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决裂
萧夜漓看着紫衣女子,“你为何断定莫淮安十日后会举兵?”
“颜家满门被凤族灭族,莫淮安一直在寻找机会推翻凤家的统治。凤家每年的七月二十二日会集体祭拜祖先,每年的那个时候凤家会将所有兵力都集中起来保护他们,届时南安国皇宫的守卫就有些许薄弱,莫淮安会瞅准时机接出南安旭,有了南安旭与国玺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清君侧’。”
苏沐月神色不明地听着他们说话。苏满也不知何时坐在了苏沐月的身侧。萧夜漓沉思片刻飞书传信了出去。他重新回到营帐之后便同紫衣女子说,“我会尽力帮助莫淮安救出南安旭,凤家在南安境内的势力错综复杂,若他们能够到大烨边境,我会让大烨将士们援手。”
“这,殿下不派出骑兵前去相助吗?”紫衣女子有些不安地说道。
萧夜漓微微一笑,“南安皇室都有我的内线,南安城内每一座城池也都有我可以以一抵百的勇士。姑娘大可放心。这一战恐怕我要暴露所有在南安国的内应了。”
夜里苏沐月坐在营地地河边,靠着树干仰着头看着天空的星星。萧夜漓慢慢走过去坐在她身侧。初秋的夜晚已有了些微微的凉意,星空格外的明亮。萧夜漓抓住苏沐月的手,感受到她掌心地火热之后便收起了披风。“月儿不开心吗?”
苏沐月靠着萧夜漓坐过去,“阿漓,我觉得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最近我的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我又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阿漓,你会永远永远陪着我吗,如果我恢复了,你会不要我吗?”
萧夜漓温柔地抱住她,“从来都是你不要我的份儿,我不会不要你!”
一瞬间苏沐月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看见萧夜漓在她面前痛苦地挣扎着,她也痛苦地盯着白发男子“时珩,你放了他,你放了她,我愿意让出我的身体,我愿意”
苏沐月脑子剧痛,她在萧夜漓怀里痛苦地挣扎起来,“痛,好痛!”
萧夜漓大惊,“哪里痛?哪里痛?传军医,传军医!”
苏沐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大地泪珠滴落,“心好痛,哪里都痛!”
萧夜漓抱着苏沐月大步地赶往军医的营帐,军医检查一番都摇头说不清楚原因。苏满听到消息急忙赶过来。他跟着苏沐月多年也学得一些医术,诊断一番也是毫无头绪。
苏沐月挣扎累了便昏睡了过去。萧夜漓将她抱到营帐放到榻上,紧紧抓住她的手。
深夜,苏沐月猛然睁开眼睛,她四顾无人,便慢慢走出营帐。她一直走到离营地很远的地方,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撤下面罩,盯着苏沐月。
顾星河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有些不忍,却还是拿出魂瓶,放出里面的魂魄。今日是七月十五,阴气大盛的时候,如今苏沐月地神智尚未完全苏醒,凤云锦的魂魄悬浮在空中。顾星河施法欲强抽苏沐月的魂魄。天空陡然间电闪雷鸣,苏沐月痛苦地倒在地挣扎。她的眼睛恢复一丝丝清明,“哈哈哈哈哈顾星河,你在用我用脸皮换来的灵根对我施法,你强忍天雷刑法也要强行抽出我的魂魄给她腾地方吗?”
顾星河看着意识逐渐恢复的苏沐月不由得加深了法力。
苏沐月自嘲地笑道,“玄明大师当初明明告诉我谁也不要信,可是我还是信了你,我信了我那被篡改的记忆时珩你当真好手段好谋略!”
苏沐月的意识逐渐迷离起来,突然肖蝶衣的魂魄冲出来站在苏沐月身前,她将魂力渡给苏沐月,苏沐月恢复了一些力气。顾星河皱眉,“娘,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回来。”
肖蝶衣摇摇头,“星河,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是月儿一直在救你,她一直帮你,你不能”
顾星河顾不得肖蝶衣,他必须在天雷落下之前抽出苏沐月的魂魄,不曾想肖蝶衣眼看劝不住顾星河,便挺身替苏沐月挡住了致命一击。
苏沐月看着即使魂飞魄散还在冲她微笑的肖蝶衣慢慢起身,眼看着一个天雷落到顾星河身上,顾星河的身影颤了颤,他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苏沐月催动体内业火红莲,她看向空中逐渐向她靠拢的凤云锦,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顾星河你要我死,我便让你的所爱魂飞魄散,那就同归于尽吧!”苏沐月周身火光四射,她抬手将火焰尽全力推向凤云锦,凤云锦瞬间激烈的挣扎。
“不要!”顾星河嘶吼着跑向凤云锦。
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大喊着“不要”跑向苏沐月,苏沐月看着惊慌失措的萧夜漓她急忙控制住火焰,凤云锦地魂魄奄奄一息,顾星河连忙将她装入魂瓶。
苏沐月看了一眼顾星河,微微一笑,强行抽出了体内属于凤云锦的一魂一魄,她一手攥住她,顾星河瞪大眼睛看着苏沐月。“顾星河,这是你欠我的,灵根是我给你的,你的命也是我救的,如今你想杀我,那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手中业火燃起,凤云锦地魂魄一瞬间便化为虚无。顾星河猩红的眼眸盯着苏沐月。
苏沐月看着顾星河,“凤云锦失了一魂一魄,就算再想鸠占鹊巢,醒过来也会痴傻一生,她那么高傲的人,如果让她选择,她还会不会活着呢?”
“苏沐月”顾星河经历天雷的身子摇摇欲坠!
“顾星河,我是不是要将你的希望毁的彻底才行。你现在毫无还手之力,我要杀了你毁了魂魄轻而易举。可是念在肖蝶衣拼死救我的份上,今日我放过你!下一次我们便不死不休吧!”
苏沐月走向萧夜漓,萧夜漓及时扶住即将摔倒的苏沐月,慢慢抱起她离开。
顾星河的身影摇摇欲坠,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不堪,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原本整齐的衣领现在已经被烧了一角,衣服上布满了破洞和撕裂的痕迹,他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重如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