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散布假消息
斥责完孙二毛后，李小六看着孙二毛那副窘迫的样子，心中既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他知道孙二毛虽然性格有些轻浮，但本性不坏，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和历练。
“二毛，”李小六正色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今我们虽然是个县令，但手下只有几个衙役，根本不能与那些盗匪正面对抗，如果能够借这个机会稳固我们的地位，扩充人手，那后续给少爷报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孙二毛听李小六这么一说，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姐夫，我知道了。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李小六微微一笑，他需要的正是孙二毛这种态度。他开始详细地给孙二毛分析形势，并制定计划。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临溪县的实际粮食存量。你这几日在茶馆、街巷和翠花楼听到的消息，对我们很有帮助。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
李小六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孙二毛听得目不转睛，连连点头。
李小六看着孙二毛那兴奋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但也知道他需要给孙二毛更多的鼓励和指导。
“二毛，计划虽好，但关键还在于执行。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要让人怀疑我们的真实目的。”李小六提醒道。
孙二毛认真地点了点头：“姐夫，你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孙二毛回县衙的时间很少。他主要化身为各种身份，混迹于临溪县的大街小巷和乡镇村道。他或是装作游商小贩，与市场上的商人们讨价还价；或是装作闲逛的客人，在茶馆里听人闲聊；甚至有时还会装作江湖艺人，在各个乡镇表演小戏法，吸引人群。
通过这些时日的打探，孙二毛基本摸清了临溪县粮食的情况：他发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县里的物资并不充裕，但实际上，一些乡绅和富户家中藏有大量存货，只是他们出于各种原因，不愿意轻易出手，都想等个灾年卖个好价钱。
这孙二毛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打听八卦和结交朋友的能力似乎与生俱来。仅仅不到半个月，整个临溪县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几乎被他探听了个遍。而且还在各地乡镇结交了一些“朋友”帮着打听消息。
孙二毛将这些信息一一汇报给了李小六。李小六听后甚是满意，接下来便与孙二毛商量如何将这些信息转化为实际的力量。
“二毛，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李小六赞赏道，“接下来，我们需要制定一个策略，让那些乡绅和富户自愿将他们的粮食拿出来，以供我们调配。”
孙二毛挠了挠头，有些疑惑：“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可都是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把粮食交出来？”
李小六微微一笑，神秘地说：“这就需要我们动动脑筋了。我问你，那些乡绅富户存那么多粮食最怕什么？”
孙二毛抬头思索片刻说道：“怕卖不出好价钱？”
李小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怕虫咬，发霉全坏了？”孙二毛又说道。
李小六仍然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是有这样的担心，但都不是最重要的！”
“姐夫，那你说是怕什么？”孙二毛反问道。
“是怕被抢！”李小六小声说道：“那些乡绅和富户，他们辛辛苦苦积攒的粮食，最担心的就是遭到贼人的觊觎。你说的卖不出价钱，虫咬发霉都不是重大的损失，他们至少还能挽回一些损失，但是如果被贼人抢了，那是一点余粮都不会给他们留下，那可就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孙二毛听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主动交出粮食来。”
李小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我们可以暗中放出一些风声，说······”李小六小声在孙二毛耳边嘀咕起来。
孙二毛听完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这个主意好！到时不仅可以收到大量粮食，还可以壮大我们的力量，我这就去办！”
两人秘密商谈完之后，李小六又取来了几十两银子交给了孙二毛，让他拿着这些钱去办事，不够再来取，事成之后还会有额外的赏赐。这些年混迹社会，李小六深谙拿钱好办事的道理，所以在花钱方面他是毫不吝啬的。
孙二毛接过银子，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任务，更是他向李小六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于是，他郑重地收起银子，向李小六深深一礼，转身离开了县衙。
接下来的日子里，孙二毛开始忙碌起来。他按照李小六的吩咐，在临溪县内散布消息：暗示西北大灾，数万流民夹杂着流寇正朝着南方而来，他们所到之处，鸡犬不留，粮食抢完，因为北方的战事紧张，州府也没有多余的兵力来镇压，因此也拿他们没辙。同时，他也暗中联络了一些信得过的朋友，让他们帮忙传播这个消息，并添油加醋地描述流民、流寇的凶残和贪婪。
因为古代信息十分的闭塞，大部分县民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临溪县，甚至自己的乡镇，一些信息的传播主要靠来往的商贩、艺人和告示，以他们的认知和条件根本无法核实信息的真假。
这个炸裂的消息很快就在临溪县内传得沸沸扬扬，引起了巨大的恐慌。这盗匪的事情才安定不久，就又出了这个事情，让整个县城的百姓都心惊胆战。尤其那些藏有粮食的乡绅富户更是人心惶惶，虽然他们信息渠道比一般百姓要多一些，但以他们这么多年的生存之道来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这事传出来了，那肯定八九不离十，现在只是县衙没有公告而已，一定是县衙担心公告了会引起百姓的恐慌。所以，即便是他们从一些渠道了解好像没有什么流寇的事情，但时间长了，也经不住漫天传播的小道消息给人带来的恐慌，他们不能躺平等待着风险的消除，必须要提前进行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