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要把门锁上
大概大春真的是有当坏人的天赋吧。
就在大家抬起头看火凤凰表演的时候，她拖着二百斤的肥硕身躯开始浇水。
火凤凰在高空落下，然后又被高高抛弃。
这一切完全配合着大春的节奏，确保院子里的几十人都不会注意到大春的行动。
尖叫声喧嚣声，整整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
大春光荣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了。
她朝火凤凰做出了一个搞定的手势，火凤凰也很快收工走人。
院子里的喧嚣声逐渐低了下来，但宾客们的兴致却始终停留在高点。
这一晚值得他们说道的事情太多了：
火凤凰的独门技艺“涅槃献礼”摄人心魄；
八粮液史无前例的浓烈，这些用斗喝酒的豪杰也逐渐改成半碗半碗喝；
动辄百两银子一道的菜肴，更是他们闻所未闻的，绝对物有所值。
有土豪叫了大春过去询问，问你们家东家是谁。
大春早有准备：“敝上姬央江，中都名厨，祖传手艺。”
更有土豪当场就预订了两桌盟主楼的酒席，说是要回请杨家人。
一顿饭吃到月上中天，二十人喝了三十斤酒，价值纹银六千两。
这还是大家初次接触高度白酒，肠胃没有适应，大半人都喝翻了。
用江小鱼的话来说，喝酒这个东西，是有耐受性的。
为什么二十岁身体最好的时候，喝酒干不过四十岁的中年人？
因为中年人对酒精的耐受程度已经到达了峰值。
同理，灵星人现在对地球高度酒的耐受程度还很差。
等他们喝惯了八粮液，那酒量绝对会碾压毛熊国的老酒鬼们。
一顿饭一万多两纹银，还真是让大春瞠目结舌。
走镖的，和打劫的一样，赚钱太容易了啊。
江小鱼对这样的场面是再熟悉不过的。
江氏官府菜开着的时候，几万块一桌的酒席再常见不过了。
这几万块，还不能包括酒水，因为有的酒一瓶就这个价格了。
江氏曾经从沪海的花园饭店挖过一个大厨，那个大厨有一道名菜叫火芽银丝。
就是把獐子肉或者其它的什么肉，塞进豆芽菜的杆子里去。
你说很无聊吧？但就是有人好这口。
一道豆芽炒肉，在最高级的餐厅里也就小几百。
但是把肉塞进豆芽里面，价格就十倍几十倍低往上翻了。
人家吃的是这个话题，是这个变态菜品带给他的尊贵感，或者说情绪价值。
按道理说，杨家不过几十万两的身价。
一顿饭干掉一万多两，实在是有些夸张。
但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在灵星，这样的做法还真的很普遍。
你求人帮忙，你能给出的经济上的报酬未必能打动别人，那你就只能从情绪价值来入手。
花几万块请个县长吃饭，情绪价值就在于，县长觉得这个大富豪给我跪下了，或者说至少是弯腰在向我行礼。
掌握过权力的人都需要这种情绪价值。
今天杨家提供给各路同行的价值就是：
大名鼎鼎的杨天霸，花一万多两银子请我吃了一顿饭。
他想请我出手帮他一个小忙。
这话听起来，像不像地球上的那些所谓互联网企业的老板。
动不动就晒自己在乌镇大会上和杰克马亲切交谈。
动不动就晒自己和pony碰杯的照片。
当然，你的身价不能和人家相差太远，否则就变成江西的周公子了。
这些道理，江小鱼和大春她们都讲过。
大春也逐渐找到一些感觉，正在从路边苍蝇馆子的老板角色，快速向真正的餐饮界大鳄方向进步。
得知大春圆满完成任务，江小鱼狠狠夸奖了她一番。
四月初十一大早，二凤山唯一的一个男当家，六当家的神棍开始行动了。
只见他鹤发童颜，身穿道袍，衣袂飘飘，好一副神仙模样。
神棍身后跟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道童。
两个小道童经过杨府门口的时候，吵了起来。
道童甲说：“这户人家已经出现地气衰落之象。”
道童乙争辩道：“不对不对，分明是人气衰落，这家最近肯定人口走失。”
神棍也不吱声，就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谁知道杨家看门的老妈子不干了，大声叫道：
“小牛鼻子，你这是咒谁呢？你们家才有人口走失呢。”
两个小道童调皮地冲老妈子扮了个鬼脸。
道童甲道：“你们家就是地气衰落啊，这段时间肯定连花花草草都长势不佳。”
道童乙又争辩道：“你胡说，你看这灵气走向，分明就不是地气衰落，这家要么死人了，要么丢人了。”
神棍赶紧呵斥两名道童。
可是老妈子已经举起扫帚要追出来揍人了。
神棍道歉道：“对不起，小徒口无遮拦，贫道给您赔个不是，希望您不要计较。”
老妈子在杨家七八十年了，对杨家感情深得不得了，一听这神棍说话，也是极为不舒服。
什么叫口无遮拦，意思是说这两个小孩说的是真的，只是不应该说出来而已？
老妈子一把拉住神棍的袖子：
“贼道人，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口无遮拦？”
这时，杨夫人正好和一个中年妇人有说有笑出门来，赶紧上来问问缘由。
老妈子情绪很激动，神棍则是神情淡然。
这副模样，还真挺有说服力。
杨夫人忍不住问道：“老道长，那你觉得这两位小道长说得对吗？”
神棍口念道号，微微一笑：“风水一说，信则灵。”
比起那些拍着胸脯，竭尽全力维护风水学说专业性的人，神棍这就高了一筹了。
杨夫人的兴致一下子被吊起来了：“那请老道长您指点一下吧！”
“那贫道就直说了。”神棍捋捋胡子道：
“这座宅子的风水最初应该是高人指点过的，前窄后宽，呈人财两旺之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宅子里的布局应该是这样这样这样的”
神棍用脚尖在地下随意画了一下，就把杨府内部的结构图勾勒出来了。
然后再开口，就是干货了：
“不过时过境迁，似乎出现了丑辰山低，长房破财的局面。
到了今日，更是不对，夫人，能否容贫道进贵府一观。”
杨夫人身边的那位妇人道：
“似乎很有道理，天雄老爷不就是长房吗？”
于是神棍师徒三人便进了杨府。
神棍像模像样地前前后后打量，进了院子，却忽然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正在一棵树下低声交谈。
女子身材高挑，正是杨柳，那男子有些木讷，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
杨家这是看到时间紧迫，两条腿开始一起走路了。
一边抓紧找江小鱼，一边赶紧找老实人接盘。
道童甲扯了扯神棍的裤子。
神棍弯下腰，道童甲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师父，那个女人，就是战神他老人家的婆娘。”
道童乙则不声不响地靠近杨柳和那老实人，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
不听还好，一听就勃然大怒。
这女人好不懂事，战神他老人家可以不要你，但你也不能另嫁他人啊？
战神现在在这群孩子心目中，是真正的神。
道童乙马上也溜到神棍旁边，凑在神棍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神棍皱了皱眉头：战神他老人家都不要这个丑女人了，人家嫁人不是很正常的吗？占着茅坑不拉屎，那是缺了大德的事情。
可是道童乙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大概意思是：
你要是不采取措施，别怪我大义灭亲，去举报你背叛战神大人。
神棍一声叹息：
罢了罢了。杨小姐你嫁不出去可别怪贫道不讲武德。
谁叫战神他老人家是我们的主人呢？
他占着茅坑不拉屎，已经够缺德了。
我们这些做帮凶的，还得上赶着帮他把茅坑的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