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想死就跟我走!
从飞机上下来,已经傍晚5点多钟。入住住提前预定好的五星级酒店后,邵俊说要见一个朋友。让朋友负责做这次德国之行的导游。
另许念一意外的是,这次沈风并没有跟着一起过来。而是留在集团内部,负责处理这几天的公务。连本该随身出行的保镖都省略了,这次出门旅行,只有她跟邵俊。
这次总算像个正常人出门了。身边不用围绕着一群黑衣人,搞的跟拍电影一样。
但是很快,许念一就为别的问题犯难了。
因为是在德国,不是在美国那样的城市,大多数人交流是用的德语。如果是英语交流,她姑且没有问题。但是用德语……
虽然她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德语,可也只是半吊子水平,想要达到可以跟人用德语正常交流的地步,还是差一截。
她正想着,身边的邵俊忽然停下了脚步,开口吐出了清朗的声音:“你会说德语吗?”
许念一跟着停下脚步,看向酒店门口来往的外国游客,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嗯,会一点。”她没有说谎,的确是会,就是不熟练。
“那好。你来做翻译。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就全靠你了。”邵俊黑眸一转,视线轻轻扫到她身上,向她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
“我做翻译?”她不自信的反问了一句。清澈的眸子里显露出小小的吃惊。
“你是我的私人秘书,这些琐事当然交给你做。”邵俊轻轻颔首,理所当然的看着她。
“是你要带我出国的。”她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的意思。要来德国的人又不是她。
“对。出行一切费用都交给我。翻译的工作就交给你。这不是很合理吗?”邵俊垂眸凝望着她,白净的脸庞上挂着一本正经的表情。
许念一怔了一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嗯,没问题。”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简直无言以对。
就这样,在邵俊的要求下,她领着邵俊坐上了的士,前伊萨尔河畔寻找他许久未见的一个朋友。
见面的地点是伊萨尔河畔上游的一个古堡里,整座古堡大的出奇,堪比国内的一个小区。
许念一的德语并不是很流利,下车的时候,给的士司机付钱的时候,只能吐出几个简单的单词,勉强交流。
邵俊则站在一旁,双手怀抱在胸前,事不关己的用一种淡然的眼神望着她。
付了车钱,望着眼前这座堪称宏伟的古堡,许念一犹豫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你朋友住在这里?”
“他只是来这里跟我见面,并不住在这里。”邵俊解释道。
许念一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跟着邵俊一起走入古堡,在经过大门的时候,被两名德国人拦住,询问他们的来意。
看着眼前这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许念一有点发懵。这两个人的意思她听得只能大概明白,更不要用流利的德语去解释了。
许念一有点尴尬,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邵俊依然站在她的身侧,但他却好似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低声催促道:“抓紧时间进去,朋友还在会客室等我。”
“……”许念一无言以对。他以为她不想赶紧进去吗?
可是邵俊已经把这份差事给她了,他肯定是不会德语,才会赶鸭子上架的把她推上去做翻译。
她也的确学过一年德语,可这么多年不练习,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你还在等什么?”邵俊视线一扫,淡淡地瞅了她一眼。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催促。
“我马上搞定。”她强扯出一抹笑容,硬着头皮走到了那两个德国人面前,开始用蹩脚的德语跟两个人尝试沟通。
由于很多单词都忘记了,她只好连说带比划,几乎把自己学到的手语都用上了。一边结结巴巴的用德语解释,一边双手笔画,两只手碰撞在一起,做出手语中“好朋友”的手势。
那两个德国人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对于许念一的德语没怎么听懂,倒像是看懂了她做的手语,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抬手摁住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用说出了一句晦涩难懂的德语。
这句话的单词太生僻,专业性很强。
许念一根本没听懂这两个男人男人说了什么,却看到这两个男人做出了点头的动作。
她几乎绝望的心情立刻迎来了明媚的阳光,忍不住走上前握住两个男人的双手,用德语说着:“谢谢你们,真的太感谢了!”
两个德国男人被许念一激动的动作搞的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站在许念一身后的邵俊看到这一幕,微微垂下头,双肩抖动,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前方,许念一激动的握手完毕后,转过身看向邵俊,映入眼中的却是邵俊低垂着头,双肩轻轻颤抖的样子。
他怎么了?
许念一狐疑的走过去,抬起眼紧盯着他那张白净的脸孔:“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邵俊轻咳了一声,这才抬起头对上某女狐疑的目光。
“你这样子……是在做什么?”许念一边说着,边学着他刚才抖肩膀的动作,双眼紧锁在他的面容,不放过他脸上闪过的任何表情。
“没什么。抓紧时间进去吧。”邵俊避而不谈,径直转过身沿着平坦的石板路朝古堡深处走去。
许念一更加疑惑了,加快脚步追上去,跟在他的身侧,视线依旧锁在他的脸上,古怪地看着他:“你刚才是不是在笑?”
她刚才一转过身来,就看见他低着头,抖着肩膀,嘴角一抽一抽地,好像是在笑啊。
“没有。”邵俊这才侧过脸正视着她,青若剔羽的眉柔和的舒展着,脸上的表情无比斯文,好奇地反问道,“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笑?
“你刚才那个样子,明明就是在偷笑啊。”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无比肯定的说着。
她可以确定自己刚才绝对没有看错,这家伙就是在笑啊。
而且不是微笑,而是那种努力压抑的嘲笑。
“你刚才在笑什么?”她试探性地问着,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窘迫,“我都说了只会一点德语,是你硬让我做你翻译的。”现在好了,看到自己出糗,他倒笑的那么开心。
“我刚才真的没有笑。”邵俊沉声说着,温雅的脸庞上毫无笑意,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口吻认真地道,“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很有趣,没有别的意思。况且作为一个临时翻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的行程还是要靠你,加油吧。”
“……”顿时,许念一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有些怔呆地望着他,脚步微微顿住了。难道刚刚是她眼花看错了么?可明明看到他嘴角抖动……
走进会客室后,宽敞明亮的会客室里摆放着一套简约大气的真皮沙发。整间屋子十分通透明亮,屋子的采光性很好,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设计,选用透明的钢化玻璃作为外墙。
站在会客室内,可以尽情欣赏到屋外庭院风光。
许念一望着坐在沙发对面,穿着简单白色t恤的外国男人,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用德语的跟对方开口问好。
她一直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德语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不是她自己毛遂自荐说要做翻译的。他看到她笨嘴拙舌的用德语跟那些门卫沟通,居然还躲在后面偷笑她。
本就对德语不熟悉,再加上心有所思,许念一心思一乱,一时间忘了怎么跟人问好,只好结结巴巴的将几个德语单词串联起来,才勉强对那个外国男人说了一句:“你好,我的邵总的翻译。”
可用德语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的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有谁见过说话这么‘流利’的翻译吗?
果然,在话音落下后,许念一看到了这个金发男人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宝蓝色的眼瞳里写满了不可置信,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移开视线看向坐在一旁的邵俊。
邵俊注意到了外国男人惊异的眼神,却依然气定神闲的倚靠着沙发,面不改色地对站在身边的许念一说道:“告诉他,我这次出门忘记带翻译了。你并不是专业的翻译官。”
许念一偷偷瞪了邵俊一眼,然后看向眼前的金发男人,露出一抹尴尬地笑容,用几个单词拼凑成一句不连贯的句子,磕磕绊绊地把邵俊的原话翻译了过去。
听完许念一的话,金发男人的表情明显变了,嘴角一动,奶白的脸上扬起了一抹饶有深意的笑容,唇瓣间吐出了一串爽朗的德语。
声音是很好听,可许念一却听不太懂,只能从他吐出的几个单词中勉强判断,他是在跟自己问好。
许念一只好将自己理解到的德语转述给邵俊。心中却欲哭无泪,这么蹩脚的翻译水平,恐怕这位金发男人活了这半辈子也没遇到一个。
邵俊似乎对她的翻译很放心,通过她的转述,简单跟这位金发男人交谈了几句。
通过对话,许念一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约翰。
除了名字,对于这个金发男人的其他事情,她就一无所知了。连这个人是什么职业,她也不知道。
毕竟她现在充当了翻译的角色,很多事情也不方便由来她问。
入夜后,她跟邵俊一同在古堡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就早早休息了。
翌日。
在约翰的带领下,许念一和邵俊坐上了约翰的越野车,开出了古堡,沿着伊萨尔河畔一路前行,欣赏着河畔美丽的风景。
伊萨尔河是一条古老而纯净的天然河道,没有任何人工的修建在里面。上游的河水是从阿尔卑斯山和卡万德尔脚下流淌过来,最终向北注入多瑙河,最后再水流入黑海。
河水清浅清澈,水流较急,河床宽阔。河道两岸都是自然生长的绿色植被。
行驶途中,许念一看到河畔边修有一座哥特风格的白色小教堂。
教堂不是很大,但坐落于幽静的河畔边,却显得别有情调。
昨天来的路上,坐在的士车里,许念一就看到道路两旁闪过几座规模很大的教堂。只是当时需要赶时间,所以没有机会下车参观。
这次在静谧的河畔看到这样一座典雅的教堂,她当然不想错过机会。
在许念一的要求下,负责开车的约翰将越野车停靠在了教堂门口。
许念一率先从车上下来,充满好奇的走进了这件小教堂。
邵俊并没有制止许念一的行为,本就是出门放松,也就随她去了。
看着许念一的背影,邵俊紧跟着走了进去。
约翰则走在邵俊的身边,笑吟吟地看了邵俊一眼,一边笑,一边缓缓摇头。
走进礼拜堂,许念一认真的欣赏着大堂里所有的陈设。
纯白色的墙壁和扇形的五彩玻璃窗,将教堂内部映照的五彩斑斓。
教堂的礼拜堂也就100多平,摆着十多丈长条靠椅,最前方是牧师讲经的高台。
这种小教堂,是教堂里级别最低的,一般只驻有一位牧师或者神父。像那种举世闻名的大教堂,是教堂里的最高级别,统称为圣殿,是大主教的所在地,参拜的教徒和参观的游客众多。
许念一一行人走进来后,并没有在教堂里看到主事的神父。
抱着虔诚的心态,正当许念一静下心,拿起长椅上的圣经准备翻阅之时,原本站在窗户边的邵俊突然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语速飞快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快走!”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拽着她的肩膀,脚步极快的朝教堂后门走去。
“走什么?”许念一怀里抱着抱着圣经,不以为意地看着他,“是神父过来了吧,不要紧张,就算咱们不是信徒,教堂也是欢迎游客参观的。”
“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走!”此刻,邵俊的脸上毫无笑意,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已经绷得紧紧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你什么意思?”看到他这样冷冽的神情,许念一当场懵了,不由地停下脚步,满眼迷茫的看着他。
“黑手党的人来了!他们带着枪,不想死在这里就赶紧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