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别怕,是我
翠华山脚下,一座庄子前,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赶车的汉子赶忙下了车,一溜小跑到后头,小心翼翼的撩起把马车帘子,小声的冲里面喊了一句,“老爷,到了。”
少顷,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此人一身黑色长袍,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不大,留着八字须,一双倒三角眼里闪着精光。
他先跳下车,又指挥赶车的汉子和庄子上早就出来接应的几个小厮吩咐道,“把她抬进去,小心着点,若是伤了她,老爷我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下人连连点头应是,轻手轻脚的抬出昏迷着的曹二娘子,往庄子里走去。
任召义骑着马,也一路跟到了庄子上。
他不知马车里的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正常出行还是赴约?不明情况,只能一直跟着,未曾动手。
直到看见曹二娘子被抬了下来才确定,她出事了。
此时,天已大黑。
任召义避开庄子的守夜,向着亮灯的后院摸去。
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曹二娘子缓缓睁开眼。她揉着晕乎乎的脑袋,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她只记得在自己的院子里打着络子就睡着了,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她慢慢撑着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嫁衣?
一身大红嫁衣?她出嫁了?嫁给谁了?谁给她穿的?
她迷迷瞪瞪的环视着屋子,屋子不大,但装点的很是喜庆,红色的幔帐,屋里的一应家什上都贴着喜字,就连身下铺着的,都是大红色床单和被子!
她只觉得头一阵一阵晕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穿的多了,浑身热的难受。
曹二娘子硬撑着起身下床,脚一沾地,腿就软的直接栽倒在地上。
这陌生的环境,身体里陌生的感觉,还有这身穿戴,曹二娘子心里忽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浑身软绵绵的,走是走不了了,她死死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向着门口爬去。
还未到门口,门吱嘎一声从外头打开了。
她抬起头,正对上了走进门里的那双倒三角眼。
曹二娘子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常万生,是你?”
来人正是吏部侍郎常万生。
常万生哈着腰搓搓手,嘿嘿笑着,“明珠,终于娶到你了,你不知道,你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曹二娘子闺名,曹明珠。
娶?
此刻,曹二娘子虽然脑子不是那么清醒,还是敏感的捕捉到这个字眼。
“你娶我?可我早已嫁做人妇了!”
常万生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跪坐在地上,身着大红嫁衣女子。她红扑扑的小脸,浅浅的梨涡,还长着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常万生心中生出无限的满足,他想了她十多年,今夜,不,以后,这女人就是他的了。
“你夫君死了那么多年,而且你也已经和离,你哥哥做主,把你嫁给了我。”
她哥哥把她嫁人了?
嫁给了常万生?
曹二娘子面色苍白,她不相信,那个曾经爱她如命的哥哥,会以这样的方式把她嫁出去!
可今日,自己就是吃了一块哥哥送来的糕点才睡着的。
她明明和他说过,从此不再嫁人,若家里容不下她,她便去家庙。
哥哥那时是怎么说的,“妹妹放心,有哥哥一口吃的,就绝对不能饿着你。”
是了,那时父亲还活着,哥哥即便有想法,也是不敢胡来的。
曹二娘子心下一阵悲凉,眼里蒙上一层水光。
常万生是父亲的学生。她和父亲早就看穿常万生的龌龊心思,才早早的择了人家,断了他的念想。
如今,父亲已驾鹤西去,常万生又成了掌握哥哥生杀大权的顶头上司,呵呵,她的哥哥,便把她卖了。
曹二娘子扬了扬头,想把眼泪逼回去,那眼泪还是一串串的滴了下来。
“我虽有妻妾,但喜欢的一直是你,你跟了我,便是这宅子的女主子,以后便住在这里,不用侍奉婆母主母,只需把你的夫君我伺候好就行。”
常万生淫笑着,伸手抱起地上浑身绵软的曹二娘子,那张臭气熏天的嘴,也跟着附了上去。
曹二娘子侧脸轻轻推着他,强忍着心底泛出的那股恶心,“你既是喜欢我,那就给我点时间,让我心甘情愿伺候你可好?”
常万生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在床上,手伸向她的腰带,嘴里嘿嘿笑道,“小美人,我已提前在屋子里熏了香,不用多久,你便会上赶着来伺候我了。”
说着,整个人便压了上来。
曹二娘子知道,这是哥哥和他做的局,今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了。
她的手缓缓摸向发间,把那枚长长的钗子握在手里,就是死,她也不会让这恶心人的玩意污了她的清白。
眼里流出两行清泪,夫君已死,她早就应该跟着去了。
她握着那枚钗子,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扎了下去。
啊的一声痛呼。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发生。
曹二娘子睁开眼睛,看到倒在地上的常万生和一身青色长衫任召义。
“国公爷?”
她满心的惊吓和委屈,因中了药,喊出口的话却温柔的能沁出水来。
任召义看着这个举着钗子的女子,没来由的心里一慌,他心下甚至有些害怕,若是再晚来一步,她必定会以死护住自己的清白。
“别怕,别怕。”
任召义一边轻声安抚着她,一边轻轻抽走她手里的钗子。
“我带你走。”
任召义一脚踢开已被他劈晕的齐万生,俯下身,将女子打横抱起,快步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已经进不了城了,任召义把将要失去意识,浑身滚烫的女子抱上马背,向任家别院而去。
马背上的曹二娘子只觉得心里着了一团火,烧的她浑身滚烫,她使劲往后贴着,身后那具身体独有的清凉,让她感受到了片刻舒适。
任召义身体紧绷的如一尊木雕,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如此亲近一个女子了?
女子身体独有的馨香钻进他的鼻孔,钻进他的身体和心里。
眼前的女子却明显不满足于现状,她突然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
任召义只觉得喉头发紧,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