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途中遇险
“还有多久能到?”
任召义将马放到路边的草垫子上吃草。
“回国公爷,明日午时就能进登州城了。”
侍卫任光道。
任召义将舆图展开放到膝盖上,点着其中一个地方,“一会我们抓紧点,赶到青花镇住店。”
……
青花镇不大,从进到出只有一条主街道。
天黑前,两人终于到了青花镇,住进镇子里唯一的青花客栈。
客栈分上中下三层,一楼算作大厅,放置了一些方形的木桌,供客人们吃饭用。
二楼通铺,接待走南闯北,对住宿没有太多要求的贩夫走卒。
三楼是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屋子里有桌椅板凳和床,条件和雅间自是没法比。
因为赶路着急,任召义也不在意这些,在一楼用了些饭食之后,便带着任光进了三楼的屋子。
任光叫任召义先停留在门口,自己闪身进屋,仔仔细细将屋子检查了一番。
“国公爷,不太对劲儿。”
任光不苟言笑的一张脸,看起来很是严肃。
“您看着桌子,”任光指了指靠窗的那张木桌,“擦的虽然很干净,但那上面有很多刀砍的痕迹。还有这窗户纸?”
任光指了指窗子上糊的纸,靠近窗棂的边缘上,有一个圆圆的小洞。
“今夜别睡得太死,小心些。”
任召义沉声道。
恐怕,他们这是住进黑店了。
今夜的天尤其黑,就连刚开始出现的几颗小星星,也被埋进厚厚的云层。
亥时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踏着木梯走上三楼。
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注意,压根就听不出来。
脚步声在任召义的屋子外停住,便没了动静。
半刻钟后,窗户纸上的那个小孔洞里插进一根不长的竹筒,少顷,顺着竹筒飘进一缕一缕的青烟。
大概是怕屋子里的人睡不沉,屋外的人又等了片刻,才用匕首轻轻拨开门栓打开门,四个身影闪身进了屋子。
床上被子里人睡的很熟,
“老大,迷烟的分量那么重,应该是睡过去了。”
其中一个个头稍矮的小声道。
另一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一步窜到床边,便看到了睡得正香甜的人,还听到轻微的鼾声。
“没想到这一单做的这么顺利。”
被称作老大的人轻笑了一声,“动手吧!”
说罢,两人把门,两个人同时扬起手里的短刀,冲着床上熟睡的人便砍了下去。
此时,床上熟睡的人突然睁开精亮的眼睛,他就势往床里一滚,躲开了两人的短刀。
这时,屋内横梁上一个人影翩然落下,他抬腿,对着正在行凶的两个人踢去。
两个人明显也是练家子,他们和守门的二人对视一眼,二人对付一个,分头行动。
任召义已从床上跳了下来,和先进来的两个人战在一起。
老大的功夫不弱,虚晃一刀间,他对着任召义的肩膀拍出一掌。
任召义堪堪躲过他的刀,却没躲过那一掌。
他只觉得肩膀一阵麻木,一只手臂就抬不起来了,任召义心里一惊,此人好大的手劲儿!
老大蒙着黑巾的脸下唇角微微上扬,任召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任召义不敢大意,他避到一旁,缓缓屈伸着胳膊,力求在最短的时间恢复战斗力。
而那边的两人,显然不是任光的对手。
几招下来,其中有一个膝盖流血,已经挂了彩。
任召义这边,那老大逮着机会,岂能让任召义恢复。
他提刀上前,对着任召义麻木的手臂砍去。
任召义抽出腰间的短剑挡住砍来的刀,手臂略微有了些知觉后,他足尖点地,身体如轻盈的燕子般飞到半空,他握着短剑,刺向地上站着的老大。
老大闪身刚要躲开,任召义忽然收回短剑,一脚踢向老大的下巴。
只听咔嚓一声,老大的下巴被踢掉了。(脱臼)
他张着嘴,赶紧用手扶住下巴,生怕掉到地上。
任召义的短剑便抵上了他的脖子。
他手上稍一用劲儿,短剑便割破了皮肉,鲜血流了出来。
刚想挣扎一番的老大一看这架势便不敢再动。
他啊呀啊呀的张着嘴,脱臼的下巴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任召义托起他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推,只听咔吧一声,老大动了动嘴,哎,还真不疼了。
“国公爷饶命。”
“你认识我?”
任召义凌厉的双眼弥漫着杀意。
这不是黑店,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
那边,任光也早已将那几个小喽啰制服。
“说,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国公爷饶命,我们只是收钱办事,来人也蒙着脸,只知道是个女的。”
女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得罪了一个女人!
“她给了你们多少钱?”
“白银五千两。”
呵,没想到他还这么值钱!
任光,将他们送去当地衙门。
国公爷在他们的地界差点出事,相信当地的衙门也不敢拖着不办。
一通折腾下来,天光都已放亮。
两个人吃了东西直接上马,奔向登州。
而彼时登州知府秦修文,也处在极度的闹心当中。
他坐在案前已经快两个时辰了,身姿连动都没动过。
“大人,表小姐来了。”
秦修文,“不见!”
“那她送的鸡汤?”
“不喝!”
师爷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摇摇头不再多言语,转身退了下去。
登州知府大门外,一个蓝衫女子拎着食盒不住的走来走去。
看到师爷出来,她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殷切的期盼,“表哥还在忙吗?他有功夫见我吗?”
“表小姐先回吧,大人一直在忙,”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违心的说道,“忙到没有时间喝鸡汤。”
蓝衫女子满脸的失望,她落寞的转过身走了。
哎……
师爷摇了摇头,真是孽缘呐。
秦修文站在楼上,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脸上爬上一丝不忍。
他返回案前,掏出怀里一把黄铜小钥匙,打开抽屉的锁。
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卷泛了黄的画轴。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画轴。那里面画的是一个女子。他小心的用手描摹着那女子的头发,眉眼……
这曾是他一生的挚爱,以后,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