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逃亡
远处的五个斥候拼命地催动着座下的战马。
后面的那木罕也玩命的抽打着自己的爱马,马儿的屁股上的红印子慢慢渗出血珠子。
双方就在这一片苍茫的大地上开展起一场追逐。
“头儿!我们的马匹不如北蒙人的马,我们逃不掉的!”一人说道。
领头的老斥候回头看了看七八百米外的北蒙军队,明白这说的都是实话。
“老五!”老斥候对着最年轻的一个斥候喊道。
“在!”年轻斥候回答道。
“你别动!其余人下马!”老斥侯一声令下,四人齐齐下马。
“把马都给老五!”老斥候说道。
没有人质疑老斥候的命令,快速的将缰绳绑在一起,塞到了年轻斥候的手里。
“你回去传令!”
“可是”
另一个斥候说道:“你身子骨最轻,你回去,不然所有人都活不了。”
老斥候挥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马儿重新加速,年轻的斥候回头看去,只能看见四个背影。
抹了一把不知道何时流下的眼泪,催马朝着休蒙城跑去。
那木罕的眼力很好,是北蒙军中的射雕手,他看见几个斥候将自己的马让给了一个人,站在原地。
追不上了,最初双方相距离两公里,他毫不珍惜马力才将距离缩短到七百米,马还能跑,但是已经赶不上那个斥候了。
那木罕愤怒的怒吼一声:“给我杀了这几个大晋人!”
最初的几个骑兵很快的排成一排,挥舞着弯刀就朝着四斥候冲去。
站在原地的斥候拿出背后的弓箭,弯弓搭箭。骑兵一看几人举起弓箭立马加快了马速度,同时也解开了自己的弓,搭上了箭。
还没到北蒙弓箭的射程,斥候的箭已经拖着抛物线朝北蒙骑兵飞来,大晋的弓箭技术优于北蒙,两国弓箭的射程相差二十步。
四支箭矢中只有一根堪堪射中一个骑兵的手臂。
下一秒骑兵的弓箭也射出去,不同于高速移动的骑兵,站在原地的四人,更多的箭矢,更好的箭法。
四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插上了几支箭矢,无法再拉开弓射出第二波箭。
骑兵们见四人已经无力再战,朝着四人冲去!
老斥候洒脱的一下笑:“兄弟们咱们得死期到了。”
其中有一个人看着来势汹汹的骑兵突然崩溃的朝后跑去,一路的逃亡肾上腺素用完了,这个时候感觉到了害怕。
是人就会害怕死亡,这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规定人要坦然地面对死亡。
骑兵很快的到了面前,手中的弯刀一带,脑袋就飞了起来。
另外有两人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个腿上中箭的斥候身后,他们在一个坡顶追上了这个跑的很慢的斥候,从背后斜劈下去,从右肩一直劈到腰部。
至此四人皆死。
那木罕阴沉着脸,这下真的是出师不利。
一脚踢飞一颗脑袋,在旷野里呐喊!为什么不能让事情变得好一些。
那木罕抽出刀开始鞭尸,不断的发泄自己的怒火,宣泄完怒火,马儿的体力也得到补充,那木罕这才招呼着所有人上马。
朝着乌其的方向赶去。
至于那四具尸体,留着喂野狼吧。
队伍很快就和乌其汇合。
“怎么样我的兄弟。”乌其问道。
那木罕生气的说道:“那些该死的斥候,他们把马都给了一个人,我想那个家伙已经在玩了命的传信哩。”
乌其的脸色很难看,这一意味着除去赶路,留给他们的时间可能不到一天了。
在这一天他们需要调整状态,需要休息,需要聚拢城外的百姓。
现在计划被打乱了,乌其也很是恼火。
“先按照计划走。”
这支军队按照计划开始南下,沿途经过一个城寨,队伍的前头就会有一千人脱离队伍,驻扎在城寨外。
城寨建设在易守难攻之地,但是这个地形也成了困住他们的一个局。
只需要少量的人就能守住,同样的少量的人也能堵住。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城载里的守军不会迂回在队伍的后方,或是占领天台山口,堵住那木罕撤退的道路。
剩余的三千人继续南下直奔休蒙城,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休息。
他们可以选择休息,但有的人却不敢。
年轻的斥候还在送信的路上。
休息的时间很少,基本上喂了水和草料就开始跑,跑死了就换下一匹。
为了减轻重量他丢掉了自己的佩刀弓箭,脱掉了自己的盔甲,只给自己留了一把小匕首。
只为了最大程度上减轻重量。
年轻斥候靠在树上,喃喃自语:“明天傍晚就能到了吧。”
原本从天台山口到休蒙城需要两天的时间,但是在他不要命的赶路下,不到一天半的时间就能赶到。
代价就是跑死了三匹马,本来已经磨出老茧的大腿内侧此时也是血乎呲拉的。
他给想要给自己上一下药,伤口和裤子已经黏在一起,年轻斥候忍着剧痛将衣物扯开。
给自己上了金疮药,然后在大腿上多包了两层布,希望减轻摩擦带来的疼痛感。
年轻斥候呼出一口气,眯一会,就眯一会我就继续上路。
刚闭上眼,拴在树上的马儿就开始不安的跺着蹄子。
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一对冒绿光的眼睛出现在树丛中,慢慢的移动越来越近,借着皎洁的月光能看的出这是一匹狼。
不知道它是被斥候身上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还是饿得发慌居然敢找人的麻烦。
斥候拔出匕首,握在手上只要这匹狼敢上前,他冒着被咬一口的风险直接一刀结果了它。
恐怖直立猿不是打不过动物,更多的时候他们对动物的害怕源自于受伤。
一人一狼在月光下开始对峙,斥候回身去解马缰绳,实则虚晃一招才跑了两步得狼又停了下来。
“小畜生!”斥候骂道,两方继续枯坐。
突然,马儿又挣扎起来,斥候斜眼看去,是另外一匹狼,它正在打量着两匹马。
“他妈的畜牲,想杀我的马!”斥候立马去支援马儿。
这时候第一匹狼也动了,跑上前伺一口咬在斥候的腿上。
铜头铁腿麻杆腰,斥候对着狼的腰部就是一刀,接着支起手肘往下倒,全身的重量集中在一个点上。
狼疯狂的挣扎划拉出不少小口子,就是没松口,只好一刀划在狼脖子上才没了生息。
另外一匹狼看见同伴惨死夹起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斥候喘着粗气,将嘴凑到狼脖子处喝了一口狼血补充体力。
接着快速的给自己包扎,最难处理的就是腿上的伤口,咬的很深,伤口有些撕裂。
因为不知道是否会招来狼群,斥候忍着剧痛重新上马,再次开始逃亡。
斥候问自己,我能到传到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