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生命的尽头
那一支利箭犹如黑暗中隐匿的致命毒针一般,挟着凌厉之势猛地射去,竟毫无阻碍地径直穿透了刘恳的胸膛。
刘恳只觉一阵剧痛袭来,瞬间鲜血如泉涌般汩汩而出,他凄厉地大叫一声,随后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诸葛怀见状,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大惊失色地喊道:“陛下!”
他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好刘恳,毫不犹豫地用嘴狠狠撕下一块衣服,手忙脚乱地给刘恳做着简单的包扎。
他心急如焚,声音颤抖且急切地对刘恳问道:“陛下您没事吧?!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要到大营了!”
然而,此时的刘恳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当中,身上的血依旧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情况看上去万分危急,俨然是凶多吉少了。
关彝望着受伤昏迷的刘恳,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在原地。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陛下!”
关彝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疯了一般地冲向那个放冷箭的魏军,歇斯底里地吼道:“狗贼,拿命来!”
随后手起刀落,一下子将他碎尸万段。
杀了那魏军后,关彝依旧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与悔恨,他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仰天悲呼:“我关彝罪该万死啊!陛下,我对不起您!”
紧接着,他又立刻奔回到刘恳身边,“扑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不住地忏悔自己的疏忽:
“陛下,都是末将的错,末将罪该万死啊!祈求陛下一定要平安无事!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我关彝万死难辞其咎!”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诸葛怀怕他伤心过度反而无法护送刘恳,只得强自镇定,反过来安慰他说:
“关将军,陛下洪福齐天,肯定不会有事,你现在最关键的是要保护陛下不要在受到侵害。”
关彝这才止住了眼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望着诸葛怀,声音沙哑但坚毅地说道:
“诸葛将军放心,我一定会把陛下安全护送到大营。就算拼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诸葛怀重重地点点头说:“那陛下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报此一箭之仇!”
随后,他就带领几名亲兵,快马加鞭地召集了吕猛、孟朗、赵炎和张绍等将领。
几人合兵一处,诸葛怀怒目圆睁,大声喊道:“魏军偷袭我大汉天子,如此卑鄙无耻的行为令人发指,我等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几名将领和士兵一听,悲愤交加,怒火中烧,于是纷纷高举兵器,高声疾呼:“誓灭曹魏!为大汉天子报仇!”
这支军队因为天子的受伤而空前愤怒,他们犹如出笼的猛兽一般不受控制地冲向敌军。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每个汉军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奋勇向前,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面前的魏军烧成灰烬。
汉军将领吕猛手持长刀,怒吼着:“魏贼,拿命来!今日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身先士卒,如一阵旋风般冲入敌阵,长刀挥舞,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惨叫着倒下,鲜血四溅。
孟朗则挥舞着双锏,双锏沉重而有力,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魏军。
他愤怒地咆哮:“竟敢伤害陛下,你们这群狗贼,一个也别想活!”
魏军在他的猛攻下,节节败退,阵脚大乱。
赵炎拉满弓弦,一支支利箭如流星般射向敌军。
他咬牙切齿地喊道:“以血还血,为陛下报仇!”
利箭呼啸而过,穿透魏军士兵的身躯,带起一片血雾。
张绍舞动长枪,枪尖闪烁着寒芒,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他大声怒吼:“犯我大汉天子者,虽远必诛!”
枪尖所指之处,魏军士兵纷纷倒地,惊恐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回荡。
汉军们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势不可挡。
他们紧密地配合着,前排的士兵用盾牌抵挡魏军的攻击,后排的士兵则趁机刺出长枪,给予魏军致命的一击。
在汉军的猛攻下,魏军很快就败下阵来。
魏军士兵们面露惊恐之色,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然而,汉军哪里肯放过他们,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
汉军们疯狂地追杀着逃窜的魏军,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受伤的天子报仇雪恨。
战场上,汉军的怒吼声和魏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血腥而残酷的画面。
曹镇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士兵误伤了蜀汉的皇帝,他只是满心疑惑,紧皱眉头自言自语道:
“这些汉军怎么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出来?”
于是他立刻指挥手下的将士们发起迎击,声嘶力竭地喊道:“给我挡住!”
可是,在愤怒的汉军面前,他们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魏军就被汉军杀的片甲不留,曹镇见状也只得带着几个亲兵向北逃窜而去。
另一方面,刘恳在关彝的护送下终于是来到了大营内。
关彝一进大营就开始扯着嗓子嚷嚷着:“快叫御医来!快!”
整个大营里听说皇帝受伤了,顿时乱作一团。
众人惊慌失措,奔走呼喊。
还好关彝大喝一声,拔剑斩断了一个桌角,怒吼道:“都给我安静!”
这才让大家安静了下来。
御医此时被两个关彝的亲兵匆匆忙忙地拎了进来,一路小跑着来到刘恳身边。
他神色紧张,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呼吸都显得急促而沉重。
只见御医顾不上擦去汗水,便迅速打开随身的医箱,从中取出一系列的工具。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解开诸葛怀为刘恳做的简单包扎,那被鲜血浸透的布条与伤口粘连在一起,每动一下都让昏迷中的刘恳微微颤抖。
御医面色凝重,眉头紧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仔细地查看伤口,那伤口血肉模糊,深得几乎能看到骨头,不断有鲜血涌出,仿佛一个永不满足的血口。
御医轻轻吸了一口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触摸伤口周围,试图感知伤势的严重程度。
随后,他从医箱中取出一瓶药水,用一块干净的纱布蘸湿,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每擦一下,他都格外小心,生怕给刘恳带来更多的痛苦。
但即便如此,昏迷中的刘恳还是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紧接着,御医又取出一些草药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上,试图止血和防止伤口感染。
然而,鲜血很快就将那些粉末冲开,御医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的汗珠也滚落得更加频繁。
他再次尝试用针线缝合伤口,那针线穿过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
每一针每一线,御医都全神贯注,手微微发抖,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
整个营帐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草药的味道,气氛紧张而压抑。
一旁的关彝等人紧紧盯着御医的一举一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过了好一会,御医放下刀具摇了摇头说道:“陛下伤势过重,流血过多,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