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王族
“说起来，我让人调查的事如何了。”段钦辉指尖轻敲桌面。
“乔先生稍等，我这就唤周管事前来。”
“嗯。”
见女人离开，白烨随即坐到段钦辉身侧，压低了音量:“我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段钦辉淡声回了四字后，忽而问道:“你知道，关平白氏一族为何能百年不倒么？”
白烨回以沉默。
“因为，白氏是陻王朝之后，正统王族血脉。”段钦辉语气平淡，却将这罕为人知的秘密顷刻道出。
白烨心中略有诧异，思索片刻，才缓声道:“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拿你做饵。”
“……”白烨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通知一声，你是工具。
虽然不清楚段钦辉的计划，但白烨明白他是不会告知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出现如今的对话。
想到此，白烨索性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你的地盘？”
段钦辉眉一挑，显得有些意外，继而开口:“盘根错节，怕是都有一手。”
此话模棱两可，白烨也不知该如何理解，只能皱皱眉:“玩计谋的，心都脏。”
段钦辉闻言，失笑。“拐弯抹角骂人啊你。”
白烨不置可否。
这时敲门声响起，段钦辉收回眼中笑意，“进。”
“哎呦乔少爷，您来了啊！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未能迎客，还请见谅啊~话说这些天来了不少贵客，都在下面呢，这不也是忙得头发昏，让您等了这么久~”
“哎呦！这位先生是？真是贵气逼人呐！就一眼，我就看出必定不是凡人！我——”
“闭嘴。”段钦辉一开口，聒噪声瞬间消失。
这位身穿白色西服的粗犷大汉就如小媳妇儿一般，扑通跪地，坐在自己脚后跟上。
见状，段钦辉无奈扶额:“我让你闭嘴，没让你跪。”
大汉这才委委屈屈站起身。
“说吧，调查的怎么样了。”
在收到段钦辉的眼色后，大汉当即严肃起来，低声道:“那女人死了。”
段钦辉皱眉，眼神深沉地看了白烨一眼，叹了口气。“抱歉。”
白烨顿时了然。那女人恐怕就是那位招魂师了。居然…死了。
“依旧是那个组织干的，原因不明。”大汉继续道。
“嗯，知道了。”段钦辉应下，又问:“消息传出去了？”
“是，就等上钩了。”
“好。”段钦辉当即起身，毫无留恋:“我们走了。”
大汉立马换了张谄媚嘴脸，一路尾随他，“少爷嘿嘿嘿问个事儿，仁杰怎么样啦，他有没有收到我信？他怎么不回我啊？我都等了三个月了…”
段钦辉被他缠得头疼，压低嗓子:“周炳天你那个狗爬的字鬼能认识！”
汉子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双眼呆滞，往地上一瘫，化为“烂泥”。
白烨嘴角一抽，紧跟着段钦辉，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没事吗？”
“他就那样。”段钦辉长舒一口气，看向白烨，“我会护你。”有些事，他必定不会告诉他，但一定会保护好他。
捕捉到段钦辉眼底的认真，白烨嘴角微扬:“好。”他跟这小孩儿，或许真的有缘。
两人一前一后，往金奢坊的正门出口处走去。
白烨很快察觉暗中有不少目光在注视两人，而迎面走来的长脸男人手揣进兜， 嘴里鼓鼓囊囊似嚼着什么东西。
“你慢点，我跟不上。”白烨突然将段钦辉拽到自己身后，调转了方位。
段钦辉眼一眯，神态慵懒:“少来，要不是你非要走，大爷能玩一宿！扫兴， 啧。”
说罢，他顺势伸伸懒腰，即刻将身旁走过的酒侍托盘撞掉了。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酒杯碎裂声！
段钦辉站定脚步，眼一斜:“眼睛长哪了？不知道避开吗？不需要眼睛，我乔某可以帮你挖出来，杂种。”
酒侍吓得脸色煞白，立马鞠躬，连声道歉。
“金奢坊不过如此。”白烨见那个神色稍显怪异的人仍在靠近，便站定在段钦辉身旁帮腔。
“叫管事的来，今天这事不给个交代， 我乔某就把这掀了！”
那嚣张跋扈的姿态，令在场众人不禁暗暗咂舌。
连白烨都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撞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段钦辉这层身份真是“好脾气”。
眼瞅着那人越来越近，白烨也做好了应战准备。
果不其然，擦肩而过之际，长脸男人从兜中猛地掏出一把手枪！
白烨冷静将枪夺下，却忽而嗅到一丝血腥气味，于是立刻扼住长脸男人的下鄂，强制将他的脸掰向另一侧！
“噗——”
下一秒，一股掺着刀片的碎肉血浆从他口中喷出！
而后他喉结一阵滚动，目眦尽裂间没了气息。
“啊啊啊——”
目击者均发出了惊恐尖叫，被客人搂在怀中的小姐们更是有的吓晕过去。
白烨也被这一幕震撼了，他从未见过这种生吞刀片的惨烈死法！那么说…刚才的咀嚼…分明是将自己的舌头绞碎啊！
这时，段钦辉毫不犹豫地拉住白烨的手，跟随着惊慌失措的人群冲出正门。
刚坐上车，段钦辉便塞给白烨两把枪，自己也配上了装备。
“走，先跟车流走。”
“是，少爷。”
老式汽车笨重，发动半天才起步。段钦辉视线看向车窗外，显然在思考中。
“没子弹。”白烨将夺来的枪扔下车， 拧眉问道:“为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人？”简直莫名其妙！
“血祭。”段钦辉转回头，同样眉头紧蹙:“这群疯子！”
此刻，完全听不懂的白烨已经不想发表感言了。
“无论是祭出孩子五脏，还是以血祭法，都是天狼教的祭祀仪式。他们信仰天狼，认为亘是唯一天神。组织性强，渗透了整片大陆，为传教不择手段。”段钦辉忽然解释道。
“凭什么？”凭什么能分布范围这么广？仅凭不择手段，似乎说不通。
这难免让白烨产生疑问。
段钦辉沉默片刻，方才睨向白烨:“陻王朝的统治将近三百年，而亘是历代守护圣兽。”
几乎一瞬间，白烨想通了。
这也难怪白萱岚对他隐瞒了这部分史实，段钦辉不愿告知他详细计划。
这群供奉天狼亘的狂热信徒，同时也是白氏一族的极端拥护者！
而他，白崇光，是如今名义上的白家掌权者！
“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
“你见证了他们的疯狂，我不信你会无动于衷。我相信你会帮我。”
“……”
他白烨都碰上了一群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