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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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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态度一表明,底下的评论两边倒。一面说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自己刚刚起步的事业,太不值;一面斥责她不考虑自己的粉丝,言行举止太自私。

    阮祺置之不理,发完就去找林淮初,跟他道歉,说辜负他的期望了。

    林淮初倒没她那么悲观,调侃似的问一句:“舍得退?”

    阮祺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是有点舍不得,但他们骂到陆庭了。他平时又要训练又要出任务,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让他再分出精力担心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淮初特别爱看她护着陆庭的样子,和平时的她大相径庭,“放心,不至于到那地步,娱乐新闻的持久度不高,很快就会被新的替代,等这事热度过去,你再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作品,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了。”

    “可栗姐说,领导很生气。”

    林淮初一副无所谓的调调:“艺人谈恋爱,领导都会生气。”

    “一生气,说不定把我给雪藏了呢。”

    林淮初摸摸她的脑袋安慰:“没事,还有我呢。”

    阮祺就是不想连累他,才不听公司安排,选择自己发文澄清,“淮哥,我不想连累你。”

    “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是我带进来的,我就是你监护人,而且,我答应陆庭了,会好好护着你。不然以他那武力值,我都不够他揍的。”

    阮祺笑出来,“瞎说,我们家陆庭哥哥才不乱打人呢。”

    这件事,终归给阮祺带来一定影响,饶是林淮初和苏栗出面力保,她还是被公司藏了几个月。

    等事情的热度过去后,苏栗突然接了个剧本给她。

    那时林淮初和周奕正窝在阮祺家准备蹭饭,听见苏栗说剧本是陈却投资的,也是他推荐阮祺去试镜的,他变了脸色,默不作声抽过剧本看。

    本子不错,投资力度也足够大,但看到投资方落款那,有陈却的名字,他莫名涌起股不安心。

    自上次两人聊翻过,林淮初没再见过他,偶尔工作上碰面,也只是打个招呼,他想过主动谈和,却总觉有种若有似无的尴尬萦绕着,思虑太久,最后不了了之。

    他起身走向阳台,关上门,给陈却打去电话。

    不作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剧本什么意思。

    陈却答的很坦然,他对阮祺和陆庭的弥补。言辞中说他想通了,感情是勉强不来,今天他用这种手段拆散了他们,阮祺也未必会接受他。这个剧本邀约,一是觉得人物适合阮祺,二是为之前的事道歉,即便阮祺尚不知道是他做的。

    林淮初半信半疑,得到他再三保证后,才松口答应让阮祺自己做决定。

    但最终,林淮初仍是没告诉阮祺,曝光她和陆庭的事,是陈却做的。以至阮祺还当他是半个哥哥

    般的好友,毫不犹豫地接了剧。

    林淮初揣揣不安,本想混个角色进去盯着阮祺,却被苏栗安排了其他工作。没办法,他只能让周奕把档期排散一点,尽量不要出陵江,才可以就近看着她。

    一次收工,他去剧组接快要下戏的阮祺,正巧碰上陈却探班。

    他站在一旁,看阮祺拍戏,见他来了,轻笑:“这么不放心吗?”

    林淮初耸肩,“刚好路过。”

    陈却打探似的问:“你最近不是在城北拍戏吗,一个南一个北,这个刚好,有点不好啊。”

    “这样吗?那就是专程过来接她。”

    “导演说你经常来,这么频繁,不怕媒体误会?不怕她男朋友误会?”

    林淮初一脸坦然:“怕什么,我早说过,我拿她当妹妹。”

    早在他刚带阮祺入圈,就有媒体问过这个问题,他每次都回答得坦荡:我把她当妹妹。

    陈

    却突然转了话题,赞他一句:“淮初,我挺羡慕你的,直来直去,敢说敢做,不像我,什么都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所以啊,我也要付出代价的。圈内的人、粉丝、观众,一半喜欢我,一半骂我,不像你,清一色的忠粉。”

    陈却呵笑,不作回应。

    阮祺最后一幕戏拍完,下场,朝两人挥手,陈却以笑回应,等她走进化妆间,他扭头问林淮初:“淮初,你总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你能护她一天,能护得住一辈子吗?”

    语气是他一贯的说话语气,林淮初却听出一些其他意味,那股陌生感越发重了。

    “我是不能护她一辈子,但有人能,不过只要我还在这个圈子一天,我就会护她一天。”

    陈却摇头,嗤笑:“淮初,你太天真了。”

    林淮初没再理他,接了阮祺离开,两人的谈话也没和阮祺说,只心里对他多了几层防备。

    -

    许多人都对林淮初作过评价,评价得最贴切的,他觉得是陈却。

    陈却说他天真。确实,他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凭他们的关系,陈却再魔怔,也不会做出丢失理智的事。

    但不想,他高估他们的感情了。

    阮祺杀青那天,他在邻市拍戏,连续三天,没有休息。

    接到阮祺电话,他中途离开,一路红着眼回陵江。

    到陵江,马不停蹄地赶去阮祺住的公寓。

    陆庭守在门外。

    “来多久了?”

    他颓唐地靠在墙上,胡子拉碴,全然没有职业军|人该有的样子。

    “两天,我的假不多,晚上就得走。”他许久没说话,声音哑得厉害。

    “她给你说的吗?”

    陆庭木然地摇头,“她怎么会给我说。”

    他翻出手机,解锁,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他递给林淮初看,林淮初没忍住,夺过来一把摔在墙上。

    酒店套间、凌乱的床、露出没有布料遮挡的肩膀、手臂的男女。

    “陈却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陆庭没有动火,甚至呼吸都没紊乱,“我现在,只想见见她。她很敏感,出了这种事,她会很难受,一难受,她就不想吃饭。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欺负了也是,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里,不说话

    不吃饭,只呆呆地看着天空。”

    林淮初喉咙口堵得厉害,说不出安慰的话,甚至连叫阮祺来开门都说不出。

    陆庭看出他的情绪,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喊她吧,我想她会愿意见你,她朋友不多,现在能依靠的,大概只有你。别自责。”

    林淮初垂着脑袋,手揪住衣服下摆。胸口的那股酸涩,大概能和当初父母相继去世相比。

    “给她打电话吧。”陆庭说。

    手上似灌满铅,抬起和放下都很费力。他摸出手机,按了好一会才找到阮祺的电话,拨通,他深吸口气,故作镇定。

    没一会,她接了,低低一声淮哥。

    林淮初差点没撑住。

    “小祺,我在你家门口,来给我开门。”

    阮祺问:“他还在吗?”

    陆庭摇了摇头,他会意:“他不在。”

    “嗯,就来。”

    陆庭走到楼梯间躲起来,伸出半个脑袋去看,一截白生生的手臂从门里探出来,没见着人,随后,林淮初进去了,门重新被关上。

    他没再过去,扶着墙壁坐在楼梯上。

    进了屋,阮祺走向飘窗,坐上去,屈起腿背靠飘窗处的墙壁,仰头往外望。

    林淮初过去,在飘窗旁的地板上坐下,比阮祺矮许多,“小祺,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阮祺的眼睛渐渐湿润,掉下一颗来,她抬手抹掉。

    林淮初抓住她的手,六月天,她的手凉得厉害。

    “那天我们吃杀青饭,陈却来了。”说到陈却,她的肩膀瑟缩一下,“我们一起吃饭,有人来敬酒,我喝了几杯,到量了不敢再喝,他替我拦了。结束的时候,我觉得我有些醉了,又不像醉,一个投资方说要送我,被他挡住,两人好像起了什么争执,我听不清。最后他送我去了酒店,再后来,我没意识了,第二天醒来”

    她没能说下去。

    林淮初站起来,拥住她的肩膀,轻拍着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淮哥在这,小祺不要怕。”

    阮祺用力拽住他的衬衫,抖得他也感知到,“淮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陆庭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林淮初被她哭得慌了神,却不得不稳住去安慰她,“有办法的小祺,会有办法的。”

    “我真的,很爱他。”

    “我知道,他也很爱你。”

    “可是”

    “没有可是。”林淮初慌乱截住她的话,他不想,听到她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阮祺,你很好,你是我认识最好的女孩,你值得拥有最美好的爱情,也配得上陆庭。”

    她哭得更厉害。

    二十四岁的阮祺,对爱情最美的期待,是身心合一。

    心要忠诚,身体也要忠诚。

    就像她和陆庭一起买的一对天鹅瓷器,某天,她的那只不小心被别人碰掉一只翅膀,过后,她把两只都放进了储物间。

    残缺的东西不足以寓意爱情。

    很小的时候,她就渴望能有一个人,毫无保留、毫无顾忌地去爱她,她也是,如此,由他们延申出来的爱情,是完整的,是圆满的。

    而今,这段感情被碰掉了翅膀。

    一只完整的天鹅单飞,是快活。

    拖着另一只翅膀残缺的双飞,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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