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相信你
“你怎么这么笨？跟你说解毒剂配方，粪石马尿1:10，火候摸清楚，记牢。”
“就你这样，还想成为顶尖魔药师？”
“曼德拉草？”
“先学会走路吧，菜鸟。”
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老把自己搞受伤，算工伤，还算我的？”
“算我的。”纳尔逊难为情地摸着脑袋，手掌烫成猪蹄，魔药，他是真没天赋。
“算了。”师傅摆了摆手，“时间不早，你先回。”
好不容易有个抗造的年轻人，也愿意学，蠢点就蠢点。
老行当，要求不多，手艺传下去就行。
“我先走了，师傅。”纳尔逊跨出门槛，“您早点休息。”
圆月当穹。
乌撒城的夜晚，格外静谧。
人类居民紧锁屋门，漆黑的建筑，沉眠巨兽身上，猫影窜动。
萤光瞳孔，坠落的星尘，嵌在浮雕上的玛瑙，将这座城市的诗意哄睡。
没有灯红酒绿的霓虹，没有尾气扑鼻的喧嚣。
葡萄味汽水的晚霞，纳尔逊走在石板拼接的小路，惬意呼吸着空气中的浪漫。
【见一人，境随心起。】
张日客观分析，依旧甜，但与初见不同。
经历时间的慢熬，心池像碗佛跳墙，诠释爱意成长的浓郁。
但同时，他觉得，还差几味主菜。
小路尽头，敞开的宅门，暖色橙光铺就的地毯。
纳尔逊将手藏在背后，跨过门槛。
伊莉斯果然在客厅，窝在背椅上，抱着膝盖看书。
“你好，伊莉斯。”
“你好，大叔。”
她抬眸，温馨灯光打亮鬓发。
“饭在桌上，记得热一热。”
只言片语的简单，早已融入生活。
皮鞋踩过粗糙地面，纳尔逊将桌子拖到伊莉斯身旁，距离不远。
这间五十平的小屋，是他们能找到最便宜的住所。
“书馆累不累，有没有遇到什么难缠的客人？”
纳尔逊撑着手肘，将右掌挡在膝盖内侧，别扭地用左手交换刀叉。
“你好啰嗦，大叔。”伊莉斯嘴角微扬，“每次回来，都问同一句话。”
“无趣的男人，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哦。”
纳尔逊咽下一团沙拉，“什么算有趣？”
“大概…”伊莉斯想了想，“像组长那样吧。”
一阵咳嗽，沙拉好干，纳尔逊喝了口水。
“说说你吧，魔药难不难，是不是很辛苦？”伊莉斯有些同情，“肯定比我累。”
“你还操心我。”纳尔逊擦了擦嘴角，卷起一团沙拉塞入嘴中，“师傅都夸我聪明，每天很轻松。”
皮鞋踩踏地板。
“我一定能培育出曼德拉草。”
嘴角轻松勾起。
“你放心，咱们肯定能出去。”
“嗯…”
举起的手掌倒映在触动的瞳孔，伊莉斯抿起下唇，动作很浅。
犹豫着，还是勾起嘴角。
“我相信你。”
…
“爹，你儿子要发家了。”
皮鞋踩踏干燥地板，金发青年激动的心情在空气跳跃。
漆黑坩埚探出一张脏兮兮的人脸。
“他不在。”
“哥们，学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纳尔逊注意到那本黄皮书，“什么好东西？”
“顶好的东西。”金发青年大方地将它递出，“要不要成为我们的一员，拥抱更先进的知识？”
&34;炼金术？”纳尔逊摇了摇头，除了魔药，其它不感兴趣。
“不止。”金发青年瞳孔涌现狂热，“财富，地位，知识能换取的一切，包括这个世界的奥秘，遥远的未知。”
纳尔逊迟疑地接过黄皮书，有稳定知识框架的他，敏锐察觉不对。
“你们的一员？”
“晶。”金发青年自豪勾起嘴角，“我们组织的名字。”
蓝色瞳孔抓住华点，显露的猎物，“谁取的？”
“当然是领袖，那位将炼金术赐予我们，美丽且富有智慧的女人。”
“玛丽莎？”纳尔逊皱起眉头又是她。
他已经站起身，“需要做什么准备？”
“什么也不用，我的朋友。”金发青年很欣慰，“作为先驱者的一员，领袖会指引你。”
“咱们去哪，我换身衣服。”
“迷幻森林。”
“真酿？”纳尔逊瞳孔浮现一抹警觉，他在图鉴看过，迷幻鼠视之如命的族内产物，炼金术的昂贵溶剂。
“很危险。”语气十分认真，不再是试探，“非去不可？”
“当然。”金发青年肯定点头，眼神流露向往，等待恩赐的信徒，“我们在改变历史，为了乌撒所有人的命运。”
“你哪都不许去。”
严肃语气下是强硬的态度，纳尔逊的手掌朝桌上的黄皮书伸去。
书页翻开，粗略勾线，将庞大且神秘的知识，尽数展现。
遥远的未知，如临深渊的恐惧。
渺小的自我，广袤的宇宙，超越幻梦境这个空间所承受的框架。
不可知，难全知。
意识即将被吞没之际，黄皮书籍猛地合上。
急促喘息，豆大汗珠从额头坠下，敲在夕红覆盖的地面。
眼前无人，啮齿动物的恶臭啃食苦涩药味，充斥在空气中。
道道庞大鼠影从店门前掠过，冰冷巴掌重重挥击在纳尔逊僵硬的脸庞上。
“它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