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必须想法子

    刘丫被邻居家二臭叫回家，她以为奶奶又想找事了，心里忐忑不定，进了家门心到不慌了大不了就挨打，跑呗！

    刘丫进屋一眼就看到许媒婆，心想家里来客叫叫我干啥。“这就是我家丫头，叫许奶奶！”刘婆婆笑眯眯地说，刘丫一看她笑身体习惯性打了个激灵，准没好事，但是人还是要叫的。刘丫跟许媒婆打了声招呼站在原地，许媒婆上下打量着她微微皱眉心里嘀咕：这丫头是个漂亮的就是太瘦太身量这么矮！许媒婆眯起双眼笑着问：“丫头几岁啦！”刘丫看她面善就行了个礼说：“刚过八岁！”

    “八岁！”许媒婆小眼睛正眯着腾得变大跳高语调吃惊的说道。刘婆婆忙点头回答：“是的、不小了！”许媒婆回头上下打量了刘婆婆狠狠的摇摇蒲扇说：“你可知道孙家少爷多大了！你家姑奶奶不是说十一了么！”刘婆婆僵硬了一下：“这不是须岁么嘿嘿呵呵！喝茶喝茶妹子！”许媒婆啧啧两声嘴巴：“这也太小了，虽说童养媳妇也不少可都是双方年纪相当的，我说妹子这孩子爹娘可知道，这别到时候砸了我招牌！”

    刘婆婆嘿嘿笑着说：“家里我们老两口做主，孩子小也无妨呀，等过几年在圆房不就是了！”刘丫到这可算明白了这是给自己说婆家呀！刘丫立马回答：“我爹娘不知！我才多大呀！哪有这么大成亲的，您刚才也说了怕砸招牌。”刘婆婆一听立马呵斥：“你个丫头片子！有你说话的份儿！”说完就要习惯性动手。刘丫往回退了几步说：“许奶奶在这呢！您跟许奶奶先说，我去后院圂厕！”说完就急忙跑出堂屋。

    刘丫在后院急的团团转，边走边自言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求爹，爹肯定不帮我！娘！娘更不行了！哥你啥时候回来呀！”说着眼泪哗哗流下来。好不容易等到许媒婆走了，刘婆婆进了后院喊：“死丫头！给我出来！我让你多嘴！看我不打死你！”刘丫被刘婆婆从后院追打着跑出家门，身后刘婆婆拿着木棍边喊边骂：“死丫头！你！你给我回来！”

    刘丫没有往地里跑，她直接跑向大路去马家河的私塾找哥哥刘昌兴。只有哥哥能帮她了哥哥读书的一定有办法。等刘丫到了马家河马夫子开的私塾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哥哥应该马上下堂了。刘丫蹲在墙角处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没多久就听到孩子们呼呼啦啦跑出来的声音，刘丫急忙站起来往正门口跑去。“哥！哥！”刘丫一眼就看到自家哥哥。

    “妹妹！你咋在这！”刘昌兴挑起黑黑的烟眉吃惊的问。刘昌兴身边还站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半大小子，跟刘昌兴一样的白色褂衣，一身半旧白色褂衣，袖口处绣着一圈好看的环带纹，像刘昌兴和刘丫可从未穿过这么好看的绣纹衣服，他们一身白色变发棕红的白衣没有纹式。“这是你妹妹！”这人看着刘丫问，刘昌兴点头：“松青要不你先回吧，我跟我妹妹回去！”顾松青笑着说：“无妨！一起走吧！”

    三人走出马家河往大路走，路上刘丫跟哥哥说了今天许媒婆来家里的事。刘昌兴皱着眉头好久不说话，顾松青气愤地先开口：“这孙家少爷是绝对不能嫁的，实话告诉你我本家姐姐就是她的第一位夫人，他是在可恶作风不正，还！还！”刘昌兴听后急忙问：“还怎么！”顾松青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幼小的刘丫，出了口长气，“这！这！我！”顾松青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

    刘昌兴站定给顾松青行了个大礼说：“还请顾兄告知！”顾松青急忙搀扶说：“不必如此！唉！不能让他在祸害人了！你妹妹这么小你家也是个唉！”顾松青看了看豆芽菜般的丫头，而后向刘昌兴招了招手：“附耳过来！”刘昌兴上前一步两人背对着刘丫“这孙家少爷，他老去花街柳巷且他酒风不好，我堂姐就是被虐待死了，我娘说谁家姑娘嫁过去都是死！其实我们附近人家都不会把姑娘嫁给他家！”刘昌兴听后大脑有一瞬空洞。

    三人在岔路口的路边地上商量许久也没有真正的好办法，下午还要上私塾不能迟到不然要受戒尺。刘昌兴决定跟父亲说一下，实在不行就让妹妹逃走藏起来，还好现在还没有下聘书。

    “爹！娘！你们也同意把妹妹嫁给孙家么！孙家少爷可是会打死人的，哪有五六年续了两次弦的，我一个孩子都知道不寻常！你们就不怀疑么？”刘昌兴扳起还稚嫩的脸问父母。王云香本就生气听了儿子的话胸口急促的喘着气。“是真的么！这不是把丫头往火坑里推么，自己就被打了十几年，女儿也要这样过么，想到这里王云香咬着牙说：“我不同意，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我做娘的不答应！”

    刘满贵听了儿子的话眼光有些闪躲却没有回答，刘婆婆听了“哼”了一声从屋里窜出来说：“人家原先给的五百个大钱我可是收了”王云香急的跺脚：“娘，这还没有说定，孙家不没有下聘、您咋先收了人家钱！”刘婆婆一听指着王云香骂：“扫把星，招霉运的！这有你说话的份儿！我和你爹还在，钱是还不回去了都花了，不嫁也得嫁！”

    “奶！你不怕人家戳你脊梁骨么！妹妹才多大，那孙家少爷有二十大几了吧！”昌兴气呼呼的喊刘婆婆伸手在刘昌兴后背打了几巴掌说：“白疼你了！这有你啥事！给我滚回屋里！”说着推着昌兴往屋里冲刘丫看到奶奶打哥哥忙推奶奶，刘婆婆被推了个趔趄，“你这个死丫头反了你了，看我不掐死你！”刘婆婆边说边伸出粗短有力的手往刘丫冲去，刘丫躲闪不及被奶奶狠狠钳住手臂，刘婆婆在刘丫身上又掐又打，王云香上前拉扯婆婆，昌兴也拉扯奶奶。四个人就在院子里扭打起来。“好呀！老大家的反了你了！还敢跟婆婆动手！”刘婆婆边打边喊！这是云香第一次正面跟婆婆杠。

    刘婆婆双手难敌四手，她被云香娘两拉的中心不稳可是还是死死掐刘丫手臂，最后连带着刘丫一同倒在地上。“我不活了！满贵！你这个不孝子你家媳妇都跟我动手了你还不打！”刘婆婆坐在地上嚎哭。“娘！我没有！我只是拉你，丫头的命不是命么，这么多年你对我们想打就打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丫头可是我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你这不是把自己亲孙女往火坑里推么！”

    刘婆婆抖动着手一脸吃惊，她没想到多年不敢反抗的媳妇今天居然唱反调。“好好好！老大你死了么，我的腿哟，你这个大男子连媳妇都管不住，我是白生了你了哦！老大！你今天要不收拾这媳妇我可就不活了哦！哎呀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哦……”说完躺在地上连连喊疼，刘满贵看着躺在地上的母亲长满老茧的大手反手就给了自己媳妇一巴掌，接着就是拳打脚踢。

    刘丫和昌兴看到父亲下狠手哭着急忙上前拉扯父亲，这是做惯庄稼活得汉子这两个孩子哪能拉住。刘婆婆这时候坐起来猛的拉扯刘丫：“你这个死丫头！还敢跟自己爹动手！”她这一拉可是用了实诚劲，一下把刘丫摔到墙角。刘丫手掌和脸正好硌在晾晒的泥坯子上，刘丫看着地上的泥坯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扳起一块狠狠的向父亲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