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专科与本科
随着柳琼湘、陈嘉、冯子墨和施淑四人步入办公室，空气中似乎凝结了一种庄重的期待。
班主任李老师露出微笑，他以一种鼓励的语气，对四人在模拟考试中的出色表现给予了肯定。
学生们齐声道谢，心中涌动着被认可的暖流。
这时，李老师面露严厉之色，话锋一转：“但是，这还不够，你们的竞争对手是全国的考生。你们要清楚，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稍有松懈，就会被挤下去。”
四人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们深知李老师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李老师接着强调四人是班级和学校的希望，接下来的三十天需更加努力，不能有丝毫放松，高考要发挥最佳水平。
四人连忙表示自己会全力以赴。
李老师点了点头：“前几天老师读的文章你们应该记得，专科就是工人，本科就是白领。你们的成绩很接近本科线了，为了你们自己，一定要冲刺本科线，最好考上一个二本，有没有信心？”
四人纷纷表示尽全力冲刺。
冯子墨内心苦笑：“真会给压力，她们没有金刚钻，还让她们揽瓷器活。”
李老师让四人回教室复习，并让冯子墨将所有男生喊到办公室。
在回教室的路上，柳琼湘对冯子墨说：“子墨，你很有潜力，或许只有你能够冲刺本科了。”
陈嘉和施淑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他们认为只有冯子墨有希望考上本科线，毕竟这一年他们仨的成绩就没太大变化。
冯子墨苦笑着，表示定不辜负这份厚爱。
说话间，回到教室，冯子墨把所有男生喊到办公室，李老师让冯子墨也留下听。
李老师看着眼前的十六名男生，缓缓开口：“这次考试的成绩，基本上就是高考的成绩了，你们觉得还满意吗？”
男生们不说话。这次考试，男生除了冯子墨，考得好的也就冯子墨的同桌钱江河了。
“是不是都不满意？”李老师的目光越发凶狠，“这次的模拟考试，基本上可以看作是你们高考的一个预演。还记得我前几天念的那篇文章吗？考上本科未来才是白领，考上专科未来只能是工人。这是命运中注定的事。”
冯子墨面露不悦，想起前世这位老师的面具，内心已经吐了千百回。
李老师将下巴抬起，继续说：“我这里给你们一个建议。男生如果考不上本科，倒不如不读大学，直接去打工，给家里减轻负担。你们说是不是？”
冯子墨实在忍不住了，强压怒气向李老师发出质疑：“老师，十年寒窗，考上了大学不去读，不是白瞎了吗？干嘛说得这么绝对啊？”
李老师问冯子墨：“我问你，你是独生子女吧？家庭经济困难吧？”
冯子墨淡淡地点了点头。
李老师追问：“你家人对你的愿景是什么样？”
冯子墨有些吞吞吐吐：“我爸让我考北大清华，他说要让国家出钱。最低也得二本。”
李老师说道：“既然是这样，你更应该考虑实际情况。有些人适合读大学，有些人适合直接就业。社会竞争激烈，不要盲目追求所谓的荣耀。老师不会害你们，你们说是不是”
冯子墨咬牙切齿地把脸转了过去，心中怒骂：“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来定义和决定我的人生！”
李老师又问钱江河：“你有一个姐姐，她现在在干嘛？”
钱江河严肃地回答：“我姐，在读本科。我家庭经济挺宽裕的。”
李老师越发严肃：“有你姐姐读大学，不就行了吗？两个人都读，这家庭就不会宽裕了。而且，有你姐姐作对比，你家人对你的要求也会更高，你还不如去打工补贴家用。”
钱江河抿嘴，不答话。
“其他男生就更不用说了。”李老师接着又进行了不断的说教。
二三十分钟过去后，他们终于回到了教室。
冯子墨愤怒地嘟囔着：“你他娘等着看吧，老子会按照自己的步伐过这一生！”
前世的冯子墨，怎一个衰字了得。
他想选择一个未来能挣钱的专业，来支撑他那贫困的家庭。
所以他将作家的理想搁置一边，因为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而且，家人、同学、老师的打击与议论，也让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听说设计专业不错，设计师月薪好几万，于是果断地填报了。
然而他不知道，这个专业需要有一定的美术功底，而且设计师前期收入并不高，高薪主要依靠提成。
大学，就业，一塌糊涂，四处奔波，十分迷茫。
重活一世，他必须改变这个现状。
没有什么人不适合读大学，只要选对了人生方向，那就赢了！
他不再想这些事，继续埋头复习。
时光流逝，到了端午节，学校放两天假。
冯子墨给母亲打电话，询问母亲那里有没有住的地方，表示不想回老家。
冯母说自己宿舍没空地，并问冯子墨为什么不回家去住。
冯子墨的语气接近怒吼：“我每次回家，我爸就抓着我，莫名其妙地一顿打击教育，说一些七七八八的话！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大小事情他恨不得都安排了！搞得我心烦，影响我学习！”
冯母怒斥：“我一直跟你讲，忍！他是你爸！难道你这辈子都不回紫界村那地方去了吗！”
冯子墨顿时闭上眼睛，心头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绝望和不解。
他失望地挂断电话，跟前世一样，愤怒而无奈。
前世，冯子墨从小学到大学，因为父亲的威逼、干扰、打击，他的人生被操纵改变了多次。
他不明白，她明明和冯父的关系跟离了婚一样，她明明知道冯父有多么霸道、多么“大家长主义”，他明明知道冯父是怎么对待自己儿子，为什么还要逼着宝贝儿子忍受这种气。
他无奈地回到了老家。
荆南省湘湾市涟庄市板栗镇紫界村。
午餐期间。
前世的历史如期而至。
只见冯父缓缓问道：“快毕业了，想好以后要当什么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