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施压
11月底,39名商界名流(沙希特、古诺、克虏伯、西门子、蒂森、波希、霍尔曼和霍格勒等)联名致函总统,请求他委任汉弗里克为德国总理。
这些实用派人物是把赌注押在了民现身上的,如果失败,他们也可能会面临损失。
但是,他们毫不担心,他们相信,汉弗里克和他的思想是个骗局,一旦上台,他就会成为资本主义的工具。
议会制政府的各种机构给德国带来的是政治上的停滞不前,兴登堡发现,他无法组成一个能与处于僵局的国会合作的新内阁。
12月初,兴登堡将巴本和新任国防部长施莱彻尔给召至他的办公室。
他们于下午6时抵达,与梅斯纳和奥斯卡·冯·兴登堡一起,在办公室前,依次围成半圆而坐。
巴本指出,只有汉弗里克出任内阁总理,他才会愿意承担责任。
他建议,他的政府先暂时执政,他也明白,他不会获得国会的支持,因此必须终止国会一段时间。
这一程序会涉及到总统违反宪法的问题,但由于局势严重,采取这一行动是有足够的理由的。
“刺刀和枪有时候可以办不少事情。”施莱彻尔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不贵 也有件事是办不到的,那就是长期骑在他们头上。”
国防部长说,总理的计划是行不通的。
接着,他又提出另一项计划:由他出任总理,代替巴本。
此举将导致民现分裂,而他也能获得国会内的多数。
他将让戈尔康·斯特拉斯和几个心腹在新政府任职,这样便能获得民现代表的几十张选票,而社会民主党和其他资产阶级也会支持。
曾助他一臂之力上任的将军居然提出让他下台的举措,这实在令他瞠目结舌。
对于巴本实施的政策,施莱彻尔一直以来都是给予支持,有些政策甚至还是他提出来的。
巴本辩解说,国防部长的计划,意味着放弃总统为改善政府和国会之间的关系所制定的长远规划。
从清晨开始,讨论就没停止过,这使得兴登堡精疲力尽。
他一言不发的端坐着,直到辩论结束为止。
在离开前,他起身对巴本说:“总理先生,我要你立刻开始商讨建立新政府一事,我将让新政府执行你的计划。”
施莱彻尔目瞪口呆,与巴本一起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巴本还建议他留任几个月,以待修改宪法和恢复国会的和平。
到那个时候,巴本就辞职,让施莱彻尔接管政府,这样,他便会一开始就有万事如意的希望。
施莱彻尔冷冰冰地进行了反驳,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次日举行的内阁会议上,巴本将昨晚与总统会商的情形作了一番介绍后,便点名叫施莱彻尔起来。
施莱彻尔站直身体,像士兵跟长官汇报工作那样说道:“若在总理领导下建立新政府,必然会使全国产生混乱,如果发生内战,警察和陆军也不能维持法律和秩序。”
对此事进行一番研究后,得出的结果是,像警察和军队那样的地方部队已经被民现分子渗透,如果汉弗里克想要政变,那么陆军根本无法控制住他。
他还把啤酒馆暴动给拿出来说事,告诉巴本及众人,如果汉弗里克真的有政变的心思,那么他绝对不会跟阿道夫一样失败。
没有哪位部长对施莱彻尔的话提出异议,这使得巴本立马放下手中的情况赶往办公室。
被前些日子的各种情况搞得焦头烂额的兴登堡一言不发,任由巴本抱怨。
“亲爱的巴本,”兴登堡失去了原先的自信,“如果我现在改变主意,你定会说我是个下流汉,不过,我的年事太高了,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不能承担内战的责任,我只好让施莱彻尔去碰碰运气。”
兴登堡扶着拐杖,缓缓起身走到巴本面前,与他握了握手。
数个小时后,兴登堡派人送了一幅照片给巴本,作为诀别礼物。
照片上写着:“我有一个同志!”这是一首军歌的歌名。
当施莱彻尔来到总统面前时,总统便让他组织起新政府。
施莱彻尔表示抗议,并说道:“我是你马厩的最后一匹马,理应保留。”
兴登堡以自己辞职一事相威胁,这才让施莱彻尔接受委派。
1932年12月2日,施莱彻尔成了自1890年俾斯麦之职被取代以后第一位被任命为总理的将军。
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把戈尔康给请到家里,让他出任副总理兼普鲁士总理的职位。
这个提议令戈尔康很感兴趣,不过他又忠于党魁。
于是,他便说,要与他的领导磋商后再做打算。
施莱彻尔和戈尔康的秘密会晤,被巴本办公室的人得知了。他将此事告诉给一位记者——科勒,科勒转而又告诉给了汉弗里克。
12月15日,党在恺撒霍夫召开了第一次领导人会议。在这暴雨般的会议上,戈尔康哀求党魁接受此职。
然而,戈培尔和戈林却强烈反对这桩交易。
戈尔康警告说,如果黑褐党不给予支持,那么施莱彻尔就会解散国会。
但是,在梅纳斯和怀斯特等人教唆下,汉弗里克却拒绝讨论此事。
两天后,戈尔康再次会见了汉弗里克。
汉弗里克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不过他仍拒绝接受副总理的职位。
这使得戈尔康气愤,连话也不想谈的摔门而去了。
他向汉弗里克提交一份为期三周的休假时间,汉弗里克在认真阅读里边的内容后同意了。
在戈尔康休假的时间里,巴赫又在暗中搞事情。
他的权力在不知不觉间被巴赫给拿走了,但在意大利的戈尔康得知此事后,他又匆匆赶回德国。
据魏格伦说,他劈头盖脸的把巴赫给骂了一顿,甚至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巴赫有谋反的心思!他居然连一位休假党员的权力都要抢夺,倘若党魁哪一天病了不能参加党内事务,那么他会不会夺取党权?”
因为此事,汉弗里克还找过巴赫谈话。
巴赫义正言辞的告诉他:“绝无可能,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永远忠于党,忠于党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