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隐秘的门派
大理寺。
大理寺卿李然看着案上的案子很是头疼,这涉及了皇家和镇国公府,主要元帝对此事也非常重视,派刘尚书来盯早已表明了态度,可这事处理起来并不容易。
他得去一趟璟王府,看璟王怎么说?刘德兴也得一同前往,也好对陛下有个交代。
想到这,李然去了尚书府,请了刘德兴一同前往璟王府。
李然跟刘德兴坐马车前往璟王府的途中,心里十分忐忑,他预料得到璟王肯定会让他秉公处理,毕竟众目睽睽之下私闯皇室宗亲宅院,是重罪,可这涉及到国公府,萧家在朝中和百姓心中很有分量,这就有些难为他了,怎么判都得罪人。
而刘德兴看着他这样焦灼不安的样子,简直是嗤之以鼻,这些文弱的大臣他简直是看不上,一点都没有气魄,前怕狼后怕虎,安能成事?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二人到了璟王府,拜见了璟王,璟王面色看起来很是不好,像是生了场大病。
李然照流程询问璟王那天发生的事,出乎意料的是,璟王却回答:“本王与萧公子当日切磋武艺,竟不知外头竟传成了这样?”
李然听了璟王的话后,侧头看向刘德兴,只见他面容阴沉随即说道:“没想到璟王跟国公府关系那么好?”
只听见冷冷的声音说道:“本王跟谁有何关系轮得到你来置喙?”
刘德兴道:“我等奉旨查案,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见谅。”
李然看着两人冷面冷眼的样子,简直是夹缝里求生存,他尴尬笑道:“打扰王爷养病了,那我们先告退,改日再登门拜访!”
李然把调查的事如实禀告给了元帝,元帝心咯噔了一下,璟王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么多年,他早已放下戒备,毕竟他只是他手里的一条狗而已,会帮他咬人就行,璟王一直以来没有跟朝臣营私,没想到他竟跟镇国公府有如此关系?此人看来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要不然凭借璟王对他的了解,他明知道自己是想借此压制甚至是除掉镇国公的,这离澈竟坏了他的大事!
如今元帝没其他借口可以打压镇国公府,镇国公为私闹上御书房,安礼义乃罪臣,他国公府竟还为他的家人求情,那他就大发慈悲,封镇国公的儿子萧青宴为左都卫,率领一千士兵“护送”安礼义家眷南沙,在那守卫疆土边界不得诏不可回京!
清云山
京城南边百来公里开外,有一山峰,绵延数十里,高耸入云,林木繁茂,独立于俗世之外,名为清云。
山里有一个神秘的门派——“天机派”,此门派甚是神秘,目前江湖上流传的大派为逍遥派,乃江湖排名第一,无人知天机派,是其门派做事较为隐蔽,门规甚严且不张扬,且不参与江湖各派之争,极少人知晓其实力。
清云山顶是就地用天然岩石打磨开来形成的路,一座座庭院错落有序,且建造它的人很不拘一格,所以这里的院子都很独特,极具品味。
在山顶西南的一处屋内,珠帘挽在柱子两侧,往里走放了一张金丝楠木床,床身雕刻昙花欲开未开的娇羞之色,贵重而不失典雅。
安宁心躺在床前,她的面部已经受伤,被人包扎过,唯独露出一双眼睛闭着,应该是睡着了。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她面容妩媚、身材窈窕,只是神色有些凝重,她扇着团扇看着床上的女子,此人正是清云山二弟子云裳!最是擅长医术。
云裳看向床上女子,她的伤势过重,这女子是被她那个热心肠且专门闯祸的三师弟云琛扛上山的,云琛最是擅长轻功,头几日不知怎么地飞到山里发疯,莫名其妙带回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师父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罚他闭门思一月,而他们看着这姑娘如此伤重也不能见死不救,师父其实也是嘴硬心软,便默许她带回医治了。
可尽管云裳已为她医治,也已服了她前些时候费了七七四十九日才炼成的回魂丹,可她一直未苏醒,且她的身份不明,云裳已经让门派最擅长打探消息的大师兄云华前去查了。
她正转身准备离去,感受到床上的动静,一瞧,便看到白布缠着的面部只露出的那双眼睛,已经瞪得老大,这双眼睛带着惊恐的看向周围,十分警惕地看着她。
安宁心坐起来,整个头的剧痛让她头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如散架了一番,她的手尽力撑在床边,虚弱的声音问道:“我是在哪?”
“这是清云山,你可算醒了,不枉费我辛苦炼的丹药。”
安宁心一手扶额,发出痛苦的哼叫,“我的头好痛。”她又将手顺势摸上了缠着布带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云裳发觉她的状态不太对,从她的语气里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难道??
云裳作为医师的本能预感不妙,赶紧问道:“姑娘,你是谁还记得吗?”
“我是……我是谁?……发生了何事?”安宁心此刻一片混乱,她已然不记得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浑身疼痛,头像是要炸开一样。
只见云裳两根手指凑到她眼前轻轻一捻,她便昏了过去,云裳用手接住了她的身子,缓缓的将她放在床上,她两指搭上她的脉搏,又翻看了她的眼睛,顺便检查了她的其他的伤,发现都没什么大碍,便盖上被子离开了。
看来这女子伤了脑袋,又受了什么刺激,脑袋里血淤难散,失了记忆。
刚出门,大师兄云华正好从屋顶一个轻功跳了下来,他穿着墨色衣服,从来擅长打探的他,喜欢穿着深色衣服方便夜间隐匿行踪。
“大师兄,打听的如何了?”
“此女乃是当朝臣相安礼义之女安宁心,安礼义入狱后,她逃婚又跑回京城,被冷卫司的人发现追下悬崖,如今安礼义已被陛下定罪斩首,其家眷也全部流放南沙,沦为罪奴。”
云华面容冷峻,看不出一丝情绪,对这些事他早已习以为常,所谓伴君如伴虎,朝中局势波诡云谲,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云裳听了云华的话,倒是露出来了一丝丝同情的神色,“也是个可怜人,”她停顿了一下后,道:“刚才她醒了,似乎已经记不起事了。”
“这样也好,省了不必要的麻烦,等她伤好的差不多便送她下山。”
同为女子,云裳还是有些不忍道:“可是这女子已无家可归,她若下山了可能会没命的,朝廷不是还在捉拿她吗?”
“璟王为捉拿她,亲自驾快马跑到悬崖处寻找,还加派了人手在方圆一百里搜寻,确实放她下山有性命之忧,可若要留她,得先禀明师父,看师父如何决断。”云华一向以门派门规办事,如若遇到决策不清的事,必定要师父知晓决定。
“嗯,那我去找师父。”
“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