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恍若神仙
杨思绣一刀划在我的小臂上，殷红的鲜血渗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汩汩流动。
“没用的，贱婊子”，我摇了摇头，甚至懒得去看她。
她没说话，只是在我双臂上不断划着，不一会，我的双臂已经血肉模糊。
“还不签吗”，她冷声问道。
“你今天最好杀了我，不要给我机会，不然我一定让你灰飞烟灭”，我也平静地回答道。
“真是贱种，你们洛家全都是贱种”
最终还是她先破防了，怒不可遏地嘶喊起来。
她一脚踏在我的脊骨上，我感觉呼吸一滞，整个人感受到剧烈的震荡，眼前昏黑一片，好一会才再次感觉到世界的光亮。
“你签不签”，她大叫道。
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肋间划过，而后传来一阵痛感。
我伸手摸了摸左肋，颤抖的收回手，是血。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我闭上眼睛，等着她的折磨。
“你到底签不签”，她已经歇斯底里了，状若疯魔。
匕首在我身上一刀一刀割着，鲜血在月光下飞扬四散，如同烟火一般。
我只觉得身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浑身都在流血。
不知过了多久，她停下了，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的轻笑起来。
“贱种，你的面皮生的倒是不错”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阵刀光闪过，我赶忙闭上眼睛。
等我再度睁眼，摸向自己的脸庞，一道狰狞的伤口横贯我整个脸颊。
我的面容被她毁了。
“你”，我惊怒交加，想用最后的力气起身与她拼命。
她仅用一只手就钳住我的双腕，让我不得反抗。
而后便是数道刀光闪过，我只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整个脸部都在流血，额间的血液流到眼睛里让我难以睁眼。
“贱种倒是挺有骨气”
说着，杨思绣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她扒开瓶塞，倒出里面的药粉，直接一把撒在我的脸上。
我害怕那是什么毒药，赶忙闭眼，怕她会毒瞎我的眼睛。
“那么这回呢？”
只听她那令人生厌恶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我忽然发现那药粉撒到我的脸上没有任何作用，似乎不是毒药。
我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什么东西”
“过一会你就知道啦，不要那么着急嘛”
她盈盈一笑，伸出一只手，比出一二三的手势。
当她第三个数数完的时候，我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
先是一种火辣辣的灼烧感，而后是奇痒无比。
那种感觉我今生今世都忘不了，整个脑海中什么也顾不得，只剩下一个念头:好痒
我伸出双手，想要去挠脸庞。
但我非常清楚，我脸上现在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如果我去挠了这辈子就真的破相了。
我的双手无数次举起又放下但脸上越来越痒。
我哀嚎一声，双拳猛的砸在地上，企图以疼痛来缓解痒感。
我不断捶打地面，双拳的八个骨节顷刻间血肉模糊。
脸上奇痒无比的感觉反倒更强了。
“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杨思绣将玉瓶内所有的粉末全都倒了出来撒在我身上。
很快身上就传来和脸上一样的感觉。
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脸上不能挠，那身上总没问题了。
我伸出双手，急忙地往双肋挠去，畅快地一伸手。
“啊”
刚狠狠挠完奇痒无比的左肋我就感到一阵极为剧烈的疼痛。
我向双肋看去，此刻被我挠过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我竟然生生撕裂了自己的皮肤。
一时间疼痛和痒感不断传来，我形容不了那个感觉，如果非要冠以一个形容词，我是能说生不如死。
为了控制我自己不再去挠痒，我更加猛烈地击打地面，双拳却已不再紧握，下意识的摆出挠痒的手势在地上不断扣着。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十个手指血肉模糊也不曾停下。
杨思绣，这女人竟恶毒至此。
我痛的几乎昏厥过去。
在朦胧间我似乎又看到了父亲，在月光照耀下的父亲还是那么威严。
这时的父亲罕见对我笑了笑，摸着我的头，温和的对我说，“仪同我儿，不要抗拒，听话，把那婚书签了，少受些苦”
我嘴里发不出声音，只是对着父亲摇头。
“我儿仪同，爹怎么会害你呢，听话，乖，签了以后就好了，就不疼了，也不痒了”
我还是摇头。
父亲勃然作色，“仪同长大了，翅膀硬了，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我从小就害怕父亲生气，一看到父亲生气我赶忙认错。
“不是的，不是的，爹您别生气，我这就签”
我连忙用食指在身上蘸了点血液，对着我的名字那行画押而去。
“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父亲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抚摸着我的头，眼中满是慈爱。
就在我的手指刚要触碰到那婚书时，一个声音若平地惊雷一般响起。
“不可签，一旦签了，尔将万劫不复”
那声音高渺而宏大，浩瀚而威严，似乎是来自九天之上。
我再度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父亲。
只见杨思绣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眼中满含秋水。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象，是她弄出来哄骗我的。
我连忙退到一边，回想起她刚才的模样，我止不住地干呕，竟一时间忘却了身上的痛痒。
而她到此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把我提到婚书前，掰着我的手指蘸着我的血就要往婚书上按。
我脑海中蓦地回响起那威严的天音，看着婚书如看无边地狱一般。
此刻这张小小的婚书竟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她抗衡起来，一时之间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杨思绣，你逼她签婚书，问过我了吗”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女声响起，如夏日清波荡漾，又如夜雨闻铃。
我跟杨思绣同时抬头看去。
一道曼妙的身影浮现在夜空，月华照耀她在深蓝的短襦长裙上，其上数只金燕翩翩起舞，金丝银线织成不知名的花朵，衬得她贵气。
烨烨兮若神仙姿。
“是你？”，杨思绣道。
我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忽的，她猛的盯着我看，身躯微微颤抖，双拳紧握。
“是你做的？”
旋即她转头看向杨思绣，眼中怒火喷薄。
“是我做的又怎样，你以为今日还是我的对手不成？”，杨思绣嘲讽。
“很好”
“很好”
女孩的话语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她已经忍无可忍。
她倏地消失在月华之中，而下一刻只见一只绣鞋出现杨思绣身上。
杨思绣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倒飞了出去，足足有几丈远。
等她再起身时，胸口已经凹陷了下去。
“你……”，杨思绣满脸惊愕。
但女孩却不打算放过她。
一个闪身出现在杨思绣面前，直接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托了回来扔在我面前。
“跪下”，女孩大喝。
如刚刚杨思绣踩我一般，女孩一脚踩在她脊骨上，狠狠压住她。
“贱……”
杨思绣还想骂什么却被女孩无情打断。
女孩扯着她的头发，猛的向下一按，杨思绣的脑袋猛的砸在地面上。
力道之大竟将地上厚厚的青石板磕的四分五裂。
女孩眼中怒火未消，不肯饶恕。
一只脚踩着杨思绣的脊骨，一只手拽着杨思绣的头发让她磕头。
我看不清杨思绣究竟磕了多少个，只看到地面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深坑。
地面上都是杨思绣流出的血迹，那是尸血，竟然是暗红色的。
我在此时注意到杨思绣忽然起了变化。
她的浑身开始长出红毛，从脚踝到头颅，滋长速度极快。
“小心”
我赶忙提醒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