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智商堪忧
第六十五章智商堪忧
顾以言听到她报出的地址时,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怕出事么?
顾然一只手扶着严栗芫,一只手拿着手机,“我过来找一个人,不说了,你赶紧过来吧,人家的脚踝都要废了。”
“知道了。”顾以言几乎是沉着脸将电话挂断的。
挂断电话之后,他拿起叠好放在桌上的外套,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原本在他身前为他报告销售业绩的胡娜则一脸不甘的追上去,“顾总……”
顾以言一挥手,“回来再说。”
胡娜愤愤的跺了跺脚,心里对顾然的厌恶度又增加了一分。
顾以言开着车到达顾然说的那个地方时,顾然已经扶着堪比残废的严栗芫来到了路边,等待着他。
他将车停到顾然身边,从车内探出脑袋,“怎么了?为什么到这里来?”
顾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认真的将严栗芫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塞进了车内。
当严栗芫浑身上下散发的浓浓酒味在汽车幽暗的空间里蔓延时,顾以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然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朋友?他怎么不知道?
于是,本就阴沉着的脸变得更加的不好看,一双眸子几乎像浸了毒的刀子,嗖嗖嗖的直朝着严栗芫的方向射去。
严栗芫敏锐的察觉到顾以言的愤怒,身体朝着顾然的方向缩了缩,笑得人畜无害。
只是,她一咧开嘴微笑,就打了一个酒嗝,于是一瞬间,车内都充溢着一股带着啤酒气息的酸臭味。
严栗芫有些尴尬,顿时双手捂脸,恨不得找根绳子上吊。
完全不想活了,太丢脸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顾然却忽然一下噗嗤笑了出来。
有什么是比嘲笑严栗芫更加好的缓和气氛的良药呢?答案是没有,所以,她只能嘲笑她了。
否则顾以言的眼神不会将她杀死也会把她冻死。
冷得刺骨。
严栗芫对顾然落井下石的行为十分的不耻,捂着脸时,小眼神直直的瞪着她,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样子。
顾然笑了一会儿,见顾以言的脸色并没有缓和的意思,也笑不下去了,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严栗芫瞬间感觉压力山大,竟然开始希望顾然继续笑下去。
至少不至于冷场,不是吗?像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死寂一样的氛围啊。
严栗芫小心翼翼挪了挪自己红肿的脚踝,思考着要不要在顾以言爆发怒气之前跳下车逃难。
可事实证明,顾以言的绅士涵养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虽然脸色难看,但好歹还是将她送到了医院,甚至还帮她联系了一位医生。
她也免遭了跳车的危险。
顾以言阴沉着脸跟在顾然和严栗芫的身后,默默的看着顾然扶着严栗芫艰难的往前挪。
原本是想着仍由严栗芫自生自灭,可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她和顾然的龟速了,掏出手机拨打了陈泉的电话,走了一次后门。
陈泉接到电话时还有些诧异,像是完全不敢置信他居然也会找他开后门一样。
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当他挂断电话马不停蹄的赶到顾以言说的楼道时,看到顾以言那黑得可以滴墨的脸,还以为是那个人发生了多大的意外。
于是赶来的时候他特地看了一眼女生,发现没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当他闻到那个需要治疗的女生身上刺鼻的啤酒味,浑身都有些不对劲了。
这得是喝了多少酒才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这种气息啊!
可算是知道顾以言为什么脸色那么不好了。
陈泉生无可恋的从顾然手里将严栗芫接过,背着她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身后还紧紧跟了顾然和顾以言这两个尾巴。
严栗芫则可怜巴巴的趴在他的背上,有些委屈的开口,“医生,待会儿可不可以轻一点儿,我怕疼。”
跟在严栗芫身后的顾然闻言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伤了脚踝还在荒郊野外待了一晚上。
可惜陈泉并不知道,他从医好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怕疼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于是对严栗芫的话不抱一丝怀疑,立刻不假思索道,“好。”
顾然有些纠结的跟在陈泉身后,犹豫着要不要让陈泉不要担忧严栗芫怕疼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看来,这个问题完全是不存在的。
他就那么相信了。
智商堪忧。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顾以言淡淡开口,“不用手下留情,我看她精神挺好的,应该是不用考虑疼不疼的。”
严栗芫囧,有些委屈的对着顾以言吼道,“就不能让我装一下小清新啊!何况真的挺疼的。”
她一向横行霸道习惯了,也没有受过多大的伤,一时之间,小脾气就有些上来了。
顾以言脸色不变,刚要开口怼她,可是顾然却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对他摇了摇头。
于是,一口气就这样被顾以言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只是脸色却越发的不好了。
严栗芫见顾以言不说话了,也就放弃了和顾以言谈论疼不疼这个问题,而是兴奋的趴在陈泉肩头,看着医院感叹道,“我今天居然也进医院了!”
顾然好奇,问她,“为什么这么说?以前你都不生病的吗?”
严栗芫摇头,“以前生病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等我爸妈回来时早就扛过去了,好了之后谁还来医院啊!”
“你爸妈很忙吗?”顾然揉着有些发疼的眼睛问道。
严栗芫撇嘴,“不是忙。”见陈泉背着她时有些吃力,努力将身体往上移了移,让他能够轻松一点,“是特别忙。”
“哦。”顾然也没有打探人家家里消息的习惯,问过之后就终止了这个话题。
一直沉默着的陈泉忽然抬头用下巴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扭头对着严栗芫说道,“待会儿将门打开一下。”
严栗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点头如同小鸡啄米,“知道了知道了,放心。”
陈泉终于放心,任由严栗芫将门打开之后,将她放到了沙发上,内心却有些崩溃。
严栗芫身上本就有些脏,何况又有一身的酒气,恐怕坐上去之后这套沙发就该光荣退伍了。
这可真不是什么值得人高心的事情。
心有些疼。
那套沙发,是陌言买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