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看不透了
小娟心里有疑惑，却也没问出口。
半夜，袁天晴一身黑衣窜上房顶，奔着林碧玉的院子而去。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手下的丫头，除了双儿，那几个丫头都进不得林碧玉的院子，现在这样子，在院子外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国公府一口气死了三个姨娘，按常理推断，后院只剩林碧玉一个，她能不害怕？能不借机找任召义求庇护？
就算是之前伤了心不找任召义，也不应该这么悄无声息的吧？难道是死在院子里了？
想到这里，袁天晴都想给自己一个白眼了，祸害一万年，任书清死了，估计她都不会死！
夜里的扶香院静的瘆人，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乌鸦叫……
袁天晴拢了拢衣裳，人家院子招喜鹊，扶香院招乌鸦，还真是物以类聚！
院子里一点光亮也没有，这个时辰，大概都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总觉得这件事跟林碧玉脱不开关系，但仿佛，又没有任何关联。
任召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林碧玉的，就算是撵走了曹明珠，也摆明了不会回头找她，若是她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挤兑走一个碍眼的人让任召义孤独终老？
无利不起早，林碧玉应该没那么闲。
若不是她做的，那还能有谁？
若不是她，那人下一个目标又该是谁呢？
袁天晴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
任书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他习惯早上起来就用温开水漱漱口。
吐掉口里的水，对跟在身后的小厮道，“今天换水了？怎么跟平时的味道不一样？”
“厨房送来的，说是咱们府后面有一湾清泉，她们有时会打那里的水给主子们用。”
“嗯，今天就这样吧，以后还是用原来的，让她们不必那么麻烦。”
任书默传出生病的消息是两日之后的夜里。
他身边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求见袁天晴。
她急忙披衣起床，让双儿拿上药箱，在月色的掩护之下，走小路去了明月轩。
任书默没有惊动府医而是来找她，显然是不想惊动别人，不想让有心人把这次的事再按在曹明珠头上。
任书默躺在床上，一袭白色中衣显得病中之人更加苍白憔悴。
小厮搬了椅子，袁天晴坐下之后，纤细略带凉意的手指便搭在任书默的腕上。
任书默浑身一凛，看着眼前专注为他把脉的俏丽女子，心里又默默的叹了叹。
“哥哥觉得如何了？”
任书默收回纷乱的思绪，“浑身无力，不思饮食。”
从脉象来看，袁天晴没有把出什么。
她又看了看任书默的舌苔，内火有些重。
任书默……你不来的时候，其实我还算正常。
袁天晴，“是不是着凉了？”
任书默，“应该不会，天渐渐暖和了，而且，我也不是怕冷的体质。”
“虽然天气渐渐暖了，但也不要食用太多寒凉的食物，我先开个方子吃吃看。”
袁天晴思索片刻，开了方子交给一旁的小厮，“三碗煎成一碗，一日两次饭后給公子服用。”
小厮拿着方子出去抓药。
袁天晴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就返回了晴苑。
第二日，袁天晴又是在睡梦中被双儿摇醒的，“姑娘快醒醒，大公子出事了。”
一听任书默出事，袁天晴马上清醒过来，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回事？昨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奴婢也不清楚，那院的小厮过来说的，说是大公子已经昏迷了。”
袁天晴擦了把脸，拿上药箱，快步去了明月轩。
走进明月轩，看到躺在床上已昏迷的任书默，袁天晴心就狠狠地沉了下来。
任书默双眼微睁，嘴唇略张开，竟然和死去的三个姨娘，状态一样。
袁天晴的手迅速搭上任书默的脉搏，脉搏缓慢，跳动无力，若不是仔细按压，几乎把不出还有脉。
袁天晴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她可以肯定自己开出的药方没事，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药没问题，这期间，明月轩也无人来过，昨晚任书默的状态还可以，今早就昏迷了，那是不是说，袁天晴的眼中似是看到一丝光亮。只要查出昨夜到现在任书默入口的东西就可以了呢？
“把大公子昨夜到现在服用过的东西都拿上来。”
袁天晴对着任书默的小厮吩咐道。
“姑娘，”小厮想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大公子昨晚到现在除了服药，只喝了两次水。”
只喝了水吗？
整个国公府的人喝的都是一处的水，那应该是没问题的。
袁天晴眼里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不对，她似乎漏掉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从容姨娘开始一直到静姨娘，她们从发病，接触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正常饮食，正常用水……
可是，就是这些检查过多次，看起来太正常的东西，才会让人放松警惕。
“把大公子用的水拿来我看。”
小厮手脚麻利的从小厨房拎来一只木桶。
“你们院也自己生火做饭？”
袁天晴奇怪的问。
她是知道的，任书默一直都是在任召义的院子里用饭的。
“咱们院子只有水，平日里，有时会烧水给大公子烹茶。”
小厮说，“公子这两日用的水就是这个。”
水桶不大，桶里的水只剩下半桶。
袁天晴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水很清，闻起来有一股清冽的味道。
她把沾了水的手指放进嘴里尝了尝，甜丝丝的。
“你们这里水很好甜啊！”
袁天晴随意问道。
她们院子里的水可没有这水好喝。
“前天大厨房送来的，就是咱们府后山有一个山泉，水是从那里打来的，大厨房几天打一次，供各个院的主子们食用。”
“你们院子一直喝这个水？”
小厮摇头，“并没有，大公子嫌麻烦，我们院里除了这次，一直还是用以前的水。
袁天晴只觉着被忽略掉的那点东西似被抓住，任书默昨夜到现在除了喝药只喝了这水，难道，问题出在水里？
她盯着那桶水看了半晌，水很清，映出了她稍显凝重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