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顶级间谍与老实人
几人乘坐孙小空的四宝戒尺，只一盏茶功夫，行过了八百里黄风岭，进西却是一脉平阳之地，愈渐炎热却不减寂凉，寒蝉败柳，金戈铁沙，村落渐稀，孙小空火眼金睛，远远望见一块“流沙河”的石牌。却是停了下众人，只说道：一会前方那河里有一大妖，我将斩它性命，此举定会若得观音怒颜，若是一会与观音交手，你等不可插手此事，以免沾上因果，毁了前途。
唐三藏：师父，您乃是大罗金仙，智慧非常，这次却为何要对一妖魔之辈下这杀手？
孙小空：徒弟啊，你可知这世上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而那些看似最老实无闻的人，一旦爆发起来，会是你身边最可怕的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可知在你之前已有九世取经人露过此地，皆被那河中大妖害了性命，那妖将九世取经人的头骨当作饰品挂于胸前，你可知是为何？
唐三藏：啊，如此凶残，难道与取经人有什么血海深仇？
孙小空：倒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只不过所处的体制阵营不同，各为其主，帮凶助恶罢了，那妖的凶残可远不止如此，他曾一人吃尽一国之民，可以说是日日以人命为食，夜夜以人骨为枕，可即便如此，却也没有哪位仙神敢来干预此间因果。
这便要说到这位大妖的身世背景了，他前世本只是一天生神力的水怪，五洲四海游荡寻找机缘，这一日却真得了真仙相助，虽那真仙指点他的法门邪方为人所不齿，但他照做不怠，却也得以快速修得金仙，只是靠这般外门邪道的炼法，遇到有真本事的大能斗起法来，却是个半桶水准，不得胜算罢了，那真仙又以月宫里的梭罗仙木为料，令鲁班大师亲手打造一柄仙杖称：降妖宝杖。
小黄：那他师从多半是月宫管事：太阴星君，不然哪个仙人敢砍那月宫仙木了？
孙小空：你小子脑筋就是好使，将来九天之上，必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们可知，那太阴星君为九耀之首，深得玉帝亲信，也正是这层关系，那水怪才平步青云，当上了玉帝身边的带刀侍卫，别看这职位手下无兵马，实则万千兵马都要看他脸色说话。那水怪在常年待在玉帝身边，见识不少天庭机密，他深知，知道得越多越危险，而言多则必失，这又养成了一副惜字如金的老实人形象，玉帝对他这个嘴严的亲信非常满意，偶有密事，总是差他去办。
至后来，玉帝得知如来有西经东传之意，心中震怒，只是那如来身世根基深厚，实力亦是遇强则强，底牌不详，玉帝虽为三界的官方正统主宰，佛陀见面，应行尊卑礼数，只是当下佛家发展势头正盛，只可暗战，不可明面上撕破脸皮。于是玉帝让卷帘大将在蟠桃大会上，打破琉璃盏，当着众仙家的面，将卷帘重罚，直至贬至下界流沙河。
那流沙河乃是取经必经之地，之后数年，果然西行取经人只要途经此河，便会生死道消，西行大业，不得不因此而一败再败，那卷帘虽功力不深，只因是玉帝亲信，没有哪路仙佛敢去动他，任凭他以人命为食，却只当是睁眼闭眼。
我们今日来到流沙河，我算得观音已点化他，要他加入取经队伍，观音此举自然是手段高明，她知那水怪欲破坏取经大业，不如直接将他加入队伍中来，如此便能不伤他性命，又不影响他做任务。只是此妖城府极深，只要有他在，取经人便天天被妖怪抓走，而他的台词永远只有一句：师父，取经人被妖怪抓走了。
所以今日我必斩他这个祸害，玉帝来了也没用。
小黄：师父，你看那水妖跳出河来了。
孙小空：无能，不如你一钯消了他神魂如何？
猪无能：猴哥，别呀，我与他好歹同事一场，我怎好下手。
孙小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我一尺子解决他。
孙小空腾空而起，四宝戒尺挥向天际，那尺子金光大盛，一尺下去，只怕断江倒海，诛仙灭神。。。
天上的观音慌了，这死猴子怎么又不按剧本来，出手就是杀招，幸亏老娘提前候着，忙丢下杨柳枝去挡那戒尺一击，轰。。。一时间气浪震山，摧石断木。
卷帘被吓丢了魂，忙转身逃回河里去了。那河水翻流向东而去，显然这卷帘正水遁而去，取什么经啊，小命要紧。
杨柳枝飞回观音手里的玉净瓶，毫毛无伤，那杨柳枝乃是从多宝道人的七宝妙树上断下的一根树枝，任凭孙小空的戒尺也伤它不断。
观音道：你这沷猴，找死是不是，那河妖乃是我定下为取经队伍一员的，你怎敢要他性命？
孙小空：菩萨，我劝你善良，难不成你与他之间还有何种不可告人的交易，不然，此等恶贯满淫之辈，怎可任由他留在世上，取他一命那便是救了千万条命。
观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沷猴，缺爹少娘管教的，今天就让姐姐来教训下你。
孙小空：久闻观音姐姐，实力通佛，战便战，你来追我呀。。。
孙小空一个筋斗云，却是向流沙河以东，卷帘水遁的方向飞去了。
只片刻间，便追上那翻涌的河水，孙小空居高临下，一戒尺下去，那卷帘逃无可逃，忙腾空而起，站在地面，用降妖宝杖拼命一挡，那宝杖被断成两半，卷帘喷血倒退三丈开外，站立不起。
孙小空道：就你这等妖邪之辈却能持这降妖宝杖，三界的笑话可真不少，下辈子做个阳光少年吧。
又一戒尺下去，便欲要了他的命，观音赶到，一杨柳枝挥来，又挡下一击，孙小空运足功力，与前来止战的观音大战一番，天上地下，勋星破域，十分激烈。
孙小空开启六品业火红莲，又运足筋斗云，三十六天罡身法全开，观音技能果然伤他不到，孙小空在前面左突右窜玩飘移，观音在后面拿着鞭子奋力直抽，落得地面山崩地裂，鸟飞兽亡，正是神仙打架，百姓遭秧，好在流沙河地广人稀，这才有了施法空间，孙小空将战场引到卷帘头顶上空，观音开启六品业火青莲，令孙小空也伤她本身不得，二人这变成了斗法宝，能刷法宝的四宝戒尺遇上能刷万物的七宝妙树之分树，谁也不服谁，一阵阵宝光碰得满天神佛心惊胆战，谁也不敢去劝架，只道这石猴成长速度太过逆天，这才多少个年头，便能和实力通佛的观音斗个齐鼓相当。
孙小空指引法宝灵活如意，左突右闪，突然一个消形，观音法宝一个落空，一杨柳枝打在地面的卷帘身上，那卷帘也是一金仙却被一树枝消了仙命，身首异处，魂归九天。
玉帝眼皮一跳，痛失爱将，观音，你故意的是吧。
如来忙下来左右开弓，一手一招掌中佛国，将斗法的两人分离开来。
如来：观音，你作为前辈，怎可与晚辈置气，这下伤杀无辜，你自行与玉帝陪罪去吧。孙小空，你这沷猴，即已西行向佛，怎杀心这重，那卷帘原已被观音劝服，你却仍不饶他性命，实是不该。你当知天高地厚，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哪天损了你这身好天赋，我罚你每日早中晚抄读《大日如来真经》一遍，以修慈悲之心，不得懈怠。
一本真经化成金光没入孙小空的神识之中，如来与众看热闹的仙神离开了去。
众仙私语，这孙小空不会是如来的私生子吧，这如来将大日如来真经都传给孙小空了，这那是罚啊，明摆着大奖特奖嘛。。。以后这猴子谁惹得起。。。怕是早晚有一天，这天，要变。。。
孙小空得了真经，大喜。这他妈才叫真经好吗，真正的经不是取来的，那都是只能亲传的，凡人所取到的经不过是个表面功夫而已，如来被称为治世之尊，那么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真经拿去烂大街。
要说真正愿意将真经摆在大街上教化世人的，唯有太上老君一人而已，他西出函谷关前，于人间著《道经》《德经》两篇，只可惜世人愚钝，宁拜权贵，不求真言，迷于幻相，惑于执念。真经存世虽有千万年，能得正解者不过一手之数尔。
这夜，星明月朗，看着席地而眠几人，孙小空却喜不能寐，他闭目入神，开启大日如来真经，却心见那经文金光熠熠，明而不耀，流而不离，如星如辰，浮而不坠：
如来者，如来如去，无所定式，
无所执着，如此这般，如电如露，
亦生亦灭，万法自然，
应无所往而生其心，应无所驻而执其念，
万物同源而化异，
万物同生而互驳，
故万物本无源，而人心有源，
万物本无尽，而人心有尽，
执念蔽人眼，执着束人心，
若得清明日，道法皆自知，
善恶本无界，对错亦如斯，
江山本无名，奈何世人痴，
凡夫畏星辰，仙神惧劫轮，
谁能破虚无，谁能入众生？
贪婪可入仙，怯懦亦封神，
仙凡本无界，看破皆自身，
左眼管右眼，神魔同驻心。
天无逍遥日，如来无真经。
自古大道简，天道亦无亲。
。。。。。。不知不觉间，孙小空，头顶升金轮，一轮大日之光，将十方天地映成白昼，一时间方圆千里，万花开盛，鸟兽齐鸣，惊醒众人，那轮光冲天，直破三十三重以上，消失在茫茫宇宙，连正在打瞌睡的老君也被惊醒，连忙减小火力，差点把金丹炼糊。他瞥了一眼下界，见是孙小空搞出来的动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又摇着芭蕉扇睡去了。只有玉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孙小空不料这领悟这大日如来真经能搞出这么大动静，连忙收了神通，毕竟这特效可不便宜。想来下次再与观音斗法，定能把她玉净瓶抢来当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