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呵呵
早上五时，白烨便跟随段钦辉进了军队。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从段钦辉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是想抓紧这段时间进行大练兵。
“白崇光，北洋军校如何训练的？”
“你们训练时长是多久？”
面对段的询问，白烨以一句问话回应。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夜练黑漆头。 近期在推行新法，制定了训练条例《操枪程式二十四条》，步兵训练方面为适应热兵器作战调整为“散星阵”，马队训练方面仿照异国骑兵阵式操法……”
白烨安静听着，时不时颔首表示明确。
两人一路低声交谈，进了指挥室后， 段钦辉支开所有人，指着标注红点的战区作战图，语气低沉:“东南伐战注定艰险， 若挥戈北上，先克堰都，次定禹州，然， 淹江沿线难攻，稍有不慎……”
“杭麓山、谢尧等人唯想屯兵，桂明川见识浅薄，只图攻占筠州，进而收兵自保……大小军阀数十，竟无几人敢对外伐战。”
说到此处，段钦辉紧抿双唇，目光凝郁。
白烨自认对战局的了解仍在表面，只得转而道:“军阀以实力为主，难免有私欲。”
话说回来，虽在表面，但依然会感到分外棘手。乱世之争，一步错，全盘输。
段钦辉点头，沉默半晌，一扫方才闷郁，笑道:“好了，白教官，该上场了。”
“……”白烨噎了一下，扯嘴角:“我不是教官，只是想体验一下段军的训练模式。”
闻言，段钦辉挑眉，笑了笑。
早上六时，大操场上士兵们一律全副武装，在雨中集训。
段钦辉也不废话，当即宣布五小时负重行军三十里比赛，先到者赏，超时者罚。
而后，他指着白烨，眼底掠过一丝恶劣笑意:“他是你们的教官，超越他，奖赏翻倍。”
此言一出，全场士兵的眼睛都亮了几个度。
唯有白烨瞥了段钦辉一眼，当场无语。他就知道这小孩儿肯定不让人省心。
一声令下，一大帮子人哗啦往前冲， 将白烨与段钦辉瞬间抛在后头。
“我说，白教官，要不别体验了，输多丢人。”段钦辉慢悠悠在白烨身边绕圈， 扬眉调侃道。
白烨将装备穿身上后，才开口:“让开，你挡我道了。”
“……啧？”
段钦辉才出声，就见白烨迅捷迈开步子，朝大部队奔去。
还没等回神，黄仁杰已然跟着跑了， 嚷嚷道:“段帅我赶时间！先走了！”
“……他娘的，一个个的怂蛋，我来了！”
骂骂咧咧了一句，段钦辉也加入了行军比赛之中。
然而，天公不作美，雨势渐大，浇的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白烨半眯着眼，呼吸均匀，步伐整齐，不多时便超过了许多已有些疲态的士兵们。
这时，段钦辉的笑语从身旁飘过。
“白教官，先行一步了。”
轻睨了一眼他的背影，白烨依旧不改步调，维持着自己的最佳状态。
一步步迈开，曾经的记忆悄然涌现。
军校时的日常训练、军队中的集训选拔……缉毒任务中，每一次电光火石的出击。
太久了，久到仿佛记忆都模糊了。
……
倏地，一阵耳语声精准被他的敏锐听觉捕捉。
“空降的教官？我看也不怎么样，他不也冲不到最前边么。”
“暖！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他不就是……那个吗？”
“哪个？？”
“就是我上次说的，在门口的，那个令人。”
“娘嘞，就他啊？？那我懂了，不就是靠屁股么。”
“嘘！这可不能乱讲！小心大帅毙了你！依我看，倒像是世家子弟入伍想要个军衔，除了这张脸，估计背后也些势力。”
“嘿！管他呢，反正碍不着咱。”
……
一通私语下来，白·小白脸·烨表示——他们话真多。
而后白烨提速，侧目睨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超过那几人。很好，他记住他们的脸了。
一连三小时，越来越多的士兵体力不支，但无一人倒地放弃。由此可见，段钦辉对练兵的时限与要求都极为严格，没人敢轻易放弃，也不甘于此止步。
白烨喘息着，也逐渐感到吃力。他计久未这么高强度运动了，但估摸着，依靠技巧与狼的耐性能扛住。
渐渐的，段钦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中，白烨不自知地扬起了唇角。
又半小时后，白烨成功跻身于第一梯队，也就是跑得最快的一小撮人中。
十分钟后，白烨与段钦辉并肩。
“…他娘的，有点本事。”
“呵呵。”
白烨从喉间抠出一声嘲笑奉还。
眼看着白烨要超过段钦辉，突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拦住他”，前方领先的三人与周遭几人均围拢过来，将白烨团团围住！
“大帅说了，超越你就行，可没说不让耍手段。”
“是啊，教官，您应该不会计较这些吧？”
两名士兵笑道，当即出了手！
白烨面不改色，拳棱猛击一人腹部，在他松手、屈身向前之时，膝盖直顶其面。而面对另一人时，他更显不耐，随即看准时机，狠劲折掰其手腕！
一系列动作流畅迅疾，令人不禁咂舌。
惨叫之后，那两人已然倒地哀嚎。
“默默吃瓜”的段钦辉眼神掠过一丝复杂，他觉得昨天白烨给他放水了。
见此情形，剩下的五人感到了紧张， 但并不畏怯，彼此眼神示意下，索性采取了群殴策略！
而双拳难敌四手，即便白烨能快速解脱个人围困，也实打实挨了多下。好几次，白烨几乎都被逼的要本能张嘴咬人了！
“妈的。”
遽然，白烨低骂一句，被众人彻底激怒了。
下一刹，他不再留手，一拳一脚都力道十足，招式狠辣，直接一招叫人倒地不起了！
段钦辉眉头一锁，明白白烨这是真恼了，刚想开口制止却察觉到余光中闪过一道冷光！
“白烨！小心刺刀！”
白烨唇线紧绷，扭头便见那人正快步向自己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