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合作
这是一处离幽月府邸不远处的破败院落，因为常年无人打理，整个院子杂草丛生，有半人高，蛇鼠繁多，蛛网遍布。
一般情况下，无人来比。
却是一处藏身的好地方。
只不过此刻，在这杂草丛生的后院之中，此时聚集了许多修士。
他们穿着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腰间悬挂着一枚长刀样式的腰牌。
这腰牌，正是斩妖司的身份牌。
“副司主到了。”
沉默的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了一声。
围拢的斩妖司众人迅速分开了一条通道，露出了被众人围裹，身上被绳索法器束缚的幽月真人。
而幽月真人身上的绳索也大有名头。
名为［封灵索］
斩妖司的制式法器之一，针对邪修，妖兽，邪祟研制出来的束缚性法器。
在注入法力之后，绳索会拥有封灵属性，隔绝天地灵气，封锁体内法力。
且能随意延长伸缩。
而研制出如此法器的原因亦是邪修，妖兽都是疯狂之辈。
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大都会选择自爆的方式报复，曾经的斩妖司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而封灵索也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
幽月真人还有大用，所以以封灵索应对是最好的局面。
索幸幽月真人还算争气，没有勇气自爆同归，被斩妖司众人携手制服。
李季栝穿过人群，看着倒在地上，因封灵索束缚而无力挣扎的幽月真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这神色一闪而逝。
随之而来的是充满杀气的眼神，冷漠无比。
但李季栝很冷静，虽然恨不得将这背叛遂昌城的幽月真人碎尸万段。
但幽月真人还有他自己的价值，性命相对于此微不足道，他知道的情报才是对遂昌城最重要的。
所以，现在他还不能死。
李季栝挥了挥手：“隐蔽的将人押入斩妖台，好好审问。”
“是，副司主。”
斩妖卫的点头，但幽月真人眼底却是止不住的恐惧。
斩妖台可不仅仅是斩妖那么简单，还是囚笼。
身处其中，生不如死，其内的酷吏手段，饶是修士也恨不得早死。
但在封灵索的束缚下，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论他如何的祈求，斩妖卫的坚定执行着李季栝的任务，押着封灵索束缚住的幽月真人迅速离去。
不到片刻，小院中就已经空无一人。
行动效率且迅捷。这便是人族斩妖卫，他们一心为公，只为在暗中护卫人族，这是一个同高调的宗门相驳的势力。
同时亦是无数异族为之胆寒。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势力。
……
斩妖司中，顾正和顾清柔两人相对无言。
虽然他们都姓顾，虽是本家，却身份悬殊，顾正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
沉默中，尴尬的气氛达到了极致。
李季栝推门进入，察觉到了房间内古怪的气氛，不由皱了皱眉。
不过在顾清柔目光看来时，李季栝倒没有纠结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顾清柔眼底闪过一抹郑重，语气清冷，开口道：“说出你的目的。”
不愧是斩妖司，行动就是效率，从他开口到现在，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就确认了一切，恐怕幽月真人此时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
顾正感叹着，随后定了定神，顾正缓缓开口道：“合作。”
这正是顾正的目的，他想要在这场动乱中，得到他自身想要的，仅凭他炼气三重的修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他需要一个保驾护航的势力，并且这个势力百分百正直。
而斩妖司，就是这样的势力。
有了斩妖司在身后，他就能在这场动乱中肆无忌惮的提升实力。
谨慎的顾正可不会白给。
“合作，你一个炼气三重的修士，有什么底气同我们合作？”
顾正摇了摇头，轻声道：“清柔仙子，虽然在下不才。仅练气修为，
但事情并不是如此，你们需要的也并不是强大的实力不是么。
斩妖司强者无数，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而我拥有的是情报，是你们迫切需要的，圣魔教什么时候动手完全未知，但种种迹象表明，却在近日。
你们真的愿意放弃已经拥有的情报，而自己查探么？”
顾正在两尊金丹境强者面前侃侃而谈，不卑不亢。
顿了顿，顾正再次开口道：“有了我这些情报，你们可以尽快的定位到圣魔教的动向，纵使他们明日动手，你们也不至于被打的措手不及。”
“而且拥有了先机，就能将遂昌城的损失降到最低不是么。”
能入斩妖司的，都是心怀正义之辈，顾正不知道这番话能不能打动两人。
但这是他最后的争取，恰如他所想一般，也只有在斩妖司的庇护下，他才能在这场动乱中，获取到足够的利益。
他是个俗人，他没有太大的能耐。
所以圣魔教这烂摊子还是交给斩妖司，他从中喝点汤就行了。
顾清柔和李季栝对视一眼。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李季栝对着顾正说道。
顾正点了点头：“自然”
顾正转身离开了房间，将房间留给了两人。
看着顾正离开房间，李季栝袖口一扬，一股无形的波动扫过两人，随之将整个房间罩住。
这是一道防止偷听的禁制，虽是随手而为，但也不是一介炼气修士能够偷听的。
隔音已成。
“那个幽月真人是什么情况，他所说的一切属实么？”
顾清柔眉头皱起，问道。
李季栝点了点头：“圣魔教的标志属实，但为了以防万一有人作梗，幽月已经押入斩妖台候审，已经安排人审问了。”
“不过幽月的作态让我心忧，他心里有鬼。”
“这近百年的时间，幽月在遂昌城的威信已经逐渐建立，是个知名的散修，多年经营，毫无破绽，谁能想到，自小出生在这里的幽月会对家园包藏祸心。”
“只能说他这个人伪装的太好了。”
顾清柔点头，指节叩击着案桌，又询问道：“你说顾正身份还有疑点，是哪方面的疑点？”
“顾正这人履历清白，一切都有迹可循，要说疑点，也是近日，在那丹阳山上。”
“且他这一路，寻仙问道不少，但没有灵根，不受仙门待见。拒之门外许久，不过此人颇有恒心，毅力非凡。”
“唯一可疑的是踏入丹阳山后，却从一介凡人，跨入炼气三重境界，着实令人疑惑。”
李季栝沉声道。
“一夕之间，从肉体凡胎破入炼气三重境……，有意思……，你的猜测是魔修手段？”
顾清柔若有所思。
李季栝闻言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的可能，你也知道我们斩妖司的情报系统是多么的缜密。”
“但这么多年，从未发现圣魔教的线索，并且这顾正一出丹阳山就称为炼气三重的修士，来到遂昌城，就发现了圣魔教的信息。”
“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到我都怀疑是什么阴谋。”
“阴谋么？”顾清柔仍旧敲着案桌，喃喃自语着。
“或许就是这么巧合呢？凡境跨入炼气也是有迹可循，毕竟上古之修同如今可不一样。”
“你是说，这顾正得了丹阳山的传承？不会这么好运吧？”
李季栝仍旧不信。
他所说的丹阳山传承自不是玄诚子这个半吊子，而是真正的传承。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丹阳山的传闻不是什么秘密。
“或许呢，谁又说的定。”
“这顾正似乎很有诚意，不是么？他带来的消息，至少确认了这幽月真的有隐秘。”
“圣魔教事关重大，不可不防。”
李季栝颔首：“这倒是，只是这运道也太好了一点。”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和他初步合作试试看。”
顾清柔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季栝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问道：“若这顾正实际上是圣魔教推出来扰乱我们视线的呢？先以弃子调我们入局。实则暗中实施计划。”
“这个概率也有，但可能性不大，如此重要的事情，若你是圣魔教高层，会放心交给一个炼气修士来办？调一名筑基修士，不更为合理么？”
李季栝语气森冷：“概率小也代表着有可能，若是真如此，他们的谋划必然惊天动地。
我们能承受的住失败么？
我提议，控制住顾正，以搜魂的方式清理他的记忆，将一切掏出来。”
顾清柔看着一脸铁血的李季栝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若顾正真是圣魔教的手段，他的识海必有圣魔教的手段，搜魂必定什么都得不到。
但若不是，以修士的抗拒心理，我们若强行搜魂，会损毁很多记忆，若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又如何？
在我看来，我们不必如此。
顾正表面上同我们合作，显得诚意十足，我们便遂了他的心意，同他合作罢了。
派人盯紧他，同时调查的事情不能停。
两手准备，若为真，我们必能挫败圣魔教的阴谋，若是假的，我们本就没有什么消息，这本就是送上门来的，我们也不会亏什么。
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