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酒局
一小时后，当王伯领着小白返回电表房，阿凤上前鞠躬道：“王伯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王伯惊奇喊道：“阿凤病好了？”
阿凤含着泪说道：“我感觉睡了好久好久，终于醒了。”
一旁的叶青木挥挥手，“好了，我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谢谢叶先生，谢谢。”阿凤感激望着他。
叶青木下了楼，林梦瑶给了他两个怀疑目标，他感觉李凡不太像是凶手，开始查看下一个嫌疑。
他走到家属院门面房，看到一家名叫三宝藏的店铺，里面卖焟烛、佛香、香油、符纸之类。
叶青木向里面看去，一位老婆婆正在掏钱，“师父拜托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希望你不要见怪。”
阿九接过钱，说道：“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那我先走了。”老婆婆告辞离开。
叶青木走进店铺，他望去中间供奉着慈航道人的佛像。
“这位先生想买些什么？”阿九打着招呼。
叶青木微笑说道：“想买个财神佛像。”
阿九指着货架，说道：“这一共有九位财神，你请哪位呢？”
叶青木笑道：“说到财神数量之最，还得数无为无我无欲的道家。”
阿九沉声说道：“和其光，同其尘。”
“哈哈，”叶青木大笑，“有道理，我请西路财神。”
阿九一愣，请财神的人，请西路财神并不多，因为西路财神是关羽。
虽关羽从人到神，最励志，受黑白两道欢迎，但是请财神都是求财的，这方面关羽是弱项。
“先生是做什么的？”阿九问道。
“经商。”
阿九建议道：“哦，那不如请西南财神子贡。这子贡善于经商，端木遗风就是他遗留下来。”
叶青木摇摇头，“孔子徒弟不喜欢，我就请关羽了。”
“好，咳咳咳…”
正说着，忽然阿九一阵剧烈咳嗽。
“老板，你不舒服？”叶青木进店就发现阿九的脸色不正常。
阿九弯腰咳嗽着，“老毛病了……不要紧……”
叶青木关切地问道：“老板，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一会就好。”
叶青木扶阿九到椅子上坐下，“老板你先缓缓，我自己转一下。”
阿九咳嗽了一阵，站起身将关羽像取了下来。
叶青木付钱后，抱着石像回到家中，他将房门关上反锁。
随后，他从口袋里一个碎片。
原来在阿九咳嗽时候，叶青木在店铺里转了一圈，发现角落扔着许多破碎瓷罐，于是悄悄上前捡了一片回来。
叶青木坐在桌前，拿出纸笔写下：
阿九这些瓷罐是做什么的？
叶青木双手握住碎片，低声念：“阿九这些瓷罐是做什么的？阿九这些瓷罐是做什么的？”
然后他闭上双眼，思绪开始飘散，上升、上升……
叶青木逐渐进入了一个空灵的状态。
不一会，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虚幻世界。
叶青木任由自己的思维在这片世界中徜徉，他的心跳逐渐放缓，呼吸变得平稳而深长。
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叶青木看到了一个扭曲而虚幻的场景：
一阵剧烈咳嗽让阿九喘不上气，他挣扎着从供桌上拿出一个瓷罐，倒出瓷罐里面的粉末。
阿九随手将空空的瓷罐丢到角落，房间角落堆放着上百个瓷罐。
他拿着一张纸卷起粉末，嘴里念叨着：“日月三光开鬼云，化骨护身，众灵护法逆天行……”
阿九将卷好的纸叼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当浓浓白雾吐出，他的脸色恢复了红润。
叶青木缓缓睁开眼睛，从深邃的梦境中苏醒过来。
他指尖轻敲桌面，陷入了沉思：这阿九显然是病入膏肓了，就是靠着罐子东西续命。
可那罐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晚上，叶青木如约来到李凡的饭店。
李凡将做饭的任务交给眼镜男，走出厨房，指着一张桌子说道：“菜已经备好了，走吧过去做。”
“你还约了朋友？”叶青木指着桌上五副碗筷。
“都是住这的，”李凡拿起酒瓶将五个杯子倒满，“来我们干一杯。”
两人喝了几杯，叶青木问道：“你是不是能看见他们？”
“是的，”李凡点头承认。
叶青木追问道：“你知道还敢住这里？”
李凡端起酒杯，“哪个地方没有啊？他们是跟着地，又不是跟着屋。
我才住多久，他们都住百年以上了。将来我挂了，还不是要留在这儿。那为什么不先把关系搞好呢。”
叶青木也举起酒杯，“我想请你帮忙，3024。”
李凡笑着指指角落柜子，“你看博物馆收不收这些烂东西，还是干脆找个收破烂的全卖给他。”
叶青木望向柜子，上面摆着桃木剑、罗盘等物品，不过物品上蒙着厚厚一层灰尘。
“你爸留给你的吗？”
李凡仰头喝下一杯酒，“传了很多代了，上面那些污垢……
你看到了吧，是血迹，侵蚀的很深，怎么洗都洗不掉。
我们老家村里头，所有的脏东西，全靠这些破烂来对付。”
“那你的家人呢？”叶青木问道。
“干我们这行的，哪个有好下场？”
李凡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烟雾，“我记得老爸每次出去办事，都会把我寄放在邻居家。
做道士的收入不固定，有时候连寄放的钱都拿不出。
我们每一代都是这样，说好听点是四海为家，说难听点就是四处流浪。
这里是我老爸带着来到最后一个地方，说好了几天就走，谁知道一住就是十几年。”
“为什么？”
“那一晚我爸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总之一句话，生不逢时啊。”
叶青木拿出小白画的吊死鬼画像，递给李凡，“小白画的。”
李凡接过看了一眼，说道：“小白画的又怎样？你们怕是你们的问题，不是他们的问题。
杨凤是疯的有病应该去看医生。我只是个炒糯米饭的。”
“阿凤的病，我已经治好了。”叶青木微笑说道。
“哦，啊？”李凡瞪大眼睛，“疯了七年你说治好就治好？”
“我是心理医生。”叶青木坦白说道。
“心理医生？就算你是心理医生也不可能这样神！”
突然，李凡猛地站起身，不小心将桌上的酒杯带倒。
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他指着叶青木，声音压低了几分，“你也是非凡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