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现
林岫知道该她发言了。
她斟酌了一下,省略了自己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我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下,然后逛了一下一楼,还专门去厨房见过了厨房帮工程风,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时间去搜集线索,厨房非常忙碌,我就离开了。”
林岫回忆着下午看过的那些油画,继续说道:“一楼有很多油画,宴会厅有,客厅也有,走廊里也有,而且新旧交织,有的或许是弗莱夫妇新装上去的,但是有几点不对劲。”
“一是宴会厅和客厅的油画画作明显和走廊上的画作不是同一个人画的;二是这几个地方绘画的内容也不一样,走廊上的画更多的感觉像是在记录一个人的生平,我看到过这个人少年,青年,中年的形象,不过却没有老年。也许这就是曾经庄园的主人。”
凌幻非常赞同地点点头,举手发言道:“我今天路过的时候也看到了,我还看到了一艘航船叫女神号,想必庄园主人曾经也是外出航海过的,霖哥不是说祖上也从事海上贸易吗,还和这个庄园曾经的主人有交易往来,没准有什么线索呢?”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脸色惨白的林霖身上。
林霖没好气地看了凌幻一眼,紧接着他眼珠骨碌碌转了转,鸡贼道:“确实是有一些关联,但是这涉及了我的个人任务,想要我公开线索,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凌幻瞪大了眼睛,显然作为新人的他没有想到嘴上说着互帮互助团结一心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岫开口:“既然你说这涉及到你的个人任务,那么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完成这个任务,你也不亏吧?没准我们手上恰好有你需要的线索呢?”
林霖好像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存在感都很低的玩家:“你也是新人?”
林岫“啊”了一声,露出一个属于“老实人”的标准憨笑:“是呀,你现在才知道吗,嘿嘿。”
沉默……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太没存在感了,所以现在才被发现呢?
林霖将林岫上下打量一通。
不过顶着扮演角色的皮囊,他也看不出太多,只得好没好气道:“你们最好是真的会帮我完成任务。我的任务就是找到我家祖上和前任庄园主交易的凭据。顺便在这场宴会里拓宽一下人脉,多卖点家里的东西。”
“就这?”凌幻忍不住嘀咕。林霖冷哼一声:“就这么多。我今天下午就在房间里研究了自己的行李。”
啊,真的好想打人啊,这种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死活的死皮赖脸的人,真的很欠揍。
林岫默默喝了一口杯子里仅剩的饮料,忍不住开口怼道:“我猜应该不止这些,你对我们说的话一定还有隐瞒。为什么你要找到这张时隔多年的凭据?一定是因为它有用,假设它能带来好处,然而你也说了是祖上的交易,和你们家交易的那位前任庄主已经去世多年,都投了不知道几回胎了,庄园也已经易主,显然不现实;”
“但如若假设它会带来坏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你们之间有肮脏的交易往来,这些往来留下了凭据,这些凭条作为证据很有可能被新搬来的弗莱夫妇发现并公之于众,于是你们家就需要你来找到这个凭据,并销毁证据。”
林岫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林霖面色阴沉下来,却继续道:“如果上述的说法成立,那么这张凭据或许就是我们撬开尘封的过往的机会。也许,你已经拿到了也说不定。不然你今晚也不会这么急着和npc们推销自己的产品,说明你的任务一或许已经完成。”
林霖磨了磨牙,看向林岫的眼神阴狠起来,他的笑容像是一条毒蛇裂开了嘴露出了毒牙,皮笑肉不笑道:“小姑娘,挺聪明的。不过,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
林岫上班的时候,遇到多了这种脑子有病的同事,况且自己手上还有外挂,心里并不是很慌,她灿烂一笑:“谢谢霖哥提醒。”端的是一派无辜模样,林霖觉得自己血压都高了。自己藏起来的线索,就这么被一个小妮子猜到了,如果自己藏好了凭据,自己的个人线任务就完成了,现在要公之于众,个人任务还怎么完成?
林霖“唰”地起身,转身就想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讨论。”
突然,他的脚步停下,浑身动弹不得,一只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手按住了他。
“东西先留下,再走。”江别年淡淡开口。
林霖憋红了脸,也不知道江别年怎么做到的,他死活就是无法往前一步。
他看了看手上为数不多的道具,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家伙看起来好像是个很强的玩家。
自己就多余说那一句自己的个人任务,只要自己不说,谁能知道呢!
早知道就不贪那一点好处了!
林霖咬牙切齿道:“在,在我左手边的外套口袋里。”
当江别年用修长的手指从林霖的口袋里拿出那张泛黄的票据,林霖终于获得了行动自由。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神恶狠狠地剜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脚步凌乱地跑出了宴会厅。
凌幻将乱七八糟的长餐桌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江别年将票据放在了上面。
莫茹想着刚刚林霖走前那看死人的眼神,有些瑟缩:“霖哥会不会对我们恶意报复啊……要不咱们一会儿把票据还给他吧?”
“就算你不还给他,他也会想方设法从你这里骗走你的新手福利道具的。”吴浅将林霖这种小人行径看得透透的,她觉得这个扮演女仆的女生脑子看起来不是很好使的样子。
莫茹抿了抿唇,不敢说话了。
“你们看,这张票据里果然有莫茹说的那个特别的屏风。”凌幻指着其中一个写有“云母花鸟屏风”的字,兴奋地说道。
“不止,他们或许还涉嫌人口贩卖。”林岫看到票据的最后两行,泛黄模糊的票据上,字体仿佛被什么液体晕染过,依稀看到几个字——
“东方奴隶二十头”、“东珠一头”
“好奇怪的量词啊,”凌幻挠挠脑壳,“这个什么猪,和奴隶,用的都是头啊?”
“说明不把奴隶当人呗,当成牲口卖。”
“既然这两项所用的量词一致,说明这两个东西的本质都很接近——人,或者活着的生物。”林岫说道。
众人正思考着,突然江别年抬头看向宴会厅的窗外,声音严肃起来:“有东西朝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