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两条毒蛇
国公府的老一辈里只剩下老夫人和老国公爷一个庶出的弟弟,袁天晴这些小辈们,要称呼一声叔公。
见过长辈后,接下来是任召义的四个弟弟和弟媳。
曹明珠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这种场面自是应付的从容得体。
“给母亲请安。”
任书默在前,袁天晴在一边,几个庶女在后。
曹明珠浅笑着让她们一一起身,她送了任书默一块青石砚台,几个女孩子都是首饰,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毛病。
任书清双手捧着那枚丝绒盒子装着的簪子,一回到院子,便用力朝草地上掷了下去。丝绒盒子砸在石头上,里边的玉簪断成几节。
“你这是干什么?在院子里摔夫人送的东西也不怕被人看见?”
林碧玉冷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
新夫人进门可不会来看她们,她们必须要收拾立正去拜见新夫人聆听教诲。
她刚被教育完放出来,就来了任书清的院子。
“你还有功夫在这里看我笑话,先考虑一下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吧?”任书清冷冷的说道。
说实话,任书清是越来越看不上她这个姨娘了。赵之润死了,整个国公府都是她们的,本来是一手好牌,被林碧玉打了个稀巴烂。现在可好,她娘熬了半辈子,从小妾生生熬成了老妾,除了年龄长了,皱纹长了,头看着好像是比以前大了,但里头装的东西可没变,还是一堆浆糊。
“我能怎么办?我现在就只有你了,只巴望着你能定个好人家,我也跟着扬眉吐吐气。”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任书清一甩袖子进了卧房,随后砰的一声,把门关死了。
“好,不用我管是吧,我还懒得管呢,接下来的日子,就看个人本事吧!”
林碧玉也不受这气,抬腿返回自己的院子。
卧房里,任书清坐在梳妆台前,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精心养护,她的小脸又恢复了以往的白皙水嫩。
她仔细描摹着自己的眉眼,她长的也是不丑,可以说长的很好,那个男子也会喜欢她这款的吧?
新夫人进门了,但她和袁天晴是一伙的,她不能把终身的幸福完全交托在夫人手上,她要凭自己的本事,为自己谋划一个幸福的未来。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那高大俊朗的男子,脸上浮上一片红云。
“秋禾,把这封信送去郡公府,交到大公子手上。”
秋禾赶忙应着,拿过信办她的差事去了。
郡公府。
李泽逸拿着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信上没有署名,只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明日午时,溢香楼见,有要事相商。”
“确定是国公府送来的?”
凌风,“是,门房的小厮是这样说的,来的是一个小丫头,说是国公府姑娘身边伺候的。”
李泽逸展颜一笑,有可能是双儿那丫头。
自发生了上次那件事,他都感觉没脸见她了,再加上邹南音小动作不断,他现在更不敢光明正大接触她,生怕给她惹来更大的麻烦。
在自己的府里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本来也想着偷偷去看看她,这样也好,也是该好好和她道个歉才对。
“你看清楚了?”
青玉轩里,李泽裕看着跪地的人道。
“奴才看得清清楚楚,信送到的时候,奴才正在那门口守着,期间还进屋给大公子送了杯茶,信就放在桌子上,只有一行字,小的看的清清楚楚。”
李泽裕眯了眯眼睛,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你过来,明日午时你这样……”
他附在小厮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嗯嗯,奴才明白。”
小厮不住的点头应是。
一夜时间一晃而过。
“这件颜色有些老,再换一件来。”
凌风瘪着嘴,又去衣橱拿了另一件。
“这件看起来有点骚包,不行不行,她不会喜欢。”
凌风认命的再次走向衣橱。
这次是一件白色绣暗竹云纹长衫。
李泽逸麻溜的换上,在镜子跟前转了几个圈,自我感觉不错,“这件是不是还好?”
凌风暗地嗤了一声,如果说那件是骚包,这件就是骚性。
终于打扮满意的李泽逸走出院子,往府门方向走去。
“大公子,大公子。”
李泽逸回头。
管家福叔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老爷,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
“老爷没说什么事吗?”
李泽逸挑眉看了看天,时辰可是不早了。
“老爷没说,您快去看看吧!”
他爹是真会找时候啊!李泽逸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闹心扒拉的去了主院。
他一走,李泽裕从门洞里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李泽逸远去的背影,他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伸舌头舔了舔嘴唇,冷哼了一声。
溢香楼三楼雅间。
“秋禾,你看我的妆容有没有不妥?”
“姑娘,都很好,您今日打扮可好看了,奴婢是个女子,都移不开眼睛呢。”
“贫嘴!”
任书清羞涩的用帕子掩嘴笑。
出了那件事之后,她再也没这么笑过了。
只要过了今天,只要成了他的女人,她一定要把袁天晴也送去那个地方,让他她被千人枕万人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意识到眼光太过狠毒,她赶紧换上一副无辜的小白兔模样。
眼看就要午时了,大公子怎么还没来?
任书清看了看房里的沙漏,紧张的揪着手里的帕子。
“秋禾,不若你下去看看,如果看到大公子,一定要将他引进这间屋子。”
“好。”
秋禾应了一声点头下楼。
溢香楼虽然是吃饭的地方,但雅间里也设有供客人临时休息的床榻。
任书清站起身,将窗边的小帘子拉上。
屋里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更好一些?
小女子这是等不及了?还怪会搞活气氛。李泽裕很有兴致的从袖筒里取下一根竹管,扎破窗户纸,往屋子里吹了些粉末状的东西。
李泽逸迟迟未到,屋里的任书清坐立难安,她揪着帕子,感觉呼吸都急促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热的脑门上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扯了扯胸前的衣裳,头一次觉得衣裳穿的太多了。
要不,脱掉一件?她和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