第5章 羊肉汤
周五早上的空气都比其它四个工作日清新些。
邱楠运气很好地没等多久就等到公交车，换乘的车也很快就来，不包括走路的时间在外面待了不超过5分钟。
第二趟车下车要走路的时候，公司里一个同事叫住了她。
是另一个部门的人，褐肤棕发，性格热情自然熟，邱楠有一次下班等电梯时和她搭过话，就被当成朋友了。
邱楠的脑袋被羽绒服的帽子包裹着，听不太清对方说的话，“嗯嗯啊啊”地说一些万金油的话。
到了公司楼下，这位同事闭嘴了，低头开始玩手机，邱楠也松了口气。
跟这种半熟不熟的人聊天最麻烦，不好聊深入的，聊得浅了又很快会把话题说完，气氛僵持。
进公司打卡，办公室里暖气刚开，还有点冷，没法像前段时间一样一进门坐好就脱掉羽绒服。
今天的早餐是面包加巧克力，面包是牛奶面包，很是香甜松软，细品有淡淡的奶香。
都是甜的，邱楠受不太住，她翻了下拼夕夕，看买的辣味零食今天就要到货，心里好受了些。
十一点，她准时拿起手机点餐，餐品昨天就选好了，单县羊肉汤，加粉条和一块椒盐饼。
点完餐后再去购物软件看看买的东西有没有到。
公司这边的快递是直接送到门口的，不会打电话和发短信让人知道送到了，要自己点开确认才行。
过了四十三分钟，手机响了，邱楠边应声边去外面拿外卖。
“谢谢。”她拿过外卖朝蓝色衣服的骑手点头致意。
骑手回了个笑，扭头匆匆走了。
还有十多分钟才到午饭时间，邱楠生怕汤冷了，工作一会儿就看一眼时间。
很多人开始热饭，微波炉或“叮”或“滴滴”地响个不停。
闻到饺子的味道，邱楠才恍然好像到冬至了，她点开日历，发现确实是冬至。
据说冬至的时候北方人吃饺子，南方人吃汤圆。
她记得汤圆一年只吃一次，是在元宵节的时候，毕竟汤圆也叫元宵。
“妈，冬至了诶，我们那边冬至吃什么啊？”邱楠给妈妈发信息。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了条语音说，“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们这边是吃南瓜的哦。”
南瓜？这么奇怪。邱楠查了下，网上说这个习俗是客家人的，可她明明是汉族的，往常对冬至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吃南瓜的印象。
周围人开始动筷子，她把羊肉汤包装拆了，发现店家还送了一小盒红油，不知道是不是羊尾油做的。
拆开羊肉汤包装——一层保鲜膜裹着，还有反扣着的盖子防撒——汤面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雪白一片。
浓白的汤面上，有许多青色的葱花飘在上面。
筷子往中间一挑，一大筷子晶莹透亮的粉丝和几块羊肉。
撇开粉条先吃了块羊肉，羊肉很嫩，不膻但羊鲜味也有。
膻味和羊鲜味是不一样的，前者吃一口就让人想吐出来，后者则吃了还想吃。
吃了羊肉，再来口粉条，滋溜溜嗦进嘴里，粉条尾部带起汤水。
来口汤，汤的羊味竟比羊肉重些，再重一分就要到膻的地步，店家的程度把握得刚好。
吃了小半，把小盒子里凝成块的红油倒进去，红油化成点点红花飘散在白色的羊汤上，为羊汤增添了几分色彩。
椒盐饼用一个纸袋装着，口子被订书机订过，拆开后咬一口，十分酥脆，带着面香，椒盐味倒是没尝到多少。
粉条和羊肉吃净，饼也下去小半个，邱楠已经有些饱了，碗里的汤还剩老些。
看着剩下的羊汤和椒盐饼，她灵机一动，再咬了最后一口椒盐饼后就把饼掷入羊汤里。
这一灵感的主要来源是曾经看过的一部美食综艺，那人连喝三碗羊汤，最后一碗也是用饼子泡加辣油的羊汤吃的。
吃的人满脸满足的样子给邱楠的印象很深，她没有多加思考地就学着把饼泡了进去。
大半块饼泡进羊汤里，邱楠还往下按了按，觉得差不多以后想用筷子捞起来吃一口。
用来夹起饼的筷子很轻松从夹的地方将饼夹断，用的力气不比夹碎一块豆腐困难多少。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在她的脑海里，泡进去的饼应该会是一种吸饱汤汁但还有嚼劲的状态，怎么都和当下饼的状态对不上。
邱楠沉默地夹了小块饼送入嘴里，心里给这块三分之二的饼判了死刑。
泡进粥里的馒头、泡过豆浆的油条都比这泡过羊汤的椒盐饼好吃。
她不知道是不合自己的口味亦或是用的饼不对的关系，沉默地喝完剩下的羊汤以后，那块泡囊了的饼就在盖上盖子的餐盒里失去再见天日的机会。
从小得到的粒粒皆辛苦的教育让邱楠对扔掉的饼有些不安，但她确实下不了口，于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以此消除对饼的记忆。
这样做使她工作效率上升许多，提前一个小时把工作做完后，她开始翻开各大社交软件，再搜一下近期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小说。
最想看的小说永远在连载中，邱楠颇为痛苦地看了下书架上在追的几部小说，把快要能背下来的简介看了一遍，又去翻评论区看看有没有完结的趋势。
自从踩过几个半路坑掉的小说以后，她就只看完结和确定不会有更新的坑文了。
经理忽然在部门群里发了消息。
邱楠吓了一跳，点开后发现是艾特部门里其她人的后松了口气。
被艾特的同事走到经理身后，埋头挨训。
她的心肝随着经理的骂声一颤一颤的，总觉得自己也有被拎出去挨骂的可能。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她在大学宿舍群里刷屏吐槽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后依旧冷清的群里让她头脑冷静下来。
同事喜提周末加班套餐，邱楠开始刷招聘软件，确保她在用人市场上还是有事可做。
虽然说是就业寒冬，但像她这样的壮劳力能做的工作还是很多的。
有退路后她淡定多了，看了会儿小说，到点关电脑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