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江快跑（二合一）

    江小鱼想起来，昨天晚上独眼龙提到过一个菲姐，在城外二凤山做土匪的四当家。

    江小鱼放下手中的枇杷，悄悄摸到房门前，跪在抵门的凳子上，透过门缝往外看。

    大春站在酒桌旁，明显是犹豫了一会儿，朝里间江小鱼方向看了看，这才过去开门。

    把人迎进来饭店之后，又飞快地把门关上了。

    江小鱼继续透过门缝朝外看：

    来人蒙着脸，身材瘦削，却如同一头饿虎一般，身上散发着一种警觉、危险的气质。

    大春一脸畏惧地站在这位菲姐身后。

    她一进门，桌上的另外五人瞬间就站起来了，恭恭敬敬齐声叫了一声菲姐。

    菲姐点点头，扯掉了蒙脸的花布，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刀疤，那冷冽的眯缝眼中不断发出寒光，看起来就让人胆寒不已。

    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都养不出这种气质。

    情况有些不对。

    看大春的表情，这个叫菲姐的土匪过来她事先是不知情的。

    那么，菲姐过来，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呢？

    必须是的，只是没想到她们动作这么快。

    自己能把普通食物烹饪成灵气十足的补品，这个能力就是点石成金的秘方啊。

    拿地球环境来做类比。

    假如你们家小区门口的熟食店，推出了二十元一斤的卤黄瓜。

    这种三块一斤从菜场里买来的普通黄瓜，经过他们家的特殊炮制，能吃出牛鞭的口感。

    而且经人验证，和牛鞭效果相当，七十岁的老汉吃完都要连夜去逛会所。

    如果你是资本，看到这样的好东西，你心动不心动？

    而大安朝的土匪，就是除官府以外最大的资本方，只不过这些资本各自为战，没有形成官府这么强大的实力而已。

    她们烧杀抢劫，收取各家镖行的保护费，积累下来的财富总是要有增值出口的。

    比如说派人进城开饭店啥的。

    自己能几天帮大春这样的屌丝赚几百两，就一定能帮二凤山这样的小资本方赚几万两、几十万两。

    大春小赵能一直忍住不碰自己，不就是看中了自己赚钱的能力吗？

    江小鱼蹑手蹑脚地往后退，找出自己的背包，看了一眼桌上的七八颗枇杷，也用衣服包了，塞进包里。

    外面的酒席继续进行了不到一轮，菲姐就开口了：

    “大春，听说你店里来了个中都名厨，怎么不叫出来喝两杯？”

    此言一出，大春脸色就不好看了。

    她有些不满地看看独眼龙和龅牙黄，毫无疑问是这两位告的密。

    前面她就想到了，菲姐来自己这里，而且是大白天来，一定是有所图。

    自己这里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

    房间里那个男人味十足的摇钱树大厨呗。

    以前还没做土匪的时候，菲姐就凶残、贪财、好色，带一群小姐妹去山沟沟买老公，只是她干过的烂事中很不起眼的一桩罢了。

    有老公的姐妹，谁没有被她带过绿帽子？

    她还大言不惭地说：

    “你们没钱买酒喝的，能蹭姐妹的酒喝，我特么没老公的人，蹭一下姐妹的老公睡怎么了？”

    看到大春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菲姐索性站了起来，朝着里间走。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都踩在大春的心坎上。

    眼看着菲姐走到里间门口，大春的心都提起来了。

    哐的一声，门开了。

    姬央江背着他的背包，走了出来。

    七个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酒桌旁，走到龅牙黄和独眼龙中间，示意二人往两边靠，他坐二人中间。

    接着拿了一副碗筷，专挑那些没人动过的菜肴下筷子，风卷残云般地直接开干。

    这淡定、这豪气显然让所有人大吃了一惊。

    大春小赵忍不住低下了头，她们明白了菲姐的意图，看来小江也明白了。

    菲姐伸手鼓起掌来，刀疤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江小鱼和龅牙黄、独眼龙的座位背对着饭店大门，是离大门最近的位置。

    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透过门缝照射进来，把江小鱼衬托得有些耀眼，让人无法直视。

    一顿狼吞虎咽后，江小鱼端起了酒碗，令人意外地看向了他左右的独眼龙和龅牙黄：

    “龙姐、黄姐，这两天辛苦你们了，小江敬你们一杯，咱们必须喝个满碗。”

    话说完，江小鱼先把一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龙黄二人有些受宠若惊，看看江小鱼，又看看菲姐，然后一起举起了酒碗。

    就在二人仰头往嘴里倒酒的那一刻，江小鱼动了。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飞快地扎向左边独眼龙的肝脏部位，扎进去就拔出来。

    然后又如法炮制给了右边的龅牙黄一家伙。

    两个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事先经过精心设计，再加上他坐在逆光的地方，突然暴起，扎完两个醉醺醺的家伙，大家都还愣在那里。

    从里间出来之前，江小鱼就把这些行动构思好了，杀人的动作也在出来之前练习了好多遍，然后逆光位坐下、吃喝、敬酒，然后暴起杀人，一气呵成。

    灵星人，也不过如此。

    这是江小鱼第一次杀人，没有传说中的害怕、恶心，只有兴奋。

    当龙黄二人滚烫的血液喷射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有一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他早就在头脑中杀过不知道多少次人。

    鞋拔子脸网红脸父女俩、大背头，不知道被他杀过多少遍。

    他甚至觉得，不真的杀几个人，他迟早会憋疯。

    这股戾气今天终于发泄出来了。

    杀完人他毫不停留，转身就朝大门方向跑。

    灵星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离大门只有三步，出了门，他逃脱的概率就会大大提升。

    这屋子里剩下的五个人，有一个见不得光的土匪，昨天过来的两个壮妇十之八九也是。

    江小鱼觉得只要他出了大门大叫一声抓土匪，这三个人大概率是不敢追他的。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首先是这三步他根本走不完。

    转身的那一瞬间，两个壮妇一左一右飞扑过来。

    菲姐也跳了起来，跳起两米多高。

    如同一只苍鹰，仿佛下一瞬间爪子就要抓住江小鱼的脖子。

    谁说灵星没有神奇武功的？

    快到一定程度，弹跳能力达到一定程度，那就是神奇的武功。

    江小鱼暗呼不妙。

    下一秒，变化再起。

    大春肥硕的身躯也动了，一伸手，就抓住了菲姐的脚脖子，口中大喊道：

    “和她们拼了。”

    两个准备扑向江小鱼的壮妇看见菲姐受挫，转头扑向大春。

    这时，独眼龙和龅牙黄的尸体才轰轰两声，一前一后砸在饭店的地板上。

    小赵一声尖叫，吓得魂飞魄散。

    转眼之间，菲姐被大春拽着小腿，从半空中摔落，砸在酒桌上，把原本就杯盘狼藉的席面砸得四分五裂。

    两名壮妇一左一右抓住了大春，一拳接一拳砸在她的胖脸上。

    三两个呼吸就把她砸成了猪头。

    但大春就是死死拽着菲姐的小腿不放手。

    江小鱼反应过来了，提着滴血的尖刀一边朝菲姐冲过去，一边大吼道：

    “小赵姐，再不动手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小赵这才醒悟过来，提起椅子砸向离她最近的那名壮妇。

    菲姐在满地的剩菜中打滚，不停用脚踹大春，自己身上也被破碎的杯盘扎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江小鱼一刀扎向菲姐的时候，菲姐忽然朝边上一滚，一把就抓住了江小鱼握刀的手，再使劲一拉。

    江小鱼瞬间就觉得自己像被轿车拉着朝前拖拽了一下，一头就栽倒在地上，尖刀也掉了。

    这才是江小鱼和灵星人真正意义上交手的第一招。

    这才是灵星人的正常实力。

    战局越来越混乱。

    小赵和一名壮妇抱在一起，在地上扭打着、翻滚着。

    两人之间的每一次挥拳，都像铁匠的大锤砸在刚出炉的铁锭上一样，发出轰然的响声。

    另一名壮妇薅住了大春的头发，拳头像雨点般砸在大春的脸上。

    大春已经有一只眼睛睁不开了，但也被打得凶性大发。

    任凭壮妇如何捶打，就是不松手，死死地抓着菲姐的小腿。

    最弱鸡的还是江小鱼，菲姐一拳就把他捶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感觉自己背上的骨头都要被捶得裂开了。

    看来没有拳头大小的气海提供滋养，筋骨终究还是比不上灵星人啊。

    但他还是凭着意志死死压住了菲姐的一只手，用背部硬扛菲姐的捶打。

    菲姐不愧是江湖经验丰富的悍匪，朝捶打大春的壮妇吼道：

    “先拖走这个小白脸。”

    壮妇松手了，扑向江小鱼。

    大春也马上改变策略，松开菲姐的小腿，一个恶狗抢食。

    二百来斤的身子就压在了菲姐身上，压得菲姐一声痛呼。

    江小鱼瞬间获得了自由。

    大春大喊道：“小江快跑，不要管我们，去杨家。”

    跑？我江小鱼曾经发誓，绝不会第二次丢下为我挡刀的人逃跑。

    江小鱼发过誓，不会再丢下为他挡刀的人逃跑。

    上一个为他挡刀的人，是他爹江舟子。

    当时，网红脸大熊姐姐事先在学校门口的宾馆开好了房间，然后到学校找到江小鱼，说自己的鞋拔子脸老爸对不住江叔叔，希望江小鱼不要迁怒自己。

    今天她要陪江小鱼演个情景剧，让江小鱼好好出出气。

    江小鱼扮演复仇者，她扮演仇人的女儿。

    不对，她本来就是仇人的女儿。

    鞋拔子脸伙同他人，把江舟子的小鱼熟食连锁店、江氏官府菜全部据为己有。

    只是江家祖传的《神农百味经》始终没有得手。

    从推开宾馆的房门开始，江小鱼就开始了最粗暴的复仇行动。

    网红脸尖叫、挣扎反抗。

    但江小鱼越玩越嗨，把一个兽性大发的复仇者演绎得极其到位。

    网红脸今天有备而来，从上到下都是单薄暴露的衣服。

    江小鱼毫不费劲就把网红脸撕得衣衫褴褛，网红脸还在念着她的骚台词：

    “求求你了，小鱼，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江小鱼深深沉溺在剧情里无法自拔。

    除了觉得说台词太羞耻之外，肢体语言和表情都越演越真。

    他剧烈地喘息着，一个耳光甩在网红脸上，薅住网红脸的头发把她摁在一米八的大床上，喉咙中发出嘶吼，连他学习唱歌时胸腔发声的技巧都用上了。

    复仇行动进入实质阶段，网红脸的哭喊声更加凄惨了。

    房门被敲响了。

    江小鱼打开房门，父亲站在门口。

    网红脸眼疾手快地把茶几上的包抓在了手里，包里正在运行的摄像机在茶几上磕出了清脆的声音。

    江小鱼这才恍然大悟。

    网红脸哪里是来道歉的，她是来忽悠江小鱼qj她，然后获得证据要挟江舟子的。

    江小鱼怒了，一个电光炮封眼，夺过包包就跑。

    江舟子头脑清醒得很：“抠出内存卡就可以了，拿包、拿摄像机是抢劫。”

    江小鱼抠出内存卡出了房门，三五个身着延边跆拳道馆服装的男子正好从电梯中冲了出来。

    拳馆是学校门口的拳馆，江小鱼大二的时候，网红脸莫名其妙就在里面认了一个干哥哥，朝鲜族人，还带江小鱼学过一年拳。

    江小鱼知道，这些半职业选手他一个都打不过。

    江舟子拦在前面，大吼着：“跑，走安全通道。”

    江小鱼头也不回地跑了，跑出宾馆十几米，拳馆的人拖着江舟子出现在身后，一边拳打脚踢，一边让江小鱼回头。

    江舟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别回头，跑，一直跑。

    江小鱼跑回学校，把内存卡藏起来的时候，网红脸发来一段音频后又发来一段语音：

    “来给你爸收尸吧，我不仅放置了两个摄像头，还特么录音了。

    你拿走一张内存卡，我照样可以把你送去坐牢，等着捡肥皂去吧，强奸犯！”

    江小鱼偷偷回到校门口，远远地看着江舟子躺在地上，手脚都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人肯定还是活着的，但是被打得太惨了。

    音频也接收完毕了，内容正是宾馆复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