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章 我是个画家
“一直往东边走，然后，每个路口左拐，她包了林场。直到看到别墅就找对了。”
江樟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昏迷了过去，谁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再一次醒过来。
“真他妈的该死啊！”
何哲青骂骂咧咧了一句。脸色阴沉的厉害，抽出一支烟，塞进了嘴里。
事情已经在向着最坏的地方走去了。
夏非鱼没有说什么，只是车开的更快。
有时候受伤的时候，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流。可是它对于生命又是那么的重要。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车厢里，混杂着浓重的烟草味。
车开的很快，风从坏掉的玻璃里往里吹，有点冷。
开了七八分钟呢，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树林里。或者可以称之为森林。在极高的车速下，开了五六分钟，才遥遥的看到一栋不显眼的别墅。
那栋别墅的颜色并不是那么鲜亮，所以不太显眼。尤其没有开灯，在黑暗的森林里面更加难找。
“你看着他，我去喊人。”
夏非鱼把车子停稳，揉了一把脸，让脸上扯出一抹较为温和的笑。
别墅的门口有门铃，按了几下门口的对讲机响了。
“你好，有什么事吗？这里是私人领地，请尽快离开。”
对讲机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兴致不太高的样子。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叫做江樟的人，叫我们过来的。”
夏非鱼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只是直接对着对讲机回了一句。声音听上去是挺冷静的，心里已经想出了千万种解决的办法。
“进来吧。”
大门咔哒一声，就打开了，自动的直接往两边开。
别墅里面的灯一盏一盏亮起。
何哲青把车开了进去，夏非鱼则是慢慢踱步进去。
很快的，一个披了一件白色薄外套的女人走了出来，里面套了一身黑色的丝绸一样的睡衣。
背着光，看不太清面容。
“他人呢？”
灯光下的女人语气里没什么感情。
“车上，可能要死了。”
何哲青看到女士的时候，下意识把烟给灭了，站直了身子。
“你们带着人，跟我来吧！”
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原因，只是自顾自往屋子里面走。
“我来带他。”
在夏非鱼动之前，何哲青先一步开口了，用眼神斜瞥了一眼那个女人的背影，冲夏非鱼暗示。
“行。”
乐得轻松，夏非鱼没有拒绝的理由。
别墅里面安安静静的，浅淡的香氛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很快，血腥的味道压下去了甜甜的香味。
夏非鱼目光四处打量着，装修&的很舒适，宜室宜家，墙上挂了很多画，油画，素描，速写，又或者抽象的大面积色块。画风不一样，主题不一样。
但是，有一个身影高频率的出现在画里。或静或动，有时候安静的站在花海，有时候，一脸冷漠，脚下是一地的血和尸体
又或者是沙漠，海洋，天空，草原。
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她的影子。一两张还好，但是 ，一路上铺天盖地的越来越多，每一面墙都是那个不知名的女生。
压抑的感觉不着痕迹的袭来。又或者说病态。
“我是个画家，墙上的，是我的爱人。”
地下室在一块地板下面的暗室，打开之后就是直直的一条向下的通道。
灯的开关就在墙壁上，随手一拍就能打开。夏非鱼借着光线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c国人的面容。
长的很白，是常年不见光的那种白。个子高挑，头发随意的在脑后挽了一下。眼睛的颜色偏浅，有点像是琉璃色，本来就让人感觉淡漠的神色更加的冷。
面部骨架偏向于鹅蛋脸，很好看的一张脸。
夏非鱼仔细的打量，着重的观察了一下她的手。
手指修长好看，但是有茧子。指腹和关节处的茧子。
“把他放在床上吧。”
那个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床上铺上一次性薄膜。然后就是确认呼吸脉搏。
“再过一小会就死了。”
稍微检查了一下，那个女人下了一个定论，看上去比他们这些工作不太见得光的人，更加冷静。
“没有血袋。你们两个要不要义务献一下血？”
一次性医用手套被摘掉，扔进了垃圾桶里。头发被盘的更加的严丝合缝，戴上帽子，口罩。换上隔菌服，重新把手消毒，戴手套。
“他是a型血。”
画家，自称是画家的女人这样说。江樟的衣服被随意的扒掉了，身上可以说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刀伤，鞭伤，又或者是被揍的红肿。
“我和他血型一样。”
夏非鱼说实话，不太信任面前的这个人。所以在抽血准备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确定那些针头都是没有使用过的。
何哲青给画家打下手，又是打麻药又是把皮肤切开，把里面骨头弄正，必要的时候还要上钢板。
场面一度很血腥。
夏非鱼提供了一些血，她还没有傻到牺牲自己的生命，给别人献血。
几个小时之后，这一切才算是结束。夏非鱼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发着青的人，很怀疑人是不是还活着。
“还活着，脏器损伤不严重，就是骨头断的比较多。有特殊癖好的那些人，手法还挺娴熟。”
画家因为戴着口罩，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地下室的排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
夏非鱼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好歹他下半辈子不用带着纸尿裤生活。”
画家把沾血的手套丢进了垃圾桶，只是把自己身上简单收拾了一下，打了个哈欠。
“这个没有之后挂另一个。都没用的时候就直接拔掉。”
画家清冷的眸子瞥了他们两个一眼，也没交代他们应该住哪，或者什么时候走，她自己倒是直接就往上面走。
夏非鱼也不愿意在这一屋子血腥味的地方待着。而且现在还不确定，情况是不是真的安全。
所以她就跟着走进了客厅。满满的画，看的人心里压抑。所以眼睛的视角只好到处晃。
“不要碰这些画，不然我会把你的手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