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冒充县太爷
经过几日的东躲西藏，日夜兼程。傍晚时分，李小六终于站在临溪县的县衙门前，望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建筑，心中暗自嘀咕：“这县衙也太破了，跟碧波镇都没法比。”他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失望。
临溪县，一个连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角落，这里的百姓对外界的了解，仅限于偶尔路过的商队带来的只言片语。乡绅们对于京城的八卦，更是只能靠想象来填补。由于地方偏僻，经济更是周边几个县城中垫底的存在。县城规模不大，只有百余间房屋，数千人的人口。全县主要还是农耕经济，虽然处在南北交通要道之上，但是因匪盗横行，商家车队宁愿绕行数百里地，也不愿就此经过。因此，整个县城残破凋敝，就连县衙因为缺少资金和常年雨水，也是摇摇欲坠。
在县衙门前，大门紧闭，漆黑的门上年久失修长了许多青苔，像是县衙好久无人居住一般。李小六摸了摸印章，心里突然泛起了嘀咕：这要是事情败露了，可是杀头的罪！不过，赵老爷这些年待自己不薄，少爷的死决不能这么算了，死罪就死罪吧，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打定主意之后，李小六便端步走上前敲响了门栓。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有何事啊？”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我是新上任的县令赵翰林，这里有委任文书和官印！”李小六壮着胆子说道，他知道这一说出口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一会，县衙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精瘦的矮小的胥吏冲着李小六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朝他身后打量了一番。
“大人，您怎么一个人来了？师爷和随从呢？”这个看起来像是县衙里管事的胥吏，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接着又围过来几个胥吏看看门外是什么情况。
李小六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悲痛的样子：“唉，别提了，路上遇到了劫匪，师爷和下人们都英勇牺牲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胥吏们面面相觑，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李小六心中暗自窃喜，这第一步算是走对了。
“那大人您”另一个胥吏小心翼翼地问。
李小六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挺直了腰板，摆出了县太爷的架子：“我，赵翰林，奉旨前来担任临溪县的县令。虽然遭遇不幸，但我赵某还活着，以后就要为百姓做主！做个父母官！对了，你们的老县令呢？”
随后，拿出委任文书和官印摆在他们眼前，刚才那个胥吏打开文书看了看，然后又检查了一下官印，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胥吏们得到确认的答复后，便被李小六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低头行礼，表示服从。李小六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第二步也算走稳了。
刚才那个胥吏上前略显尴尬的说道：“老县令年岁已大，在县衙内人多嘲杂，有诸多不便，因此，前两年已经回家休养去了，如果没有大事，一般日常不来县衙。”
“原来是这样，很好，很好，那大家都别站着了，该干嘛干嘛去。”李小六挥了挥手，像赶鸭子一样把众人赶走，心里却在想：“这县太爷的日子，似乎挺轻松的嘛，竟然都不来县衙，自己混个几日把少爷仇报了，也找个理由不来县衙，应该也可以轻松脱身。”
李小六走进县衙，发现里面的情况比外面还要糟糕。墙壁上的石灰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的土坯，屋顶上还挂着几根摇摇欲坠的房梁。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地方怎么住人啊？
这时，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老吏走了过来，对李小六行了个礼：“大人，您旅途劳苦，舟车劳顿，请先跟我来，我带您去您的房间稍事歇息。”
李小六跟着老吏来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李小六苦笑着想，这条件比在赵府当差的时候差远了。
老吏看出了李小六的不满，连忙解释道：“大人，我们临溪县穷，条件有限，还请您多担待。”
李小六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我也不是来享福的。对了，你叫什么？在县衙多久了？”
老吏笑了笑回答道：“老朽名叫梁三贵，大人您以后称呼我三贵便是。我在县衙已有三十余载，从一个小小的胥吏做起，如今虽年岁已高，但依旧对这片土地和这里的百姓充满感情。”
李小六听后，不禁对这个老吏生出了几分敬意，他感慨道：“三十余载，真是漫长啊。想必你对临溪县的事务了如指掌，日后我还得多多请教你。”
老吏谦虚地摆了摆手：“大人过誉了，老朽虽在县衙多年，但所知也不过是些皮毛而已。县衙内的小事老县令基本委托我在处理，您来了之后，以后小事尽管吩咐我做便是。临溪县虽小，但人情世故、风土人情却也是复杂多变，大人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李小六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警醒。他深知自己虽然是假冒的县令，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一旦露出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老吏见李小六面色凝重，便转移了话题：“大人初来乍到，对县衙的规矩可能还不太熟悉。县衙每日卯时点名，辰时开始处理公务，午时休息，未时继续办公，直到酉时下班。大人可要记住了。”
李小六一一记下，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县衙的规矩不算太复杂，自己应该能应付得来。
老吏又指了指房间里的那张破旧的木床：“大人，这床虽然破旧，但还算结实，您将就着用吧。前些时日衙门已经收到了您的上任通知，因此，老朽早已准备了新的床褥被絮给您备着。您的一日三餐老朽都会按时叫人您做好送过来。晚上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朽。”
李小六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老丈，有劳了。”
老吏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李小六坐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旁，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自己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但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同时还要尽快查明赵家少爷的死因，为赵老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