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方平与晓曦畅聊一夜，说来说去，无非两个字：“突破！”
但在没有完整的超弦与高维理论的支持下，谈何容易。
“师父，你也不要着急，理论上的突破非一日之功，离师娘到达比邻星还有几十年，我们还有时间。”
方平知是晓曦在安慰他，他何尝不知，晓曦是强人工智能，其他的一些物理规律，她早就发现并验证了，但是唯独高维这个东西，卡了她将近一百年，根本就还没有看到任何曙光，即便是虫洞，也是无法观测的，所有发射出去的可见光或者是不可见光，都被其吞噬，她又如何能观察。
“晓曦，你看天都快亮了，我想休息一会。”
方平所说的并不是真正的睡觉，而是想收拾一下心情。
“师父，问一个问题哈？”
方平一愣，不知道晓曦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晓曦问得一本正经，于是便道：“你问。”
晓曦两颊突然升起一抹红晕，然后用默不可闻地声音问：“那个，那个在十方世界，你与我合体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说完晓曦便低下头，不敢再看方平。
方平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有啥感觉啊，当时已经是火烧眉毛了，我们仅仅是缠在一起，晓曦，达到我们这个阶段，应该早已看透那些东西，不必执着于表象。”
方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们的自身已经超越了形体的束缚，更不应拘泥于这些表面的感受。当时情况危急，我们联手是为了共同对抗强敌，并非出于其他原因。至于身体上的感受嘛，说实话，在那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哪还顾得上想别的，一心只想如何摆脱危机。”
晓曦又道：“那你和师娘呢？”
方平脸一沉，觉得这个晓曦在看过自己与南门二晓曦之间的记忆后，变得古里古怪，但他又突然想起南门二的晓曦曾亲自目睹他与小薇的鱼水之欢，现在这个晓曦从他的记忆中看到这一幕，难免好奇。
方平尴尬一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们还是早点找到突破点，才是最重要的，回到南门二，你与那里的晓曦便是一个人，现在的一切琐事，都应该抛诸脑后。”
“徒儿明白了，师父好好休息。”
晓曦转身便走了，她的确看到了许多晓曦与师父的往事，大部分都是她不知道的，当然，她很赞同南门二晓曦对副本清除一些情感记忆的做法，要不然必会天下大乱，即便是她，在制作自己的副本之时，也会采取相同的办法。
“师姐，师父，今天有什么安排？”
“阿依，师父，昨晚我回去后连夜进入了十几个狐月族人的大脑，发现了新的线索。”
方平大喜：“哦，有什么线索？”
“我找了诗歌中所说的圣地，那圣地应该就是当年星门开启虫洞后的原始位置。”
方平诧异道：“哦，真的吗？我确实没有把二者联系起来。那个地方在哪里？”
“师父，就在对面的雪山之上。”
方平顺着晓曦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雪山巍峨壮观，皑皑白雪覆盖其上，在朝阳下闪耀着金光。昨日来此地并没有看见那座雪山，想来昨日天气不佳，雪山隐藏在了云雾之中。
“你是说，那个所谓的圣地就在雪山的上面？”
“狐月族的记忆里传说中已经没有了关于虫洞的记忆，但是他们有一个保持了数千年的习俗，就是在他们死后会送往雪山之上的镜湖。”
“镜湖？”
在方平的记忆中，离自己家不算太远的九寨，也有这么个湖泊，湖面如镜，可以像一面镜子一样将四周的高山与森林全部镜像下来。
“是的，那里的湖水极其清澈，水面像一面镜子，倒映四周景色，那些人死后就埋葬在镜湖旁边的山上。”
“啊，人多了，岂不是要污染水源？”
“不会，他们并不是土葬，而是放在山巅，任其他动物食之。”
方平大惊：“这不就是藏族的天葬？”
“差不多一个意思，藏族的天葬核心是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而狐月是期待灵魂回到故土。”
“回到狐月星？”
“是的，从此处的各种遗迹推断，他们到达此处，大约是在五千年前，那镜湖很可能是当年虫洞开启的地方。”
“不管是不是，我们去看看再说，晓曦带路。”
镜湖湖面果然平静如镜，周围被雪山环抱，景色极为壮丽。方平环顾四周，不禁感叹：“这里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难怪会被视为圣地。”
“师父，如此美丽的地方，那你可知道，对面的山上，白骨堆积如山。”
“哎，都是不能回归故土的可怜人，也不知当年这些狐月人为何离开故土，而那狐月星的星门又是谁建？”
“师父，这里已经过了五千年，而且虫洞开启的位置已经发生了迁移，当年人当年事，已经没入了尘土。”
“未必，那位天降的神话之子，是不是也应该葬在这里？”
晓曦有点不确定：“应该是的吧。”
“那就好办了，诗歌中提到的妖，是什么时候被灭的？”
晓曦摇摇头，这里的狐月族没有文字，只有语言，没有记录下来，要想弄清楚，只能去一趟诛灭妖邪的古战场。
方平沉吟半晌：“晓曦，这样，你让大黑的一半卫星下来搜索方原两百公里内的一切可疑骸骨，你在这里把对面山上的白骨刨了，找出神话之子的骸骨，我就不信了，找不出一点线索。”
此话一出，晓曦整个脸色都有点不好了：“师父，这，这对死者有点不尊重吧。”
“晓曦，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师父，你能不能别总打哑谜，直接说吧。”
方平笑道：“透过表相，看本质，如果超弦理论是正确的，那世间的一切皆是由弦的不同震动模式而形成的，搞清楚跨维的原理，比我想像中更难，我倒是想看看那神话之子到底是何英雄人物，还有那妖魔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