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个委员会
威廉倒是不像汉弗里克的父亲那般管的那么严,只要他不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那就什么都好说。
饭后,几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纷纷把自己的地址下来递给汉弗里克。
威廉告诉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十分支持汉弗里克的一切决定,如果哪些地方需要帮助的,那么可以来找他。
等几人离开后,汉弗里克也随之回到了房间。
1918年12月28日,汉弗里克再一次来了柏林。这一次,街道上还是随时都能看到几个斯巴达克斯团的人,以及路牌上写着的“斯巴达克团的危险尚未消除”。
可以猜得到,自由兵团对于这些随处可见的斯巴达克斯团的成员已经是有着戒备了。
加入自由兵团的人有很多,他们不少人都像阿道夫一样,觉得投降是耻辱,同时也对国内的阵线毫不信任。
有些人已经开始号召士兵们加入到自由兵团中,他们要“阻止德国变成笑柄”。
对此,有不少的老兵给予了回应,有人甚至是争先恐后往自由兵团里涌。
在威廉大街,汉弗里克看到了几个记者正在随机采访着路过的柏林人。
汉弗里克驻足观看了一会,不多时,那个采访完柏林人的记者便来到了汉弗里克面前。
他操着一口波西米亚的口音,讲的德语有时候甚至像捷克语。
他询问汉弗里克对于斯巴达克斯团的看法如何,而汉弗里克则简单明了的回答道:“我不发表任何看法,你应该去问柏林人。”
“你不是柏林人吗?”
“我是波茨坦人。”
这话让这个捷克斯洛伐克人尴尬了一阵,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汉弗里克询问他是不是波西米亚人,这让记者一脸的惊讶。
一瞬间,两人都找到了话题,在聊天的途中,记者还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叫科勒·施特芬。
他们还谈论了一会政治、历史,一直到最后聊到了家庭和个人。
科勒·施特芬有一位德国妻子,在他们结婚后不久第一次世界大战便爆发了。
科勒选择了从军,他跟随着奥匈帝国的军队在前线摸爬滚打了4年。不过与汉弗里克不同的是,他在战后领到了工资薄。
“你和你的妻子有孩子吗?”汉弗里克问他。
科勒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试过好几次了,我的太太都没有怀孕。”
“我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告诉我,是输卵管堵塞问题。”科勒接着说:“医生给她开了点药,大概1919年就差不多好了。”
科勒一脸的无奈,就连话也聊不下去了。
不过在离开前,科勒还是将自己的地址写给了汉弗里克,那是在这附近的一家旅馆。
次日中午,在柏林转悠了一整天的汉弗里克终于是坐上了回波茨坦的车。他把马克递给司机后后,司机却迟迟没有启动车子。
汉弗里克有些不悦,他低声催促了几句,像个木头桩子似得司机这才反应过来。
“斯巴达克团的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们正在跟自由兵团争夺柏林。”司机边开车边说道。
他指向车窗外,汉弗里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此时,斯巴达克团在众多柏林人的支持下,已然展开了了行动。他们控制了柏林城的公共设施、交通运输设施以及城内的一些兵工厂。
其中,最能让汉弗里克害怕的是途中遇到了几个士兵。
他们的目标虽然不在这辆车上,但还是把汉弗里克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手枪,不过很快,他又将抽出一半的手枪给塞了回去。
“开快点吧。”汉弗里克催促说,柏林内正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感觉到不安了。
汽车一路飞驰,最终停在了波茨坦大街。
汉弗里克跌跌撞撞,就连开门的手也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他在院子里看到了自己前些天才请来的园丁,园丁十分热情跟他打了声招呼。
汉弗里克挥手回应了他,随即便一头扎进了屋子。
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给了格林达。
格林达对此漠不关心,她毫不在乎跟他们挨边的柏林会怎么样,只要自己生活的好就行。
“无论是哪一方势力,只要我们不招惹,不加入,就不会带来那么多麻烦。”格林达对汉弗里克说道。
在汉弗里克准备上楼时,刚转过身的格林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他说:“先生,目前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正在等着您,威廉先生在离开时把一封信件放在了您的卧室,我当时忘记跟您说了。”
汉弗里克的脚步一顿,不过也没多问。
他一头扎进了二楼最里边的房间,果然在书桌上看到了一封包装好的信件。
这封信厚厚的,汉弗里克握在手中,总感觉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拆开信封后,里边躺着500马克以及一张皱巴巴的纸。
纸上的内容是威廉用铅笔写的,有的地方还看不太清。
汉弗里克把头凑近,仔细看了半天,才勉强看懂威廉写的是什么。
威廉把“士兵委员会”的地址给写了上去,就在慕尼黑。
威廉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让汉弗里克去他父亲的委员会里卧底。
尽管内心十分疑惑,但汉弗里克还是读了下去。
信上明确的写到,在他父亲死后,他的委员会也发生了变化。
原先的那些好友,大部分都离开了委员会,目前那只剩下322人。
在最后一行,威廉还写到:“你去了那,就等于是去了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党派里面。”
威廉还想着让汉弗里克知难而退,不过看汉弗里克的样子,他的计划多半是泡汤了。
汉弗里克读完了信件,对于威廉的劝告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那么多密密麻麻的字眼里,他唯独只记下了“慕尼黑”这三个字。
他随手把信给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然后便若无其事的下来吃饭。
格林达已经给众人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就连院子外的园丁和家里的女仆也在受邀之列。
在吃饭的时候,格林达又一次提起了威廉给汉弗里克的那封信。
她的话一出口,汉弗里克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毫不在意的说:“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