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章 丰都县
安平镇上,此时乱作一团。
在镇子的中心,众多百姓簇拥在几个士绅家族周围,七嘴八舌,议论不休。
“嘿,昨晚那动静你们都听到了吧,今早一睁眼,满地都是死狐狸和大蛇!这些畜生身上还穿着人的衣服呢!”
“你这都是旧闻了,听昨晚镇上值班的人说,那山上的北麓冥一下来就干掉了两个人!你猜怎么着?那两人竟然是狐狸和大蛇变的!昨晚值班的人差点没被吓死!”
“还有胡府的那些下人,他们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吧,一个道士一口气杀了胡府好多人,而那些人都变成了狐狸和蛇,这事儿也太离奇了……”
平民百姓们纷纷议论着昨晚发生的各种奇闻异事,而士绅们则更关心胡府废墟中遗留的钱财。
昨夜,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一般的响动过后,人们一觉醒来,惊异地发现胡府只剩下几座房子,其他地方皆沦为废墟。废墟之上,横亘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狐狸尸体,据说第一个目击者被吓得魂飞魄散,至今仍未回过神来。
安平镇的士绅们大多心知肚明,胡府存在问题。以往镇上不时有人死亡,他们也清楚这些都是胡府的所作所为。然而,对于这些事情,士绅们并不在意,他们更为看重的是胡府遗留下的田产和财富。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这些士绅们决定封锁胡府,让他们先“清理”一番。在关键时刻,他们还能将黑锅无情地甩在北麓冥和那个道士的身上。
而正当他们准备宣布此事时,一队气势磅礴的人马如疾风般从镇外疾驰而来,抵达此地。
这队人马人人身着黑色锦服,头戴黑冠,腰间别着一柄精致的长刀,看上去威风凛凛,令人敬畏。
其中一人进入镇子后,抬头朝上方嗅了嗅,紧接着转头对带队的中年男人禀报:“李大人,这里确实有妖魔的气息!而且有两股,一股是狐妖,另一股应当是水族。”
“嗯,仔细搜查!看看这些家伙和丰都县的妖魔团伙是否有牵连。”为首的中年人一声令下,众多手下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分散开来,如一群凶猛的乌鸦朝镇子的各个角落飞奔而去。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如鬼魅般猛然出现在李大人身后。
“李二,别来无恙啊!”犹如洪钟般威严的声音在身后骤然响起,李大人浑身一颤,如梦初醒,随后迅速转过身来,单膝跪地,诚惶诚恐地道:“李二拜见林山君!小人此次来到安平镇,未能先去拜访林山君,实在是小人的过错啊!”
“无妨。”林山君面色如旧,威严的语气毫无波澜。“此事与丰都县的鬼王并无关联,只是盘踞在此的胡金峰惨遭他人毒手。你不必再追查下去了,略作处置,你们便返回郡城吧。”
李大人闻此言语,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如遭雷击。这位向来对世事不闻不问的林山君,怎会突然插手此事?不过,一想到林山君的品性和自己所欠的恩情,他便毫不犹豫地低头回应道:“既然如此,待我们记录完备后,我便率队返回郡城禀报。”
待到李大人抬起头时,惊异地发现,面前的林山君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其手段之玄妙,神奇,纵是他曾见过的一些仙宫道士,也难以望其项背。
“唉!”李大人无奈地哀叹一声,随即便召来一名下属,开始部署安排起来。
在安平镇外二十里的地方,北麓冥和王也悠然地坐在一辆运货的驴车上。
驴车的前方,是一个年近五六十的老汉,他正赶着一车新鲜的青菜,准备送往县里的酒楼客栈。途中偶遇北麓冥和王也,好心的老伯便顺路捎带了他们一程。
“多谢老伯,敢问您贵姓?”路上,北麓冥礼貌地开口道谢,并借机询问起丰都县里的情况。
毕竟他长期居住在山上,平日里活动的范围也仅限于安平镇,对于丰都县的了解几乎是一片空白。他只晓得那是离得最近的县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消息。
“嘿嘿,小老儿我姓王,乃是河下村人士。后生你如此彬彬有礼,莫非是位读书人不成?”驾驶着驴车的老伯听到北麓冥的询问后,立刻变得精神焕发起来。他微微转过头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兴致勃勃地与北麓冥攀谈起来。
而此时此刻,坐在一旁的王也却紧闭着双眼,静静地打坐修炼,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北麓冥则与老伯闲聊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王伯,不知近日这丰都县城内是否有何稀奇古怪之事呢?”北麓冥突然发问。
“稀奇古怪之事?哈哈,那可真是太多啦!这丰都县啊,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儿发生,就看你想听些什么咯。”王老伯笑着回答道。
一听闻有新奇之事可听,北麓冥瞬间变得全神贯注,连耳朵都不自觉地竖立了起来。
“反正咱们这会儿也没啥事可干,王伯您就给我讲讲呗。”北麓冥迫不及待地说道。
“成。”
王伯虽然只是个乡下老农,但却对丰都县的一切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每次去客栈酒楼送菜的时候,他都会像一部不知疲倦的记录机器一样,把听到的关于丰都县的各种传闻、故事一一记在心里。
无论是哪里有人去世,还是谁家跟谁家有私情之类的琐碎八卦,王伯都能够说得头头是道、如数家珍。仿佛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他眼前一般清晰明了。
而就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丰都县发生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大事儿。
近段日子以来,整个县城经常会有小孩子莫名其妙地失踪,更离奇的是,就连一名学堂里教书育人的先生竟然也在光天化日之下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不见了!如此诡异莫测之事,使得全县百姓人心惶惶,甚至连县令大人都不得不紧急发布悬赏告示,广泛招募各路能人异士前来协助破案。但凡能够提供有效线索之人便可获得赏钱一贯;若是能够成功捉拿真凶归案,则可以得到整整一百两白银作为赏赐!
要知道,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铜钱呐!那么百两银子换算下来就是足足十万文啊!这笔数目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还有一件事,丰都县从两年前开始便广纳天下有道的道士、和尚以及奇人。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身怀绝技,各有所长。他们或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或擅长降妖除魔之道,或对阴阳五行有着深刻的研究。然而,至于丰都县此举的目的究竟为何,王伯却如坠云雾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其他那些纷繁复杂的琐事,更是数不胜数。比如有人声称自己曾遭遇过鬼魂缠身,夜夜被噩梦惊扰;还有人传出各种桃色新闻,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这些事情让人眼花缭乱,听闻之后不禁令人浮想联翩,觉得十分有趣。
&34;嘿嘿,年轻人,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啊?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用再受苦受累,这是不是真的呀?&34;王老汉看着夕阳渐渐西沉,忍不住侧过头来问身边的北麓冥。
北麓冥微微抬起额头,开启天眼,瞬间看到了身旁那道熟悉的手臂受伤的黑色人形线条。他沉默片刻后回答道:&34;也许是存在的吧既然世间有关于鬼魂的传说,如果没有鬼魂的话,人们又怎么会去谈论它们呢?而且如果没有人能够投胎转世,那么投胎转世的说法又如何能够流传至今呢?老伯您一生都行善积德,来世必然会转生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34;
他话音未落,王老汉就笑道:“还是你这年轻人说话中听。要是我村里那个生病的年轻人,没准又会说神神鬼鬼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下辈子和投胎。”
话罢,王老汉便安心地驾驶着驴车,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至于北麓冥,他则是倚靠在板箱上,静静地凝视着那与自己对视的无形鬼魅。
在见到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之前,他也并不相信有投胎转世之说。然而,如今亲眼所见,他便相信了鬼魂的存在。至于投胎转世,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是存在的吧……
夕阳西下,丰都县城渐近。
一堵高耸、厚重的城墙宛如庞然巨兽般矗立在县城外,两队守城卫兵犹如钢铁卫士般屹立在门前,检查着来往车辆的情况。
“嗯,都是些寻常的瓜果蔬菜罢了。”那兵士随意地扫了一眼王老汉车上的货物,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入城费五文钱,交钱走人。若是想在此处摆摊贩卖,还需额外缴纳费用。”
五文钱?听到这个数字,财大气粗的北麓冥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不过区区几枚铜钱而已,真是便宜至极。然而,这对于生活拮据的王老汉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面露难色,紧紧揪住兵士的衣袖,压低声音苦苦哀求道:“大人啊,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身上实在仅有三文钱,求求您当作没看见我,权当我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就让我进去吧。这些新鲜的蔬菜可是要送往聚福楼的呀,如果耽误了时辰,我可承担不起啊!请您行行好,通融通融吧。”
话音未落,王老汉已迫不及待地将三文钱塞进士兵的袖口中。
兵士默默收下钱财后,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旁人留意,才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也罢,今日便破例一次,下不为例!”
得到放行许可的王老汉喜笑颜开,连忙赶着驴车,慢悠悠地驶进了丰都城。随着车轮滚动发出的吱呀声,他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入城费真是越来越贵了……前些年还不收钱,去年就要收两文,今天更是涨到了五文才能带菜进城……唉!”王老汉叹息着,随口向北麓冥抱怨起来。
随后,那辆破旧的驴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北麓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正在闭目打坐的王也,轻声唤道:&34;王兄,醒醒,我们到地方了。&34;
王也睁开双眼,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与北麓冥一起跳下驴车。北麓冥转身向着赶车的王老汉道谢,并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子递给他作为酬劳。王老汉满心欢喜地接过银钱,嘴里念叨着些感激的话语。
告别了王老汉之后,北麓冥和王也迈步走进客栈。刚踏进大门,王老汉突然追上来喊住他们,&34;两位后生,进店里头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俺老王介绍来的,也好让俺跟着沾点光哩!&34;
北麓冥微笑着点头应道:&34;好嘞,老伯您放心吧,一定照办!&34;说完,他再次向王老汉拱手道别。
站在一旁的王也此时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注视着北麓冥,心中暗自纳闷儿,这才短短几天时间,眼前之人竟然已经同那位憨厚朴实的老汉如此熟悉,实在令人称奇。
然而,既然北麓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王也就不愿过多干涉他的事情。于是他拱了拱手,对北麓冥说道:&34;恩公,前些日子我揭下了官府悬赏捉拿狐妖的告示榜单,如今需前往县衙领取赏银不知恩公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34;
听了王也的计划,北麓冥微微皱起眉头,然后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麻烦了,我等会儿想要在城里四处走走看看。而且啊,你老是‘恩人’、‘恩人’地这么叫我,让人感觉挺不自在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忙你自己的吧,直接称呼我为麓冥就可以啦。”王也点了点头回答道:“好的,麓冥!”
说完这些之后,他转过身走进客栈,并向掌柜要了一间上等客房。
这家客栈里面的房间数量非常稀少,而所谓的上等客房其实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单间而已。但是呢,就是这样一间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简陋的屋子,它的住宿费竟然高达两百文钱,简直贵得吓人。
两百文钱啊,对于那些靠种地为生、从土地里艰难赚取生活费用的普通百姓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额开销了。
因此,通常情况下,那些寻常百姓宁可随便找个落脚处,也绝不会挥霍到在客栈要一间上房。
可对北麓冥来说,他只在意能否畅快地洗个热水澡。至于钱财,他并不放在心上。收了钱的客栈服务甚是周到,店小二轮流将烧好的热水提上来,倒入浴桶中。此时,北麓冥又特意掏出几钱银子交给店小二,让他去购置两套合身的衣裳,还特意强调要青白色的款式。
小二接过银子,满脸笑容,乐不可支地转身离去,北麓冥则悠然自得地在桶里泡起了澡,尽情享受着这久违的舒畅。
三年以来,他洗澡时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肆意挥霍,只能在河边用冰冷刺骨的冷水草草冲洗身体,只有在寒冬腊月时,才会烧上两锅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一进入水桶,北麓冥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思绪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这种抛开琐事、超然物外的感觉,让他能够更加冷静地反思自我。
“这几天的遭遇,犹如一场虚幻的梦境啊。”北麓冥由衷地慨叹。他与王也相识不过短短三日,但就是这三日,他所经历的种种,比他过去的三年都要丰富多彩。
从救人,到遇妖,再到习武,最后杀妖。这一系列的经历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不仅让他沉寂三年的玉丹神鼎导引术重焕生机,体内更是生出了能提升身体素质、加速伤势恢复的气丝。此外,他还得到了林老的悉心教导,练就了一身扎实的武学功底……他甚至开启了天眼,习得了如同万金油般的虎啸功。
这一切如疾风骤雨般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急促,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磨砺、体会,才能将这些东西真正转化为自己运用自如的力量。
本事固然重要,但他离求道之路仍有一段遥远的距离。想到这里,北麓冥的心情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百法不亲之人啊……
“……”
“不管了,等去了碧云观,观摩他们的修炼功法就好,实在不行就开始闯荡江湖!”
北麓冥低声说完这句话后,便安然闭上双眼歇息起来。在这种极致放松的状态下,他体内的四十九缕气丝如灵动的小鱼儿般不断游走穿梭,围绕着他身体上的伤痕进行修复。
此刻,一种奇异的景象出现了:北麓冥满身的血痂如变色龙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变黑,变厚变硬,然后又如落叶般以极快的速度脱落,露出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的完好皮肤。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叩门声在外面响起,北麓冥这才从桶中悠悠醒来。
他竟不知何时在浴桶中沉睡了过去。而这一觉,犹如一场甘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体内气丝的游走与掌控也变得更加娴熟。
“客官,您要的衣服,小的已经买来了。”小二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从门外传来。
北麓冥心下了然,开口道:“你且将衣服放在桌上吧,我稍后自取便是。”
言罢,他便从浴桶中起身,如出水芙蓉般站立,拿起一条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犹如羊脂白玉般的身体。
紧接着,他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准备在这丰都县的夜晚好生游玩一番。
北麓冥将一些珍贵之物揣于怀中,随后步出客栈大门,朝着前方走去。
通过与王老汉一下午的交谈,他得知丰都县的夜晚热闹非凡。夜市、戏院、青楼这些地方通宵达旦,灯火通明,就算是那些名目繁多的小吃,在夜市中也能寻得见。
怀着寻找乐趣的心思,北麓冥沿着点点灯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想要感受一番这丰都县的独特风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丰都县的百姓们开始享受属于他们的夜生活。然而,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一群衣衫褴褛、身材佝偻的乞丐正围聚在一间破烂不堪的屋舍之中,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一只笼子。
&34;造畜的药做好了吗&34; 为首的乞丐头子脸色阴沉,眼神凶狠地扫视着众人,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34;官府现在四处追查咱们的下落,要是被他们给逮住了,咱们全都得遭受凌迟之刑!&34;
听到这话,周围的几个乞丐纷纷吓得缩起脖子,不敢言语。唯独那个断了腿的瘸子壮着胆子开口说道:&34;老大,药已经熬制好了,之前那一拨人和畜生也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出去了。只是殷鬼王交代我们准备的童男童女,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呢&34;
乞丐头子闻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如果不能按时完成殷鬼王交给他们的使命,后果将不堪设想。但眼下时间紧迫,想要找到合适的童男童女谈何容易更何况还要避开官府的耳目
正当众人陷入沉默之际,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地面都在微微颤动。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像是被狂风猛烈吹袭一般猛然敞开,一群手持寒光闪闪刀剑的官差如猛虎下山般汹涌而入。
“全部蹲下!不许动!”为首的官差声色俱厉地高声喊道,声音震耳欲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乞丐们顿时惊恐万状,手足无措。面对这些气势汹汹、如狼似虎般扑来的官差们,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战战兢兢地听从命令,乖乖束手就擒。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紧张和恐惧的气氛,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捕行动就此拉开帷幕……
“你管他做什么?不就是一对阳年阴月的童男童女么?等我们下次过来,直接送他两对不就好了?”听到这话,乞丐头子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随即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起来。他一边骂着,一边顺手抓起一根布满尖锐棘刺的棍子,毫不留情地朝着身边的几个乞丐抽打过去。那根棍子在空中挥舞,带起阵阵风声,每一下抽打都让人感到刺骨的疼痛。被打的乞丐们纷纷发出痛苦的哀嚎,但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生怕激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首领。
“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啊!如果没有我领着你们踏入这个行当,恐怕你们现在早已成为那些残废之人,只能等待死亡降临罢了!明日务必尽快给我捉几头牲畜回来剥皮抽筋!待完成这批人与畜生混合制作的物品后,属于咱们的美好未来便会来临啦!”他怒目圆睁地吼道,仿佛对眼前这些人充满了失望和愤怒。然而,在那狰狞扭曲的表情背后,似乎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