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执余秀
张日走进第一面我执。
“秀，把娃娃给弟弟。”
“不要，这是我的。”
妇人和小女孩各拽着娃娃一只手。
张日意识复苏，身体传来拉扯的痛，这辈子没这么抢手过。
【岁姐？你怎么也来了。】
【别嚷嚷！】
声音从妇人头顶传来，是一只发卡。
“不听话是不是？”妇人抬起手，“跟你说多少次，你是姐姐，什么事都得先为弟弟考虑。”
从小就是人精的余秀反驳，“那以后是不是他结婚买房，都得我出钱？”
“让着弟弟就对了，小孩子懂这么多干嘛？”
“我又没说错。”小余秀委屈巴巴，“这么凶干嘛。”
“把玩具给弟弟！”妇人加重语气。
“不要！”
夹在中间的张日有苦难言，两股力道愈来愈重，裂开。
【从小就被灌输这种观念，真可怜。】
“给你惯的！”
张日被妇人一把拽走，撕心裂肺的痛。
“来，小文，姐姐送你的。”
小男孩不知所措，“可是她明明不愿意。”
“凭什么？”余秀哇一声哭出。
妇人没有理会，“姐姐的东西就是你的，别想这么多。”
小男孩为难地接过娃娃，就在小手触碰到的一刹，瞳孔开始发散。
张日惊异发现，眼前的视角竟然变高，熟悉的触觉回归。
他抬起头，女人的脸就在上方，垂下的发丝落在额头，痒。
“你做的不对。”
稚嫩的童声从嘴里发出，张日没有为此庆幸，他的眸子透着认真。
妇人诧异低头，“小文？”
“你做得不对。”张日重复。
妇人耐心地蹲下身子，“妈妈怎么不对？”
“姐姐比我大，应该我让着她才对。”张日带着气，尽量适应角色。
妇人有些意外，“那你说妈妈该怎么办？”
“一样。”
妇人想了想，将头上的发卡摘下，“秀，拿着。”
“我不要。”
“给你就拿着，别不要脸。”
余秀哭得更厉害，小孩子总是会被语气牵动情绪，“你总是这样，我就要那个娃娃！”
张日很无奈，有时候想改变一个人，光凭几句话是没用的。
他接过小翠，转手递出。
“给。”
“本来就是我的。”余秀哭着伸出手。
就在指尖触碰的一刹。
一股暖流涌进她心里。
这一刻。
娃娃有了意义。
公平。
哭声渐小，余秀揉着双眼，怀疑地看着手里的娃娃。
张日微微一笑，在小女孩瞳孔，化作一道光。
整个我执空间开始摇晃。
两人飞出。
“这么简单？”翠至岁疑惑。
张日摇了摇头，“比你的轻松。”
“啥？”
“没什么。”
两人走进下一面我执。
【这次是什么？】
张日发现自己变成了包包，小翠就在他面前，贴在一起。
【靠！】
分都分不开。
“秀，你看这个。”
小翠被一位穿着银行制服的美女拿起。
“好贵，我还是在网上买吧。”
张日被余秀拿起又放下，这辈子没这么昂贵过。
美女微微一笑，温婉大方，“我送你呗，又不差几个钱。”
“还是不用了。”余秀有些意动，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没事，不差钱。”
两人被美女拿起，走向柜台。
滴——
“小姐，不好意思，这张卡里没钱。”
服务员将卡递回。
就在此时。
翠至岁突然发现自己被一股吸力拉扯，拽进卡中。
【什么鬼】
她变成了虚拟货币。
“怎么可能？你再试试。”美女疑惑。
余秀走了过来，假意拒绝，“真不用。”
滴——
小翠被用掉，声音顺着电线流进电脑，去往未知的地方。
【不是吧~】
【库库库。】
张日偷笑，这次倒霉的终于不是他。
“要不。”余秀假装掏卡，“我来？”
【别装了。】
张日实在看不下去。
“等等。”服务员猛点鼠标，“不对，小姐，钱没到。”
手伸进包里的余秀有些尴尬，僵在原地。
美女瞥了她一眼，“真不用，说好送你。”
“我来吧。”
余秀掏出卡，反正卡里也没钱，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滴——
“小姐，收好。”服务员将卡递回，面带微笑。
余秀愣在原地，迷糊地接过卡，什么情况。
“看不出来啊。”美女将张日递出，“谢谢啦。”
余秀眼中。
就在包绳触及手臂的一刹。
服务员的微笑，同事的大方。
这些积极情绪被无限放大，填补了她内心因自卑产生的空缺。
此时。
这个包有了意义。
知足。
“下次我来。”
美女勾住余秀手腕。
“好。”
【你做的？】
张日意外地瞥向电脑。
【不然？说好带你。】
空间开始晃动，两人飞出我执。
此时，停车场外的群众议论纷纷。
“那两个破执员真牛逼，叫什么名字？”
“好像都是陈队长手下。”
“一个叫小翠，还有一个似乎叫张日。”
“哎，这个徐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怜又怎么样，她为了钱诬陷徐蕊，这事就这么算了？”
“破执者就不该救她，这种人就该迷失，为民除害，好好正正风气。”
“网络真可怕，人真没意思。”
此时，群众里一道人影，听着这变来变去的风向，由衷地摇了摇头，脱离人群。
破执者中，几个年轻小辈私下嘀咕。
“这有什么，我去我也行。”
“运气好罢了。”
“用外挂了吧”
队长点头评价。
“确实不错。”
“小翠进步很大，张日让人意外。”
“你们这些年轻小辈多学着点，别整天一张嘴叭叭，让你们上又不上。”
陈夜托脸上有光，不说话，暗爽。
【局里有怪物，很多！】
对讲机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
“撑住！我马上带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