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陈东来了?
时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是白天晚上了,只觉得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后,才想起来转头去看落地窗,却发现窗帘全部拉着,看不出来现在什么时候。
愣了一阵,准备看看智能手表上的时间。
可抬起手腕一看,上面空空如也。
“……”
想起来了,昨晚戴在手上那手表一直发出声音,吵得他心烦。
最后一气之下,扯下来扔床底下去了。
在床上又发了几秒钟的呆后,时铭终于忍着不适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坐起来一点点,就觉得腰酸背痛,还有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尴尬不适。
他直接板板正正地倒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像一个被玩坏的娃娃。
想罢工,想休长假,想顾九京死。
顾九京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颇有意思的画面——
时铭板着脸,眼圈微红,呈大字型躺在收拾干净的床上。
像个还不会穿衣服,但十分要强要脸的幼稚园小朋友,早上起来没看到父母,于是委屈愤怒地躺在床上生闷气。最后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硬生生把自己气红了眼。
顾九京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逗的想笑。
嗯,真的挺像的,他小时候应该就是这样的。
“你笑什么?”
时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身体没动,头微微扭过来往这边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或者该说,没有丝毫正常情侣初夜后该有的情绪,比如羞涩甜蜜幸福。
他有种被狗咬了一晚上,现在躺在急诊打狂犬疫苗的憋屈跟不满。
现在,这条狗在笑他。
“你过来。”
时铭盯着他,这时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顾九京还是在拉开窗帘后,听话地走了过去。
然后,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踹。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狠狠给这男人一脚,不过刚抬起来那一刻,就牵动了身体某个部位。
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那一脚的力道也变得软绵绵的。
踢在腿上非但没有起到任何愤怒与警示的作用。
甚至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极了事后的撒娇跟暧昧。
下一秒,时铭的脚被握住了,握在脚踝的地方。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拇指指腹刚好按在那圈牙印上,暧昧地摩挲着,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将他的脚轻轻放回了床上。
放完后,男人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顺着小腿一路摸上去。
像极了一个伪装成正人君子的衣冠禽兽,还低着头,往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明目张胆地欣赏
最后笑着评价了句:“腿好长。”
时铭皱着眉,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看的是腿吗?”
顾九京便笑了,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认。
说实话,时铭是真的分析不出来他是怎么一步步成这个样子的,好像回过神的时候,以前正经严肃又冷淡,看起来能直接摆在供台上吃香火的男人,突然就暴露出了禽兽的那一面。
甚至都分不清以前是装的,还是现在变了。
他已经快忘了以前顶着一张生理功能障碍的脸的顾九京是什么样子了。
“把腿分开,我看看。”
“……”
“医生说肿了的话,需要上药,药我带上来了,让我看看。”顾九京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手里是一支药膏。
时铭盯着他看,两条腿都没有动,依旧是那副看禽兽的眼神,淡淡道:“不用,我觉得我很好。”
顾九京温柔地劝他,“小时,不要讳疾忌医。”
时铭皱眉:“我说了,我很好。”
可惜现在的顾九京变了,上了个床后,再也没有什么退一步直接礼让三分的自觉跟规矩。
直接伸手握住他的膝盖,时铭还没使上力,两条腿就被往两边打开了,露出了顾九京想要看的地方。
看了一眼,不笑了。
片刻的安静后,眉心微微拧在一起,轻声道:“肿了。”
时铭死死盯着他,耳根都红了,咬着牙冷冰冰道:“狗咬的。”
顾九京问他:“疼吗?”
时铭冷声:“再问风凉话你就滚出去。”
顾九京终于闭嘴了,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手擦干净,打开药膏,往中指上挤了药膏,轻轻涂上红肿的地方。
时铭都懒得做无谓的反抗了,反抗的后果昨晚他见识过了,不太美妙,这人在床上好像聋了似的。
其实平常也挺聋的,就捡自己爱听的听。
时铭平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那清心寡欲的模样,跟昨晚上要他命的男人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从没想过顾九京在床上会是那个样子,看起来,真没比祁盛好到哪里去。
时铭把头看向窗外,过了会儿,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四点。”
沉默片刻,时铭又问:“他们回来了吗?”
“没有,陈东带了厨师过来,等擦完药,我们就下去吃饭。”
“陈东来了?”
顾九京给他擦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感觉原本有点要死不活的他,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肉眼可见地有了起伏。
就像被寄养在亲戚家一个暑假的孩子,忽然听见了父母要来接他的消息,再情绪向内的一个人,也忍不住眼睛一亮。
陈东是来接的父母。
而他是寄养的亲戚。
顾九京眉头紧紧皱了下,忽然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他说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你。”不知道被什么驱使着,顾九京直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这说这段时间很忙,原本是没时间过来的,但工作比较急。”
“他忙什么?”时铭果然转过头来。
“带公司其他艺人。”
“……”
时铭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开始穿衣服,动作迅速得根本看不出来刚刚还疼得起不来的样子。
几个眨眼的时间,就把衣服穿好了,然后火速下楼去了。
顾九京还站在床边,看着重重关上的房门。
卧室里静悄悄的,整个房间已经被他收拾过了,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几乎看不出昨晚的惨烈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被负心汉吃干抹净然后翻脸不认人的感觉。
不满意他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