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也得和我埋在一起
有明着跟他偶遇的,也有暗地里算计给他下药的。
他从不轻视女子,但却真真看不起那样的女子。
也只有她,赵之润,就那样不经意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打听出女子的底细,他迅速请媒人上门,一系列细节敲定下来,婚期定在半年之后。
那半年的时间,他真的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盼到了日子,终于把她娶回了家……
他自己都不明白,守着心爱的女子,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那一次,他离家几月才回。就要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了,当他怀着无比雀跃的心情回到府里时,却无意中听到下人私下编排,说她正和外男私会。
他那时气的额角青筋暴起,他的妻,怎会私会外男?
杖毙了两个嘴碎的下人,他却不由自主的走向府内西北角的那片小竹林。
至今,他都不愿意想起他看到的那个场景。
任召义突然脸色惨白,手捂着胸口,心脏的疼痛蔓延开来。
他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妻,对着那个男人,眉眼弯弯,笑得那样温柔。
他没有找她对质,但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见过她。
这可能就是,保留双方颜面最好的方式吧?
谁知,等到再听到她的名字时,却是她失踪的消息。
府里的下人私下议论,她和那个男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任召义握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摔了下去。
额头的冷汗不断渗出。
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放不下她?为什么想起来就会感觉到蚀骨之痛?
“公爷,你,这是怎么啦?”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林碧玉脸上带着疼惜,快步走了进来。
她一把扶住任召义,急切的问道。
任召义稳了稳神,轻轻侧身,避开她的触碰,眼神扫了她一眼,声音却无任何温度道,“谁让你进来的?”
林碧玉抿着唇,手绞着帕子,神情一瞬间的不自然,“妾身听到书房有动静,怕出什么事,所以来看看。”
任召义绕开她,走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书房重地,以后莫要来了。”
然后,不再看她,而是拿起手边的书。
林碧玉死死掐着手里的帕子,却还是温润着眉眼告退出去。
冷眼瞅着林碧玉走远,任召义对着门口的侍卫道,“如果连自己的分内事都做不好,以后就不要出现在这里了!”
侍卫浑身一凛,忙跪下认错,“属下知错,以后必不再犯。”
任召义挥挥手,“去找管家领十棍。”
侍卫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十棍!
林碧玉躲在门外,仔细听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气的就差没把牙齿咬碎了咽下去。
好个任召义!她全心全意为他付出,为他打理公府,为他生儿育女……可是他,连个书房她却都进不得!
那赵之润为何就进得?还畅通无阻?
林碧玉扭曲着五官,就冲这,赵之润就必须得死,还得不得好死!
从她被抬进国公府那天起,任召义就是她的,就算是死,也要和她林碧玉埋在一起。
夏季总是雨水多。
赵之润揉着跳个没完的右眼皮,心里忽然生出些许不安。
她把手里装着药材的布袋又放了下来,对着正要出门的老王头道,“爹,雨下的这般大,家里的粮食还够用,不要去镇里了吧?”
“不打紧,雨水大,林子里野兽出没就少,你和天晴在家我也放心。这次我和你娘一起去,多换点粮食,以后一段时日便不用出门了。”
老王头将布袋裹紧放到蓑衣里,还是叮嘱道,“雨大,不要带着孩子出门,早早的把门栓好。过一日我们便回来了。”
拧不过老王头,赵之润送两位老人出了门,心里突突跳的紧,那份不安,没有丝毫减轻。
她也不知道这不安从哪里来,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她自我安慰道。
夜里,雨哗哗的下着,打着林子里的树叶哔哩啪啦作响。
赵之润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两位老人去镇子里换米面粮油,也有两三天才回来的时候,但她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
翻来覆去睡不着,赵之润索性坐起身,眉头拧的紧紧的,她总感觉到要有什么事发生。
长安城,英国公府。
“你说什么,找到了?”
林碧玉腾地起身,她盯着跪在脚下的侍卫,眼里散发着追逐到猎物才有的灼灼精光。
五年了,那贱人消失五年了,哈哈,连老天都帮她!
她以为,没了赵之润,以她的心机和温柔小意,迟早会将任召义拿下,可是五年了,她依旧没走进那人的心里。
斩草除根这几个字,就像刻在她心上般,日日夜夜折磨的她寝食难安。
任召义越是在乎那个女人,她就更要让她死!
林碧玉如一头凶狠的豺狼,面目狰狞。
“晴儿,快起来。”
赵之润拉起袁天晴,手忙脚乱的往她身上套着衣裳。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现在不只是不安,心下更是慌乱。
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睡梦中的袁天晴被娘亲拉了起来,嘟起小嘴,满脸的不情愿。
可是看到娘亲苍白的脸和严肃的表情,便闭了嘴。
此时屋外,嗖嗖嗖,几个黑衣人从树上飞身而下。
他们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刀,对着眼前的茅草屋,相视一眼,窜了过去。
屋内。袁天晴已穿好了衣裳鞋袜,被娘亲拉下了床,两人携手,正要开门。
哗啦!门被人从外大力踹开,几个黑衣人,一字排开,将门堵的严严实实。
赵之润只觉浑身汗毛倒竖。直面死亡的恐惧,瞬间充斥整个身体。
她死死的拉着袁天晴,将她拽到背后。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私闯民宅要干什么?”
“夫人,好久不见啊?”
林碧玉披着黑色的披风,戴着宽大的帽兜,撑着雨伞,从黑衣人背后缓缓走出。
她摘下帽兜,露出精致的面容,“夫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