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乡野药材劫案

    转身回到内堂，李小六喜笑颜开地对郑大户说：“郑大户啊，此次你的表现堪称惊艳，愣是为县衙省下了这么一大笔赋税。这 1000 多两银子，你先将 500 两存入库房，以备不时之需。另外的 500 两，就当作是此次收购药材的奖赏。我取 300 两，剩下的 200 两你交给老梁，让他给你们几个分发下去，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啦！”李小六深知笼络人心的重要性，而这一招，正是他从赵翰林那里学来的拿手好戏。

    郑大户激动且恭敬地回答道：“是，大人。请大人放心，账目的事无需大人费心！”李小六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接着问：“这两日药材的收购和转卖情况怎样？是否一切顺利？”

    郑大户答道：“回大人，药材的收购和转卖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乡民们知晓县衙收购药材，都积极地送来，我们的收购价格合理，乡民们也都颇为满意。”李小六满意地说：“甚好，如此既能确保药材的供应，又能让乡民们得益。你继续跟进此事，记好账目。”郑大户应了一声，便去忙自己的事务了。李小六则坐在案前，思考着如何实现常去看望如烟姑娘和为赵翰林报仇的计划。

    “老梁，老梁！走，与我同去翠花楼！”李小六想到此处，即刻起身，欲往翠花楼去。这几日辛苦，好歹也该给自己放松一下。老梁听见后，乖巧地回答道：“大人，您去翠花楼定是找那如烟姑娘，此次我就不去了。您也知晓，家中那位严厉，我若晚归，恐怕又要听她唠叨了。”

    李小六哈哈一笑，拍了拍老梁的肩膀，说道：“你这惧内的毛病何时才能改改？罢了，你不去，我独自去便是。”

    说罢，李小六迅速换上便装，唤来一辆马车，孤身一人朝着翠花楼疾驰而去。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身为县令，平日被公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偶尔放松消遣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他心中还深埋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便是替赵翰林报仇的计划。

    ······

    李小六在翠花楼一直厮混到半夜，才醉醺醺地返回县衙。梁三贵早已让人备好了热水和醒酒汤。

    “老梁啊，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那如烟姑娘的小曲儿，简直让人如痴如醉！”李小六边喝着醒酒汤，边眉飞色舞地说道，脸上还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梁三贵见李小六心情愉悦，趁机问道：“大人，您与如烟姑娘相谈甚欢，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李小六摆了摆手，回答道：“喜事？那倒没有，只是心中有些烦闷，找如烟姑娘一吐为快，现在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梁三贵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深知李小六心中肯定有难言的苦衷，于是不再追问，转而说道：“大人，您明日还要处理县里的诸多事务，还是早点歇息为妙。”

    李小六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县里的事务犹如乱麻，片刻不得闲暇。老梁啊，我来此的这些日子，全赖有你在旁协助，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梁三贵轻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了出去。

    李小六孤身一人坐在房间里，凝视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他深知，自己身为县令，肩负着血海深仇，容不得半分懈怠。这个执念如磐石般盘踞在他心头，令他夜不能寐。

    至于为民谋福祉，那不过是些虚伪的官话罢了！李小六站起身来，移步到窗前，仰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在心中暗暗发誓：“翰林少爷，你放心，我李小六定当为你讨回公道，让那些恶徒付出代价！”这个计划犹如在刀尖上跳舞，充满了风险，一旦失败，不仅自己会声名狼藉，还可能牵连赵府。但为了赵翰林，为了正义，他甘愿冒此奇险。

    李小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转身回到床边，和衣而卧。他需要养精蓄锐，以应对明日的挑战。夜深了，县衙内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伴着李小六进入梦乡。在梦中，他似乎又看到了赵翰林那熟悉的身影，听到了他那爽朗的笑声，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与宽慰。

    数日之后，清晨，李小六起了个大早，用过早点，正欲前往公堂处理公事，老吴头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赵大人！赵大人！外面有十几个百姓要报官！”老吴头边跑边喊。

    “所为何事？”李小六心生诧异，开口问道。这些天来，报官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有些鸡鸣狗盗之事，也都由梁三贵协助处理了。今日竟有十几人一同前来，实属罕见。

    “小的也只是略有耳闻，据说这些人遭遇了劫匪！具体情况，小的尚不清楚！”老吴头赶忙回答。

    李小六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愤愤说道：“又是劫匪兴风作浪！走，速去升堂！”

    说罢，李小六迅速起身，整理好官服，健步如飞地迈向大堂。老吴头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来到大堂，李小六端坐于官椅之上，用力敲响惊堂木，声如洪钟：“传报官的百姓上堂！”

    不多时，一群衣着朴素、神色惊惶的百姓被带到了大堂之上。他们一见李小六，便齐刷刷地跪地，有的人已泣不成声，显然是受惊不小。

    经过李小六的仔细盘问，得知这些百姓来自临溪县铁山镇。他们看到县衙的收购告示后，便带着家中积存的名贵药材，马不停蹄地赶往县衙。由于路途遥远，途中又无旅店可宿，十几车药材行进缓慢，他们只得连夜赶路，指望早日送达县衙。孰料，昨晚在途中竟遭遇劫匪，药材被劫掠一空。虽侥幸保住性命，但内心的恐惧和失落无以言表。

    李小六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和几个劫匪的长相，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些劫匪与他之前遇到的并非是同一伙人。李小六随意地让梁三贵在一旁做做记录，安抚乡民并简单交代几句后，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对于破案，李小六既不关心，也没有那个能力，只要与之前打劫他的劫匪无关，他似乎就提不起兴趣。乡民们走后，他只是懒洋洋地叫来了田老二，让他去调查一下。至于调查的结果如何，他并不在意。

    可是，老天仿佛总是喜欢捉弄他，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不少事情：近期在临溪县的路上，打劫事件频频发生，而且大部分都是针对药材的。只不过，很多人的损失并不大，再加上他们也知道县衙贫困潦倒，县衙的一帮老头都在里面养老，根本不指望他们能破案，所以大都选择了忍气吞声，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