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遗憾下的成长
沈丹听到这里，眼眶瞬间湿润，泛红的眼眸凝视着张旭，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张旭哥哥，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旭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轻声回应道：“好，你问吧！”他的目光与沈丹交汇，眼中神采清澈，没有任何杂念。
沈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后，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倘若你没有遇见娜娜姐，你是否会为我而心动呢？我希望听到你内心真实的答案！”话音刚落，泪水已如决堤般悄然滑落，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面对如此真挚的询问，张旭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怅惘，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或许会吧……然而，现实的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假设和如果。若是可以，我愿意将你视作亲妹妹一般疼爱关怀。”
沈丹默默聆听着张旭的回答，用手轻轻擦拭去眼角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绽放出一个微笑，并说道：“嗯，这样也好，至少让我彻底断绝了心中那份执念。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哥哥了！”说完这番话，仿佛是在向曾经的自己挥手道别，从此迈向新的人生阶段。
一旁的张一犹如一只警觉的兔子般竖起耳朵，当他听到这里时，终于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而此时，沈娜则低垂着头默默前行，一言不发，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让人无从知晓她内心究竟在思考着什么。
我和李莉萍紧跟其后，目光始终落在前方不远处的张旭和沈丹身上。只见他俩交谈片刻后，我暗自揣测，想必张旭已经向沈丹解释清楚了吧。
我微微侧身过头，轻声对李莉萍说道：“看他们那模样，应该是把事情都讲明白了，不然肯定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执！”李莉萍顺着我的视线望去，认同地点点头，并紧紧握住我的手，力道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声划破天际。我闻声立刻飞奔向前，李莉萍也毫不迟疑地紧随其后。待我赶到现场，眼前的景象令我惊愕不已——只见张旭纵身一跃，跳入河中！我急忙低头朝河里张望，竟发现沈娜也置身于水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我茫然失措，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哎呀妈呀，张旭那家伙竟然不会游泳啊！我急忙朝着河里望去，果不其然，只见张旭正像沈娜一般在水中胡乱挣扎着。我心急如焚，迅速环顾四周，瞥见不远处有一根粗壮得如同手臂般的枯木。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拾起枯木便朝这边狂奔而来。
眼看着沈娜渐渐体力不支，我心急火燎地将木头的一端伸向她，并大声呼喊道：“沈娜，快抓住木头，我们拉你上来！快点啊，张旭快要撑不住了！”话音未落，我猛地扭过头，却惊见张旭已吞下不少河水。
或许有人会质疑，既然我会游泳，为何不下河去营救他们呢？其实原因很简单，河水太深，而且他俩皆不通水性。若我贸然跳入河中，那些不会游泳的人在危急关头往往会出于本能紧紧抱住他人，如此一来，不但无法成功救人，甚至还有可能连自己也身陷险境。
沈娜在极度惊慌失措之下，费了好长时间才抓住了木头的另一端。我心急如焚，立刻大声呼喊着张一和李莉萍等人前来协助。经过我们齐心协力的努力，最终成功地将沈娜从河水里拖上了岸。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张旭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心头猛地一紧，惊恐万分。没有丝毫犹豫，我毫不迟疑地一头钻入水中，开始在浑浊的水底奋力摸索寻找着张旭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下潜，每一次都充满了无尽的紧张与期待。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触摸到了张旭的身体，并立即竭尽所能地将他往水面方向拖拽。
此刻的张旭早已失去意识，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我心急火燎，巴不得自己能多长出几条腿来加快速度。好不容易抵达水面，我迫不及待地将张旭的头部举出水面，然后对着岸边声嘶力竭地高喊：“我找到张旭了！他已经昏迷不醒，你们赶快把木棍伸过来，把我们拉上去！”
就在这时，那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木棍伸了过来，但由于他们过于紧张，好几次木棍差点就捅到了我身上。好在我反应迅速，及时躲开了这些危险。一番努力之后，终于成功地把张旭先拉上了岸。
而我则顾不上休息，紧跟着爬上岸后，却发现沈娜已经逐渐恢复了意识。当她看到张旭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动静时，误以为他已经溺水身亡，于是立刻扑向他，趴在他身上痛哭流涕，同时还不停地摇晃着他：“张旭，你快点醒来啊！你不要吓我呀！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内心深处对你的感情。只要你能够苏醒过来，无论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求求你快点睁开眼睛！呜呜呜……”
见此情形，我急忙飞奔过去，用力扯开沈娜并怒斥道：“你给我先到旁边待着去！照你这样继续摇晃下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他了！赶紧让开！”此时的我心情异常烦躁……特别是看到沈娜后，更是火冒三丈。毕竟张旭每一次遭遇意外几乎都与她有关，尽管目前尚不清楚具体缘由，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必然跟她脱不了干系。！
说时迟那时快，我以最快速度将张旭平放在地上，并让其保持身体平躺姿势。然后，脑海中飞速闪过曾经在网上浏览过的那些急救知识片段：首先要检查伤者的呼吸和脉搏是否正常。于是，我紧张地伸出手，轻轻触摸张旭的脖颈处，感受他的动脉搏动；同时，将耳朵凑近他的口鼻，聆听有无呼吸声。
令人担忧的是，经过一番探查后发现，张旭此时的呼吸异常微弱，甚至已经检测不到任何心跳迹象！这个结果让我惊恐万分，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来。时间紧迫，容不得半刻犹豫，我当机立断，迅速将张旭头部侧向一边，准备施展心肺复苏术！
与此同时，我不忘转头对一旁呆若木鸡的张一道：“张一，情况紧急，你赶紧找个电话亭或者公共电话拨打 120 急救电话！动作快点儿啊，我真担心自己没办法救活他……拜托你别再发愣了！”听到我焦急的催促声，张一愣神片刻后恍然大悟般回过神来，转身便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此刻的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双手交叉相扣，按照标准流程有节奏地按压着张旭的胸口位置。大约持续了五六分钟左右，突然间，只见张旭猛地咳出一大口积水，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破碎的水草。谢天谢地，他总算是恢复了些许意识并逐渐苏醒过来。恰在这时，救护车也及时赶到现场。医护人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张旭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见此情形，我们几个人也急忙跟随着前往医院，心中默默祈祷着张旭能够平安无事。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和深深地担忧却不言而喻。
走在路上，我停下脚步，四处寻找着公共电话亭。终于，在街角发现了一台破旧的公共电话。我拿起话筒，拨通了张旭家的号码，心情沉重地向接电话的张旭妈妈说明了情况。
当电话那头听到张旭进医院后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啪”的一声，我能想象到阿姨因为过度震惊而失手将电话掉落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捡起电话，急切地询问着医院的地址，然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们几个人继续前行，原本满腔怒火的我此刻已经平息了大半。看着身旁仍在低声啜泣的沈娜，我不禁心生怜悯，叹息一声后，转头对李莉萍说：“萍萍，你先送沈娜回宿舍换套干净的衣服吧，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肯定很难受，还有可能会生病，而且，你也顺便好好安慰一下她，毕竟这次事件把她也吓得不轻！”
这时，一直默默流泪的沈娜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眼神坚定而倔强地说道：“不，我要去医院看望张旭，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回去。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半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决和不容置疑。
我默默地看着她，沉默不语，然后继续迈步向前走去。没过多久，我忍不住再次向张一等众人发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沈娜为何会突然跳下河去呢？”
站在一旁的沈丹没好气地回答道：“刚刚我们还聊得好好的，沈娜不知怎的发起呆来，眼睛也不看路，就这么直直地掉进了河里。张旭哥哥想都没想，立刻纵身跳入河中救人！”说到这里，沈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酸楚，接着补充道：“真不知道某人是不是真的有招惹灾祸的体质，每次都要靠张旭哥哥救命，可到头来却得不到好结果！”
听到这话，沈娜将头埋得更低了，似乎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以至于无法抬起头来面对大家。
此后，我们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一路匆匆赶往县医院。到达医院后，我们径直来到前台询问张旭的状况。得知他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大碍便能出院。于是，我们按照前台提供的房间号，找到了张旭所在的病房。此时，张旭的父母也在病床边，关切地询问着各种问题。
张妈一见到我们，便满脸笑容地迎上来，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张旭看到我们走进房间，原本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目光紧紧锁定在沈娜身上，似乎想要努力坐起身来。我见状不妙，急忙上前一把将他按住，焦急地说道：“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折腾了！给我老老实实躺着，安心静养！”
张旭无奈地看着我，但眼神依然坚定，似乎并不打算听从我的劝告。他抬起头，望向沈娜，关切地问：“娜娜，你还好吗？需不需要也去看看医生？”听到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自恼怒，真想冲过去给他一拳。
我强压怒火，怒声呵斥道：“张旭，你明明不会游泳，难道心里没点数吗？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我再晚一步去救你，恐怕你现在已经小命难保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张爸张妈的感受？他们要是失去了你，该有多么痛苦！而你呢，却只想着自己！你觉得你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告诉我！”我越说越激动，恨不能把他从病床上拽起来狠狠摇晃一番，好让他清醒过来。
张旭有些怯懦地开口：“当时我看到娜娜落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考虑其他事情，真的很抱歉，东子！”
听到这话，我气得不行，怒声回应道：“你不应该对我道歉，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的父母啊！”话音未落，只见张旭急忙将头转向一边，望着坐在身旁的爸爸妈妈，用比刚才更低的声音说道：“爸爸、妈妈，真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此时此刻，张妈妈的双眼或许刚刚哭过，仍然泛着微微的红色。她快步上前，紧紧抱住张旭，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没关系，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站在一旁的沈娜目睹这一切，不禁也轻声啜泣起来。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爸爸注意到儿子安然无恙，又看到眼前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孩子哭得如此伤心，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他连忙走上前去，轻轻拉开正搂着张旭哭泣不止的妻子，和声安慰道：“孩子他妈，儿子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既然他的同学也来了，那咱们不如出去给他们买点吃的东西吧？”
张妈缓缓地站起身来，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目光依次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浑身湿漉漉的沈娜身上。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似乎已经明白了发生的一切。然后，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轻声说道：“刚才听旭旭说，是你奋不顾身地将他从水中救了上来！真的非常感谢你！”话音未落，她便要弯下腰向我行礼表示感激之情。
我见状，连忙伸手一把扶住了阿姨，焦急地说：“阿姨，您千万别这样做，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和张旭本就是好兄弟，关键时刻救他一命也是分内之事啊！您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我这么说，阿姨也不再坚持，直起身子微笑着对我说：“既然如此，那阿姨也就不跟你客气了。等旭旭身体恢复健康之后，欢迎你到我们家里来做客，让我们一家人好好答谢一下你这位救命恩人！”她的语气真诚而坚定。
“好的，阿姨！到时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我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张爸张妈见此情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走出房间，将这个安静的空间留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