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完美与不完美
“没有谁能界定谁。”陈夜托不意外，亮出自己的黄蓝精神力，“只是参考，说明你有2和6两种特质。”
张日点头，他还以为自己是隐性双重人格。
对照图表，属于提倡者和逻辑学家，在小队中担任结界师和分析师。
标准是由国外一名研究我执的科学家提出。
叮——
急促警报振动房门。
张日和陈夜托对视一眼，立即行动。
脚步声踩踏地板。
同一块瓷砖。
振动的天花板。
仰着头的许宇睿勾起斯文嘴角。
金丝镜框下，平滑镜片倒映着一道悬浮于空中的古老黄印。
其上散发的暗黄金芒与白炽灯光格格不入，携带的精神波动振动后方长桌，和天花板传来的节拍，交织成古怪韵律。
一同敲响方桌上一本奇特的书籍。
书籍封面绘制着与这道黄印相似的图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将它拿起。
“遥远的黄衣之主，请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破执局大厅，落针可闻。
破执者方阵，整装待发。
“紧急通知，周边城市出现多起异常迷失。”葛暮看向手中黄皮书，“因为它。”
“这本书上面的图案涉及一位强大的旧日支配者。”
“我们渁海市也有少起案件，与它有关。”
“上头下达指示，加强防控。”
“从今天开始，再安排两个岗位巡视。”
咚咚咚——
清脆敲门声从大门传来。
“这里谁管事？”
瞳孔倒映着一道人影，葛暮招了招手。
“上头派来的督查员，从今天开始，她会加入我们的日常工作。”
一位穿着干净黑色制服，留着单马尾的英气女子，大步走上台。
“大家好，我叫徐思雨，你们邻市，盐滩人，请多关照。”
视线聚焦，男同胞眼睛发直。
徐思雨眉眼如山，身段修长，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骨子里的坚韧，像朵开在钢锋中的白花。
一声口哨。
“解散。”
徐思雨在葛暮耳旁轻语。
“等等。”
“当值队长留下，岗哨准时就位，其余人回去睡觉。”
张日站在原地，看着其他小队跑回宿舍，第一天入岗就接手两个任务，破执员果然不轻松。
陈夜托交接完工作，站在他们面前。
“盐滩市有名迷失者，治不好，送来我们这，你们准备一下。”
“我们算哪根葱？”小胖疑惑。
陈夜托揉着眉心，“可能你师兄名气太大。”
“葛局未免太相信我们实力。”
“迎难而上，有你师兄托底，少屁话。”
张日默不作声，瞥了眼站在灯光下的倩影，这人身上散发着清爽的精神波动，赏心悦目。
“快！来人！患者撑不住了！”
急促脚步声从大门传来，两道身影焦急走进。
躺在担架上的是位穿着囚服，样貌端正的男人。
“小翠，你来当编写者。”
“小胖，你领头。”
“速度。”
“等等。”徐思雨打断陈夜托，“我也进去。”
“你大老远来，外面休息就好，需要有人看着。”
徐思雨玩笑，“瞧不起女人？”
“你进。”陈夜托干笑摆手，无言以对。
很快，张日一行人进入迷失者精神世界。
两面我执。
“我和张日进第一面。”翠至岁快速部署，“你和小胖进第二面。”
徐思雨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发号施令的小姑娘，“我想练练手，你们这谁是新人？”
“我。”张日举手。
“行，我带你。”
几人没有异议，按分配进入我执。
“你叫什么名字？”
“张日。”
“好土，第一次破执？”
“对。”
张日和徐思雨的视线开始模糊。
咔——
点烟声。
哒哒键盘声，伴随着男人骂娘的声音。
“这些傻逼读者，非说老子是抄袭。”
“这些创意全是老子脑袋里的东西，在网络上狗叫什么？”
“不看就滚，你行你画。”
男人烦躁地关掉社交网络，点开自己的线稿，一遍又一遍修改。
张日意识恢复清醒，徐思雨就站在他面前，无比巨大。
两人都是纯粹意识，抽象的产物。
伴随男人每一次键盘敲击，徐思雨都会壮大一分，张日则会缩小一分。
【倒霉的总是我。】
张日很无奈，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缩地成空。
【没事的，别生气。】
【人无法想象不存在的东西。】
【所有想象都是基于已有知识的缝合删减。】
【你不是抄袭。】
徐思雨正在尝试各种办法判断自己的身份。
张日则冷静分析。
没过一会儿，他已经低至徐思雨脚踝。
【我觉得你可能得牺牲一下。】
【？】
徐思雨抬起脚。
【你是迷失者心中对他人看法的在意，得消灭。】
【你放心，我这有道具，破执成功是不会死的。】
张日咽了口下意识的习惯。
【等等！】
【我有新的观点，听完再踩也不迟。】
【你说。】
徐思睿耐心放下脚。
张日严肃且平静。
【对他人看法在意，只是接收信息产生的情绪。】
【重点是迷失者输出了什么种类的行为模式。】
【这才是我们需要破执的。】
徐思睿沉默。
张日继续说：
【有的人选择骂回去，更极端的会用暴力发泄。】
【患者不一样，他一遍又一遍检讨自己，加重内耗。】
【这个自残行为的本质，是无法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徐思雨听后，仍不服气。
【患者也是键盘侠。】
【你从结果出发，我从原因出发，都有可能。】
张日不做反驳。
【我的可以排在你前面，试错。】
徐思雨不太相信这个菜鸟，但有道理。
【你知道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承认自己是患者心中的完美。】
【那你呢？】
张日淡淡一笑。
【我已经是不完美了。】
【我是完美？】
这个念头，在徐思雨心中产生的一刹。
两人。
都有了意义。
完美和不完美。
男人急促滑动的滚轮停下。
他喝了口水，轻松靠在椅背上。
悠哉且平静地检查自己的画稿。
“我做不到完美，更何况是别人认为的完美。”
“我觉得完美。”
“就够了。”
心灵世界中。
张日和徐思雨等高，他们彼此参照，每换一个角度，大小似乎都会发生变化。
我执境开始摇晃。
最后，徐思雨兴奋道：“完美和不完美本来就是抽象的，参照角度不同，大小和意义也不一样。”
“对。”张日点头。
两人从我执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