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雨雾之中,孤船之上
王独自一人在那破旧不堪、布满铁锈的甲板上慢慢走着,身影显得无比落寞和孤寂。他抬头望向天空,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渴望——对月亮的向往。然而,浓密的大雾如同一道厚厚的屏障,无情地将他与那轮明月隔绝开来,让他无法触及。
他无奈地伸出双手,试图去触碰那如倾盆大雨般洒落的雨水,似乎想从中抓住一些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虚。雨水打在手上,带来丝丝凉意,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突然间,一阵惊涛骇浪再次掀起,犹如凶猛巨兽一般向游轮猛扑过来。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游轮剧烈摇晃,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咯吱”声,仿佛它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海浪猛烈拍打着船体,冰冷刺骨的海水溅起数米高,纷纷扬扬地洒落在王已经湿透的衣服上,让本就寒冷至极的身体愈发感到寒意袭来。
面对这波涛汹涌的大海和摇摇欲坠的游轮,王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但在这片茫茫海域之中,他别无选择,只能紧紧抓住身边能够依靠的物体,艰难地稳住自己的身体。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能有一丝温暖和希望降临到自己身上……
在这片无尽的孤独与死寂之中,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响。这声音来自于那位实力强悍的灾厄之主:&34;别再傻乎乎地站在那儿晃悠了!这雨水有古怪,它正不断吞噬着我的鬼气。如今我的实力已被那个男人死死压制住,能够动用的鬼气所剩无几。赶紧找个能避雨的地方藏身吧!&34;
&34;哦。&34;王孤听闻这熟悉的嗓音,心头顿时踏实了许多。在如此孤寂的情境之下,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这种感觉,真好。
王孤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甲板对岸的房门。原本游轮上的房楼规模宏大,理应十分显眼,但在这漆黑如墨的夜晚里,与同样漆黑的墙壁融为一体,仿佛消失在了这片静谧的夜色之中,唯有无尽的黑暗留存。特别是在刚才一道转瞬即逝的闪电划过天际后,那扇门更显阴森突兀、漆黑异常。
他毫不犹豫地拔腿冲向那扇门旁,然而就在此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了——寂静的雨幕中,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剑以惊人的速度疾驰而来!剑身闪烁着寒光,剑气凌厉,犹如蛟龙咆哮!
面对如此迅猛凌厉的一击,王孤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但王孤来不及做出反应,并不代表灾厄之主也会毫无防备。只见灾厄之主动作迅速,瞬间抢占了身体的控制权,并以超乎常人的速度伸出右手,一根手指猛地向前戳去,准确无误地指向剑尖处。
刹那间,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剑身戛然而止,竟无法再向前移动分毫。
“看来,今日非得是你命丧黄泉之时!”灾厄之主的声音寒冷彻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似乎眼前之人的生与死都已尽在掌握。只见他微微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看似云淡风轻地轻轻一点,但就在这一刹那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骤然爆发!
这股气息犹如滔天巨浪般汹涌澎湃,又似决堤洪水般势不可挡,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眨眼之间,它便狠狠撞上了那把寒光四射的锋利长剑。只听得“铛”一声脆响,剑身应声而断,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然而这还没完,断裂的剑身并没能阻挡住这股恐怖气劲前进的步伐。它依旧锐不可当,直直朝着前方疾驰而去,所过之处掀起阵阵狂风,其威势比起先前的雷鸣有过之而无不及。
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那块本就残破不堪、布满锈迹的甲板在稍稍触及这股气浪的边缘后,竟像是遭受了重型坦克的无情撞击一般,直接被硬生生地撕下了一层厚厚的外皮!
而这道恐怖至极的气劲所瞄准的目标,竟然是一只毫不起眼的白鸽。此时,这只正在栏杆下躲避风雨的白鸽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它没有丝毫犹豫,果断腾空飞起,并在半空中迅速化为人形——此人正是周梓恒!
面对曾经将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留下心理阴影导致再也无法自信的灾厄之主的致命一击,周梓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凶狠。他非常清楚这一击的威力,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必须扛住!绝不能退缩!
刹那间,成千上万只黑鸽与白鸽如同施了魔法般突兀地出现在他身旁。紧接着,这些鸽子以周梓恒为中心,迅速地回旋翱翔着,它们的翅膀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曼妙的弧线,编织成了一道黑白相间、宛如梦幻的屏障,将他严密地守护在其中。
然而,气劲如狂风暴雨般须臾而至,这道看似坚如磐石的黑白屏障瞬间崩裂开来。鸽子们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溃,纷纷惊惶地四散逃窜,化作无数羽毛在空中飘洒。这些羽毛在空中如同雪花般徐徐飘落,随后又如烟云般消散于空中,整个场景美如诗画,却又透着一丝悲凉。
周梓恒坠落,半跪在地上,尽管为了抵御此招,周梓恒手段尽出,没有丝毫保留,尽管灾厄之主的实力被压制了九成,尽管这一击,似乎只是他的随手而为之,尽管他的防御倾刻间破灭,但至少,他挡住了这一招,至少他在这一刻是这么认…
“噗!”下一刻,一口接一口黑色鲜血的大口涌出,狠狠打响了周梓恒的脸,他错了,错的离谱,错的可笑,像一个笑话一个小丑!
他被被压制九成实力的灾厄之主的随意一击重创,这一次重创,不仅是在他的肉体上留下的神,更是在他的自信,他的精神上留下了不可泯灭的伤,肉体上的伤势尚且可治,但精神上的呢?他的自信,碎了,碎的一干二净,碎得一无所,有他永远的失去了他的自信。
他半跪在地上,右手五指止住那止不住的鲜血从他胸口上的血洞滚滚流出,他绝望了,他绝望的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看着那落寞的雨,一滴滴一滴滴滴在他的脸上消耗着他体内因为先前防御手段而所剩无几鬼气,弥漫着的沉重的雾,远不及他心中压抑着的沉重,比起绝望,他更多的是自嘲。
曾经的他自认为是万中无一的举世天才,自以为足以背负他那高傲到不可一世,不可低头,从不会放下哪怕一丝一分一毫的尊严,他曾自负的认为自己便是天命之人,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是生来自信,注定不平凡的天之骄子。
可那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又怎会料到今朝如此卑微可笑的笑话呢?他成了小丑,哈哈,小丑,中的小丑。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会如此渴望那遥不可及的救赎。仿佛是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机会,那么求求您,救救我吧,天命啊!”周梓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然而,这句话却是他用尽全身力气,近乎咆哮着喊出来的。话音刚落的瞬间,灾厄之助如闪电般出现在周梓恒面前。
灾厄之主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向天祈祷的周梓恒,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他轻轻伸出手指,指向周梓恒,同时口中发出充满戏谑、不屑与嘲讽的声音:“祈求上天的恩赐,倒不如来求助于我,不过我不会答应你,但是,尽管我实力被压制九成,但依旧足以逆了这不顺眼的天!”
就在那一指即将点到周梓恒的时候,突然间,一个身影闪现而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把枪里射出的一颗子弹飞速袭来。
“砰!”
灾厄之主,看着自己那重新逐渐伸展血肉,慢慢恢复着的右手食指,猛地回头看向那暗中的阴影,“你,想死?!”
影影中的人并未走出,只是开口,一道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声音轻甜柔软,说了一个字:“我…”
“我允许你说遗言了吗?”灾厄之主一步踏出,整个身形爆射而出,径直冲向那阴影处。
“你抢我口头禅了!”另一道不同的声音,男声,声音中二,却又难掩傲气,伴随着无边巨力,从王孤头顶压下,将其瞬间死死的按倒在地,不得动弹。
半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只见他身着黑袍,外披紫色长衫,一头鲜艳如血般的红发随风飘扬,宛如仙人下凡一般,缓缓飘落下来。同一时间,在暗处也有一道黑影悄然显现出来。身穿紫袍的男子率先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桀骜不驯,原来此人正是那位中二傲男。
&34;姜白白,你说说看,为什么他揍你周哥的时候毫不留情、拳拳到肉,但和我们交手的时候却变得畏手畏脚、不敢出招了呢&34;被称作姜白白的少女约摸十七八岁光景,她一身纯黑装扮,面容清丽脱俗,纯真可爱之中还透着一股淡淡的御姐风范。听到问题后,姜白白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34;嗯……也许是因为我那周哥哥长得太滑稽可笑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痛扁一顿。结果这家伙下手太重,把我周哥哥打得惨不忍睹,估计自己也累得够呛。&34;
姜白白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正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此时此刻,那人正满脸惊恐地望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崩溃以及茫然失措。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与迷茫。他的双眼瞪得浑圆无比,仿佛要从眼眶中弹出来似的,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知所措——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样的表情实在令人忍俊不禁,可姜白白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毕竟眼前这个可怜虫正是她口中所说的&34;周哥哥&34;,看着对方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与无奈。
&34;&34; 周梓恒满脸惊愕地说道,&34;一个曾经将我打得惨不忍睹的家伙竟然如此轻易地被秒杀了?就是这样……就这样简单?&34;
他浑然不知,就在灾厄之主朝姜白白猛冲过去之际,由于受到周龙审判之力的强大干扰,灾厄之主对这具身躯的控制权再度回到了王孤手中。此刻,灾厄之主正被死死压制动弹不得,困于王孤体内。
那位身着紫袍的年轻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看着周梓恒,仿佛在欣赏一只被戏耍的猴子一般。当看到周梓恒脸上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时,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男子一边笑,一边开口说道:“哟哟哟,这不是周哥嘛!几日不见,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连我黎渊瀚随手一挥都承受不住的人,居然能轻易地将你击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听到这话,周梓恒心中怒火中烧,但却无法反驳。因为此时此刻,他正处于极度劣势之中,实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而眼前这个名为黎渊瀚的家伙,显然是故意前来羞辱自己的。
“我 c,这玩意竟然在我面前装逼!老子真想立刻干掉他!”周梓恒咬牙切齿地暗自咒骂道。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涌现出来,瞬间将他的愤怒压了下去。这股力量正是来自于审判道鬼以及周龍的压制。
“该死的周龍!该死的审判道鬼!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给我施加压力,害得我无法还手!”灾厄之主的身影从王孤体内想起,“我c,这玩意在我面前装,我真想直接干死他,天杀的周龍,天杀的审判道鬼,这个时候给我压制下来了,靠,王孤,你小子想办法活命,先忍辱负重,活下来了,待会我,适应了这压制之力,我直接反手给他打的亲妈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