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发丘之秘
“这是发丘印？爹你也看盗墓小说啊”，显然，刘季盗墓小说没少看。
汉子并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
我拿着小印在手里掂了掂，又观摩了一会，“这是真的发丘印”
“你是发丘中郎将？”
汉子点头表示承认。
“我去，真的有发丘中郎将啊”，刘季惊呼。
“我们家世代都是发丘中郎将，只是到了我这一代金盆洗手了，但早年我也是下过墓的”，汉子并未在意儿子的惊叫。
“你爷爷望气术你应该知道”
我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爷爷善望气，能通过五气断人生死，摸金倒斗没有不知道他的，早年我没少下墓，一来二去和你爷爷也就熟悉了”
“那我爷爷早年就住在这里吗”，我问。
“不，那时候你们家在河南”，汉子答道。
河南？李孝恭也讲过当年洛氏族人是集居河南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急不可耐地问道，“我父亲你知道多少”
“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我知道的多一些，你们洛家被称为天门洛氏，至于为什么叫天门不得而知，我父亲跟着你曾祖下墓而死，当年你曾祖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墓穴，一时间三教九流都被吸引，我父亲当年从墓里出来以后骑快马赶回家中，让我不要再倒斗，更不要问关于他的事，只交代不要和洛氏接触”
“当然，后面这些都是你爷爷告诉我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接触到我爷爷”
“因为那个年代你也知道，日子穷啊，为了家里我也决定下斗，因为我是发丘中郎将的缘故，很快就在圈子里有了名气，认识你爷爷不奇怪”
“那我爷爷当年是怎么样的”
“你爷爷当年为人低调，那个年代你也知道，不允许搞这些封建迷信，所以阴阳先生在那个年代都是暗里行事，但并不影响他们的名气，找你爷爷的很多，我也算是常客，他为人仗义，在圈子里口碑很好，大概就这些了”
“这么说你去过洛族？”，我问。
“没有，那时候早就没有洛族了应该，你爷爷和你奶奶两个人过活，我没见过除了他以外的洛族人”
“那我父亲呢”
“你父亲我不知道，我对他不熟悉，我跟你爷爷交情也有二十几年了，我几乎从没见过你父亲，似乎你父亲并不是你爷爷带大的”
“什么？”，我大为震惊，我父亲不是我爷爷带大的？
“我见到你父亲是在他成年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把你抱回来，我去你们家串门见过他一次，但也仅此一次”
“那个年轻人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鹤立鸡群，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不简单，他身上有一种气势，像蓄势待发的机弩，又像即将爆发的山洪，隐而不发”
“我只知道你们家的事情很乱，因为父亲的交代我不敢随便参与，正巧你爷爷那时候说起要退隐，我当时也想激流勇退，就跟他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
“那上次那个老人你认识吗？”，我问。
“不认识”
“他是李家的”
“李家？！”，汉子惊愕。
“你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汉子苦笑一声，“推背图李家，传承久的让人可怕啊”
“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么，就跟李家交代了吧，李家从不会将事情做绝，这点还是可以担保的，非常仁慈，但一旦打算做绝，你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听了他的话我对李家也有了新的认知，但李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先礼后兵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既礼既兵？
以我跟李孝恭的情谊，他问我什么我不会告诉他？
抛开其他的不谈，就算他对我有着惊人的目的，但以他的言行来看，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坏人。
他在镇阳楼这么久，如果是为了我家的传承他大可夺了或者偷了去，但他没有，甚至看着我烧了。
无论是我们家有什么，都绕不过传承这个东西，无论父亲也好先辈也罢，肯定是学了家族传承才有能力，而有了能力才能获取某些东西。
对我家传承没有丝毫动心，那李家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有些迷茫了。
“那他威胁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家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些猜测”，汉子如实道。
“刘叔请说”，我对他也客气起来。
“你先辈肯定是从墓里拿了惊天的东西出来，引起四方窥伺，要知道盯着你们家的人不在少数，这是我作为一个盗墓的看法”
看来汉子对我们家的更深层次的东西知道的也不多，再问下去想必也问不出什么。
“那对于我爷爷，刘叔还知道更多么，比如说关系什么的”
汉子想了一会才道:“我没见过你曾祖，你爷爷好像是独子，他也没说起过他有兄弟姐妹”
“好吧，多谢刘叔了，这次的事情我不怪刘叔，只是以后不要再做错事了”
我相信他能听出我话里的警告。
“我不会再害贤侄了”，汉子保证道。
看在刘季的份上我愿意相信他一次。
“对了贤侄，有个东西要给你，上次你爷爷托我给你，我觉得还是亲手给到你手里比较好”
汉子起身上楼，翻找了一会才拿出一张染血的纸张交给我。
那张纸上画着一张琵琶，对就是琵琶，只有这一物。
那琵琶是四弦的，上面有玄奥的花纹，画工不错，其他就没什么了。
我看着琵琶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像汉子。
“我也不懂”，汉子苦笑。
“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将纸张对折，装进一兜。
“真没想到你们家这么复杂”，刘季道。
“今天的话，不要到外面去说”，汉子盯着儿子，眼中充满警告的意味。
“放心，我保证”，刘季发誓，“那爹你盗墓是不是留了很多宝贝给我，咱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穷对吧”
我一愣，没想到刘季这么聪明，我都没往这想，这汉子必然是给儿子留了宝贝，现在看到清贫的都是表象。
“有是有，不过都是些吃花生米的，除非去黑市，我本来想等我咽气的时候再告诉你的”，汉子并未否认。
他对刘季这个儿子想的真是周到，一切都安排好了，再想想我挟持刘季时他的反应，哎，天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我又想起我那穿着中山装的父亲，鼻子不禁一酸。
“我走了，刘季”，我道。
“不留下吃个饭？”，刘季拉着我。
“不了，你和刘叔好好聊”，我转身出门。
等二人走远以后。
汉子看着刘季，眼神严峻，“刘季，今天的事情你敢说出去半个字，那么你就自生自灭吧”
“爸”，刘季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严厉。
“他们家的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这个世界有很多未知的东西，不要去好奇，我留给你的东西足够你做个富家翁了，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不要去找死，懂么”，汉子继续道，“你跟他不是一路人，要不是他愿意念着同学情分，咱爷俩就是两具死尸”
少女的笑容如高悬的利剑一样在汉子心头挥之不去，他死了无所谓但他必须要让他的儿子活着。
“你起誓”，汉子还是不放心。
“我发誓……”
刘季看着父亲眼中的惊惧，终于知道了利害，跪在地上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