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谁才是诡异
“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些数据代表了什么。”
“直到四大道观给了我一个消息，你身上携带有鬼门的线索。”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或许苦苦找寻的鬼门，就在你身上。”
“后面我便想了个法子，借助四大道馆，来试探一下你的底细。”
刘真缓缓往前走了一步，气势凌人地说道，“可惜的是，四大道观，甚至是迷雾中的诡异都没有把你杀死。”
“你身上的秘密，或者说，鬼门就在你手中。”
杨陌冷眼看着刘真，心中开始思量如何动手。
“方才你也看见了，诡异只能被更强大的诡异杀死，那你为何不早早交出鬼门。”
“难道你就愿意看见阳城遍地生灵涂炭。”刘真言语间，似乎对杨陌的所作所为，有些惋惜。
“最后再问你一遍吧，交出鬼门的线索。”
杨陌冷冷地望着刘真悲悯天人模样，冷笑道，“抱歉。”
刘真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怒极反笑，“好好好，执迷不悟。”
便是刹那间，整座实验室的灯光电压极为不稳定，而其他关押诡异的容器也被挪送到其他不知名的楼层里。
杨陌看了看脚底变得光怪陆离的地板，面露肃容。
显然，在杨陌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便被拉入了刘真的鬼域之中。
“是什么时候动的手？”杨陌目光微凝，便是看到刘真苍老的皮肤下，渐渐变得通红，徐徐展开的翅膀，遮天蔽日一般。
极尽的威压凝聚在这片鬼域之内，杨陌面色渐渐狰狞，皮肤下的黑色鳞片浮现在刘真的视线之中。
“杀！”
杨陌一声咆哮，皿数所附带的能力，顶着宛如实质的威压，冲到刘真面前。
双手如同雷暴，破空声响彻，击向微微佝偻着身躯，却轻轻扇动遮天般羽翼的刘真。
“悉数听吾之命。”
刘真悬空而行，低吟般的声音如同法则，丝毫没有想要避开杨陌声势浩大的双拳。
二十米、十米、三米……
杨陌最后停留在离刘真不过三米的地方，躯体还保持着出拳的姿态。
两人相距不过数米，杨陌便是感到周遭有着无形的威压阻滞着自己的行动，最后竟是将自己限制在了原地，手脚都无法动弹。
杨陌艰难地望向刘真，却见刘真俯瞰众生般低吟，“鬼域，安祭。”
言出，则法随。
不过刹那间，杨陌的身躯爆出团团血雾，即便是皿数强化过的躯体，也无法承受来自莫名的法则力量。
浑身浴血的杨陌重重地摔倒在地，双耳被贯穿，喉咙喷涌出鲜血，却无法发出声音，唯一完好的眼睛，依旧艰难地看着刘真的方向。
此时此刻，杨陌才知晓自己与刘真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但他仍旧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人如同棋子般摆弄。
看着自己不远处的刘真，面无表情，似是随手捏死一只蝼蚁般，无悲无喜。
杨陌再强烈地不甘，眼前的世界也逐渐开始变得昏暗。
难道我要死了吗？
我怎么会死……
我还不能死……
就在杨陌意识渐渐模糊，心中的不甘无处宣泄之时，眼神中流动的黑沙瞬间翻涌，身上支离破碎的鳞片瞬间战栗。
“为了大义，祭祀一切吧。”刘真捧起双手，神情庄肃。
“我即是正义，湮灭万物。”
话音刚落，杨陌的身躯便化作一团血雾，消失在刘真的鬼域之中。
就在刘真冷冷一笑，自以为解决了杨陌，撤去鬼域之时。
却发现自己没有回到实验室，却是来到一间莫名的房间。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杨陌？“刘真看到从旁边房间走出的身影，瞬间脱口而出，但随即心头惊骇道，“不，你不是杨陌。”
刘真看到眼前浑身被黑色鳞片覆盖，五官与杨陌极为相似，却极度邪魅的身影，顿时心生警惕。
“呵呵……”觉也不过多解释，而是轻轻舔舐一下舌尖，邪魅道，“吞了你，应该离降临这个世界就不远了吧。”
“什么？”刘真瞳孔微缩，但下一刻，杨陌便瞬间来到他的身边，死死擒住他的喉咙，将他提在半空。
刘真的躯体也在刹那间变得通红无比，遮天蔽日般的羽翼扇动，将整个房屋摧毁地支离破碎。
但刘真仍然面露惊骇，即便他此时施展出诡异，将这片幻境击碎，却没有脱离幻境，依旧无法挣脱眼前身影的掌控。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刘真面目通红，被觉死死钳住喉咙，无法动弹，迫不得已之下，再度使出鬼域。
只是使出鬼域之后，刘真的神色瞬间衰老了许多，整个面容渐渐化作鸟首一般，似有一只残暴的诡异破体而出。
“大天狗？有点意思。”黑色鳞片下的手臂孔武有力，单手擒住刘真后，面对从四面八方凝聚的压迫，觉甩出另外一只手，朝着虚空抓去。
空中响起破碎的声音，凝实的压迫骤然被觉只手粉碎。
“只可惜是守在外围的大天狗。”觉看向刘真，更像是看向刘真面容之下的大天狗，面带奚落。
“困在这般腐朽的身躯之内，实在是愚昧。”
吼！！！
刘真的喉咙内发出非人的声响，尖锐的鸣叫瞬间将觉震离。
此时的觉，眼眸中才流露出一丝有趣的意味。
“鬼域，安祭。”
刘真的声音似人非人，二次使出的鬼域却是非同寻常，无数鲜血耷拉在空中，缓缓流下，整个空间似乎重新回到了刘真的掌控之中。
望着眼前如同血色炼狱一般的场景，觉饶有兴致地看着。
脚下也开始凝聚出一片血海，淹没在了觉的半边身躯。
“死祭万物。”
无数曾陨落在这片血海中的生灵，纷纷涌出血海，觉低头一看，甚至有不可名状的怪物攀附在自己脚踝，想要将自己拉入血海之内。
“唰！”
在刘真眼中，觉被血海中的庞然大物拖入血海，不过一会儿便没有了声息。
刘真并不放心，直到血海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面露警惕地缓慢撤回鬼域。
“那个人绝对不是杨陌。”刘真心中暗忖，极为震惊那人的实力。
刘真掀开胸口的衣服，大片的赤红肤色如同印记一般遍布全身，心中涌出无奈，“看来要使用秘法延缓复苏了。”
随后有些恼怒道，“该死的玩意，使用秘法后，下次复苏我多半要承受不住了。”
“很可惜没有下次了。”觉在打了一个响指。
“什么？”刘真听到熟悉的声音，眼前的一切如同水月镜花般，再度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看到觉依旧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经验丰富的刘真瞬间明悟了一切。
“原来方才我一直在幻境里面，可笑我竟在幻境里透支诡异。”刘真胸口下的皮肤不断耸动，感受到体内的异动，随即惨然一笑，跌跌撞撞地往后走去。
不过数步之后，通体赤红的利爪破开刘真的胸口，而鸟首的面容也开始在刘真身上若隐若现。
就在大天狗在刘真体内复苏，破体而生之时。
却见觉缓步走来，双眸漆黑，抓住刘真体内的大天狗，一把拉扯出来，任其如何挣扎，都被觉完全吞噬。
在刘真残存的意识里，看到与杨陌极为相似的身影，正在将诡异缓缓吞噬，目露震惊，随后流露出恍然的神情。
“如此强大的诡异。”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