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谁咱也得罪不起
上午，庐州某部队驻地的一间会议室中。
邱睿带着蔚蓝科技的几名高层，总算见到了走丢快半个月的磋商团。
简短的自我介绍与开场白后，会议很快进入了有关“游隼1型”察打一体无人机的讨论流程。
是的，部队接受不了“灭火”这个诨号，于是在征询邱睿同意后，起了个新代号。
至于是不是故意选了一种虽然没有鱼鹰大，却比它更快、更灵活的鸟类名字做代号，邱睿就不得而知了。
整场会议下来，流程只能用痛快两字形容。
部队希望邱睿能授权某家国有飞机制造商进行代工，并对每架生产出的无人机，给予蔚蓝科技130万圆的专利费，电池另算。
真不要觉得少，毕竟多方核算过后，一架“游隼1型”无人机的总造价，也才300万不到。
而且这是内部采购，给自家部队供应，能有这种利润，已经算是代工厂在赔本赚吆喝了。
当然，代工厂肯定是不会赔的，国家给了不少补贴。
其实仔细算一笔账，国家节省了大笔研发资金，补给了代工厂一部分；
代工厂有了新的项目，吸纳先进技术的同时，还解决了不少就业问题；
部队获得了超高性价比的先进装备，实力得到了增强；
邱睿更是获得了实惠，因为他根本没有成本！
如此一来，说是“四赢”的局面都不为过。
哦不对，应该是“五赢”，因为这不是还有电池嘛。
目前国际上液态锂电池的价格，大概在4000圆每千瓦时左右。
就算按照这个价格，无人机上搭载的那块200公斤重、100度电池包，也需要40万。
更不要说，这还是最先进的固态电池，而且目前除了邱睿的实验室，也没有地方能够生产，价格再贵一点也不是问题。
关键他这边的制造成本，因为没有浪费钱在研发和人员上，简直低的令人发指。
哪怕是以液态锂电池的价格，都能含泪血赚九成。
但为了以后能规范固态电池市场价格，有利于行业今后的良性发展，邱睿只能无奈把实验室制备的固态电池价格提高一点，大概也就一倍左右。
所以理论上来讲，每造出一架完整的“游隼1型”，邱睿都能小赚两百万左右。
陆军那边可是下了100架的单子，也就是利润两个亿，关键还他妈不用交税。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批，还只是“游隼1”。
磋商团带队的那位负责人表示，国家承诺，如果今后有了更先进的型号，“游隼1”解除出口限制后，利润的一半可以归蔚蓝科技所有。
到时候就不是区区300万圆一架了，单位换成米刀还差不多。
邱睿对国家给出的合作方案，自然是非常满意，直接把后续签约问题甩给了带来的蔚蓝科技团队。
倒不仅仅因为懒，他的确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商议。
不多时，另一间稍小一点的会客室中，邱睿见到了来自昌飞和西飞的代表团。
只是相比起刚才会议室内的祥和气氛，这边多少就有点火药味了。
来自昌飞的项目经理孟皓，指着来自西飞的项目经理魏明远，气急败坏道：
“魏秃子，你们西飞这是坏规矩！”
魏明远搓了搓鼻子，“孟大嘴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坏什么规矩了？”
“直升机一直都是咱们昌飞的业务，你们西飞跟着瞎掺合啥？”
“你眼睛瞎啊，没看到这上带着的固定翼吗？既然带固定翼，我们西飞凭啥不能造！”
“放你娘的屁！哦，你以为带个翅膀就算固定翼啦？这东西主要技术含量全都集中在旋翼上，这方面我们昌飞称第二，全国没人敢称第一！”
见两位项目经理有愈演愈烈的架势，邱睿赶紧介入，“两位消消气，不就是一架无人机嘛，何必这么伤和气。”
听到邱睿劝架，两人这才偃旗息鼓，不过还是互相看不对眼。
“邱总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我们昌飞本来早就要来，他们西飞非要横插一杠，害得项目拖延到现在。”孟皓冷哼一声。
魏明远则是和刚才相比，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和邱睿攀起了关系。
“邱总，咱们终于见面了，上次的风动数据咋样？”
邱睿暗叹口气，早知道上次就不问西飞要数据了，真是拿人手短……
“好用好用，还要多谢魏经理的协助了。”
“能帮上邱总的忙就好，都是为国家做贡献，不用分那么清楚。”魏明远笑着说完，还朝着孟皓颇为挑衅的挑了挑眉。
孟皓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这魏秃子下手可真早！
“邱总，您这就见外了不是，风动数据啥的，我们昌飞也有的是，您要是有需要，我马上让人开直升机送过来。”
邱睿顿时一阵头大，真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别看这两人现在怪阿谀奉承的，但他们所代表的两家大国企，咱这小身板暂时还不好得罪……
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他只能和稀泥，“咳咳，我知道二位的意思，但我想先问一句，昌飞和西飞同时承接代工不行吗？”
“不可能！”
“想都别想！”
唉……叹了口气，邱睿问道：“能请教下原因吗？”
略微沉吟，魏明远率先开口，“其实也不是我们不想，是国家不允许，如果这是个国家正在研制的项目，我们两家还可以靠投入技术与资金的形式，共同参与，但现在技术是现成的，保密程度又高，上面便不允许过多人介入进来了，既没有必要又容易出问题。”
孟皓点点头，语气平缓了不少，“是这个道理，所以邱总，我们昌飞和西飞，只能留下一个。不过请放心，既然组织上的意思是由您选择，我们两家不管谁落选，都不会心生怨念。”
“我们西飞也一样。”
说到这，两人都不说话了，目露期待的看向邱睿。
皱着眉思索了一番，又在手机上不知道戳了些什么，邱睿在心中做出了抉择。
“依我看，就昌飞吧。”
虽然早就猜到有可能是这种结果，魏明远还是有些不甘心，“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昌飞在旋翼领域，的确有着西飞不可比拟的优势。”说到这，邱睿顿了下，继续解释道：
“我知道无论是昌飞还是西飞，其实看中的都不是代工的这点蝇头小利，你们其实更想通过代工，消化吸收倾转旋翼技术，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短期内恐怕是做不到的。”
听他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这回轮到孟皓纳闷了，“为什么？”
“因为我们在材料方面，还远达不到足以支撑一架中大型倾转旋翼飞机的要求。”看了两人一眼，邱睿淡淡道：“游隼1型之所以能成功，最关键的因素就是它足够小，对材料的强度自然要求不高，可如果按比例放大，不要说还要做多少结构加强，光是旋翼的旋转机构，就是我们目前任何一种材料都支撑不下来的，你们也不想造出来的飞机跟老米的鱼鹰一样，没事儿就摔机吧？”
魏明远叹了口气。
人家都这么说了，咱还能怎么办？
还是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好吧，既然邱总做出了选择，我代表西飞宣布退出这次的项目。”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孟皓看着他的背影，多少有些唏嘘。
别看两人刚才针锋相对，其实都是为了各自所在的集体着想，不含个人恩怨。
对不住了兄弟，大不了下次帮你们找补找补……
而另一边，刚出门的魏明远，则是被等在走廊的陆文海拦了下来。
“魏经理请留步，我叫陆文海，是蔚蓝科技的总经理，邱总刚才发信给我，说想请您稍等一下，他还有事商量。”
魏明远说一点都不介意是假的，但还是压下心中淡淡的不悦与挫败感，微笑问道：“请问陆总经理，不知道邱总具体有什么事？”
“这个邱总没有细说，但他说您大老远来一趟，总不好空着手回去，专门为您准备了一份土特产带回西飞。”
魏明远瞳孔一缩。
带回西飞的土特产，那就不能是给我个人的礼品了……
“好，刚好我接下来也没什么安排，就麻烦陆总经理带路了。”
“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