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李泽熙明显不想跟她过多攀扯,“楚妈妈,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中了秦姑娘,她的赎身银子是多少?”
哟,这公子哥发的哪门子神经?
平日里也只是来玩玩,今个这是,认真了?
“嘿嘿,”楚妈妈皮笑肉不笑道,“潇潇可是我们馆里的头牌,妈妈我可没想着要放她出去。”
“想我开国郡公家的公子,想要一个青楼的姑娘,妈妈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楚妈妈眯了眯眼,贪婪的眼神,在秦潇潇身上打量了再打量。
“李公子开口,那妈妈我今日就割爱了。”
楚妈妈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千两!”
“那我出了。”李泽熙道。
楚妈妈,“一万两!”
什么?
“妈妈,我父亲也只不过欠你百两而已。”
“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李泽熙也冷哼道。
楚妈妈扭动着肥硕的老腰,嘴里啧啧道,“看看潇潇这身段,这脸蛋,那可是当之无愧的花魁,一万两,妈妈我都要少了!
再说了,一品开国郡公府,这区区一万两,不会拿不出来吧?”
楚妈妈哼哼冷笑着。
李泽熙暗暗捏了捏袖筒里的银票,他全部身家,加吧加吧也只能拿出三千两,这也差太多了?
开国郡公府不差那两个钱,但问题是他差啊!
若是父亲知道他花万两银子买了个清倌,那还不扒了他的皮?
他暗暗瞄了一眼秦潇潇。
那女子正满眼含泪的看着他,眼里全是殷殷的期盼,祈求和信任。那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滚落到白嫩的腮边,也砸在他的心上。
这种极度被人需要,被人认可的感觉,让李泽熙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的满满的。
垂下的衣袖里,他用力握了握拳头。
明着回去要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只能……
“一万两我出了,只是今日出来的匆忙,也只带了三千两,妈妈先好生替我护着潇潇姑娘,剩余的钱,明日一并奉上。”
“好,大公子爽快!妈妈我定会保潇潇平平安安的,等着明日公子来领人。”
安顿好依依不舍的秦潇潇,李泽熙走出潇湘馆。
楚妈妈笑眯眯的看着李泽熙的背影,回头冲着顾顺吩咐道,“告诉主子,成了。”
李泽逸捏着手里的纸条,淡笑出声。
没想到公府竟然出了个痴情种,他那个弟弟,为了给那清倌赎身,竟然偷了他娘的私库?
邹氏那性子,若是知道家里出了内贼,还不得气出硬伤啊!
一想到邹氏那气的青里透黑的脸,李泽逸就觉得心情又畅快了几分。
“把这事儿捅给我那好继母听听。”
他还没有出手,这贱女人却得瑟的蹦哒到不行!
不给她找点事儿,她就总想出点幺蛾子!
这几日邹南音的心情属实算不得好。
那么多高手派出去,却连那个贱种的影都没抓到。
她心里想的明白,李泽逸不除,必后患无穷。
“夫人。”
关嬷嬷打了帘子进来,挥退了下人之后,立在一边,手里绞着帕子,却纠结着没开口。
“你这是怎么了?”
邹南音拧眉道。
关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了,且一直心直口快,何曾像现在这般。
“夫人,老奴……
哎!”
关嬷嬷一咬牙,这憋着也太难受了。
“听说,今日那聚宝斋收了一株价值连城的孤品。据说那孤品价值两万两以上,而前去典当的人却只要了一万两。”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儿?”邹南音捏着帕子笑道,“竟然有这样的傻子?”
关嬷嬷眼神暗了暗,如果她猜想的不错,那傻子就出在她们府里,“那件孤品,是一棵半人高的南海红珊瑚树。”
邹南音腾地起身,“你说什么?”
半人高的南海红珊瑚树?
谁不知道,整个长安城,也只有她手里有一株那样的红珊瑚树。
忽然间,邹南音仿佛想到什么,她一把推开关嬷嬷,快步出了门,走向自己的库房。
打开库房的门,邹南音和婆子仔仔细细找了一遍,那棵珊瑚树,果真是没有了。
那可是她费尽心思从李宣平的私库里弄来的,怎么会出现在当铺?
家里招贼了?
“关嬷嬷,你亲自去一趟聚宝斋,使点银钱打听一下,典当珊瑚树的,是什么样的人?”
关嬷嬷点头,转头走了出去。
关嬷嬷去的快,回的也快。
看着一地的茶盏碎片,她小声安慰道,“夫人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她也没想到,这不打听不要紧,去典当他家夫人宝贝的,竟然是府里的大公子,而且,大公子偷盗夫人的私库,还是为了给一个青楼的妓女赎身。
哗啦!
新换的茶盏又被扫落一地。
邹南音气的浑身发抖。这就是她的好儿子!她还在这里处心积虑的游说着公爷,为他请封世子,而她的好儿子,逛妓院也就罢了,还公然偷了她的嫁妆,典当了为那个贱人赎身!
邹南音急促的呼吸着,胸口的郁气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把那个逆子给我找回来!”
找回来之后,一定打断他的腿。
“回来!”
关嬷嬷赶紧收住往外迈步的腿。
“使些银钱,让潇湘馆和聚宝斋把嘴闭紧了。”
李宣平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邹南音太了解了,那是一个刚正不阿,极重礼教的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喝花酒,逛妓院,甚至一掷万金为一个妓子赎身,别说请封世子,打死他都有可能。
“母亲,大哥既然这么不成器,您为什么不和父亲说,请封我为世子?”
李泽裕,开国郡公李宣平嫡次子。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邹南音看着阴郁着一张脸的二儿子,不悦的说道。
对于这个二儿子,她是有些发怵的。
这孩子,从小就不会笑。
十四岁的少年,长相身高都颇为出众。但邹南音对着他时,总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他那狭长的眼眸里泛着阴恻恻的幽光,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被他毒牙啃咬一口。
“母亲对着大哥,也会说这样的话吗?”
李泽裕在邹南音的对面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你大哥可从不会像你这样,不经通报就闯母亲的屋子。”
“呵呵。”
李泽裕咧开嘴,干笑了两声,“在母亲眼里,我永远也比不上大哥,既如此,母亲为何要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