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对峙
在天色渐暗时，皓天暂时回到图书馆休息，一回到这个跟老家一样的地方他就看到快乐泰迪靠在书架边呼呼大睡，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皓天好奇地走上前去，扒开它那毛茸茸的手。
然后皓天鸿蒙一大一小注视着对方，而且快乐泰迪感觉有人拉开它的手，抱的更紧了。
“你怎么惹到它了？”
“按照异想体快乐泰迪的习性，现在它误将我当做新主人。”
皓天：“……”
行啊，得亏是你这个小身板是机械之躯，换一般人来得被抱成人饼。
这时一只鸟哥飞来，向皓天“叽”的打招呼一声后落到鸿蒙头上，歪着它那小脑袋看着下边的白毛萝莉，似乎是在判定。
然后皓天就听到了持续而有力的啄击声，犹如缝纫机工作般，而鸿蒙依然面不改色。
皓天：“…………”
“精彩。”
手机在书中震动，皓天唤出至理之书拿出来一看，是罗兰发来的消息。
【某位自称九阶废柴的黑不拉几先生：“馆长大人在吗？”】
【一个普通的图书馆馆长：“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某位自称九阶废柴的黑不拉几先生：“差不多，几乎是我踏入须弥的时候就听到你说的声音，那个小孩就是我们要找的草神？”】
皓天暗下惊叹罗兰收集情报的能力，他既然艾特自己就说明不是单纯的汇报。
【一个普通的图书馆馆长：“是的。”】
【某位自称九阶废柴的黑不拉几先生：“耳朵边一直有个声音在那问来问去，比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纳西妲。’‘你戴的这个也是虚空终端吗？怎么是金色的？’，别说，还挺烦的。”】
【一个普通的图书馆馆长：“毕竟她现在被囚禁着，只能这样来接触外界，还有其他事不？”】
【某位自称九阶废柴的黑不拉几先生：“有，关于那个‘门’，在这里能找到和他有关的就是个叫云奕的璃月人，不知道多久前揭露了一件影响巨大的学术造假案，把须弥教令院不少导师干到铁饭碗没了，他的风评两极分化。】
【（图片）】
【“差不多就这样，结合图书馆对他的记载，我觉得很像那个‘门’能干出来的。”】
【某位自称九阶废柴的黑不拉几先生：“话说馆长大人”】
【一个普通的图书馆馆长：“？”】
（14：15）
【某位自称九阶废柴的黑不拉几先生：“能不能给我改个名，这名字有点那个啥……”】
【一个普通的图书馆馆长：“行啊，你30秒内我发消息，我就给你改。”】
（“某位自称九阶废柴的黑不拉几先生”被“一个普通的图书馆馆长”禁言1分钟）
（14：16）
【某位自称九阶废柴的黑不拉几先生：“你赢了。”】
【一个普通的图书馆馆长：“（狗头）（狗头）（狗头）”】
【暴力小朋友：“乐。”】
【温柔友善小天使：“（吃瓜）”】
皓天瞄了一眼开始热闹起来的群聊，看着密密麻麻，疯狂滚动的弹幕，默默关掉手机。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忍不住发出笑声来，笑声越笑越大直至控制不住大笑起来。
另一边远在须弥旅馆的罗兰一副地铁老人的表情，看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的他内心甚是精彩。
但还没，银铃般的笑声在他周边回荡起来，罗兰额头的黑线变多起来。
“安吉丽卡，别笑了……”
一道意念传来，他的安吉丽卡表示她也不想笑，但这实在太好笑了。
罗兰：……
……
走在沙滩上，皓天感受不到一点轻松愉快，因为周围全是战争留下的箭矢和船骸。
感觉到前后都有大量人的气息，皓天转身消失在原地，没一会就赶来了不少身披红甲的军士和紫甲的幕府军，双方隔着一条水渠对峙起来。
居高临下，皓天印象中的熟人九条乌……呸，是九条裟罗站在最前端与反抗军的将领五郎交流起来，大致内容是要开展阵前比武。
这是一种鼓舞士气的方法，就皓天观察，他不认为反抗军能取得优势，双方军力的差距过于悬殊，哪怕皓天感应到反抗军中持有神之眼的人不再少数。
实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计谋的作用就没多少了。
天上炙热的阳关洒在沙滩上，现场的气氛紧张到那绷着的那根线随时都会断开来，这场对决皓天自然知晓结果，幕府军排出的人以绝对忧势被空碾压，力量差的不是一点半。
对决很快就以幕府军落败告终。
“果然很有一套，这样比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将士们，进攻！”九条裟罗振臂一呼，身后的军队顿时嘶喊着向前冲去。
眼见幕府军气势汹汹，五郎抬起手高呼一声：
“所有人，跟紧我！”
双方将领一声令下，上演在皓天眼前的是真正的战争画面，即使它带来的震撼感不如原世不时爆发的战争。
大概几万人的数量，红的紫的交错在一起，一支支充斥着元素力的箭矢在战场上飞舞着，反抗军这边略处下风。
皓天将精神力散布开来，虽然能包含的范围不大但看清战场是没什么问题，而看到躲在战船残骸中手持大剑的女人，皓天倒是心里多了几分亲切。
当感知范围内出现大规模的水元素波动时，皓天就知道战斗落下帷幕的时间到了。
一位身穿蓝白相间衣袍的灵动少女出现，在看到她的一刻反抗军的士气瞬间上涨了不少，早已埋伏的雇佣军加入，幕府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措手不及，很快就被压制得节节败退。
身穿枫叶色衣物的少年手持刀剑冲出，以极快的速度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幕府军的生命，看到北斗抡着巨剑砍向敌人时，皓天无端想起大刀进行曲。
战况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发生巨变，虽然即使雇佣军加入后在人数上幕府军依旧不落下风，但突袭到来的急剧减员已经让士气降低，再强撑下去，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九条裟罗看到眼下已成劣势的战局，心中萌生退意。
“撤退！”
皓天淡淡看着幕府军仓皇撤离，而他也在看许久未见之人。
“北斗还有万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北斗双手叉腰笑了出来，随即答道，“不只是我们，看看你身后。”
由于她的话，所有目光顿时集中在缓缓走来的皓天身上。
派蒙惊讶的捂住了嘴，神情之中布满诧异。
“皓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皓天双手抱胸淡定反问道，派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来回应。
风轻轻拂过这片海滩，阵阵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在空与那位名为心海的巫女聊天时，皓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尸横遍野的战场。
沙滩上的断旗、被染红的水渠、被长戟刺穿的尸体……自己在与罗兰的战斗中适应了恶心的血腥味，但皓天自己也没想到的是，他看到这般场面依旧能镇定自若。
反抗军在处理同伴尸体时能明显看到他们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那种恨不得追上幕府军为同伴报仇的悲狠，另一种是人人自危的恐慌……
手里拿着的至理之书不断浮现着文字，记录着一切。
“我还得回珊瑚宫处理军务，你准备好后就去找哲平，他会带你来珊瑚宫。”
身后响起脚步声，皓天转身看向心海。
心海看到皓天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感叹他的年轻有为，在社奉行传递的信中她便详细了解了这位馆长的事迹，甚至有关他的传言在一定程度比旅行者还要广远。
“你好，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皓天就可以，馆长那一类的头衔就别加上了。”皓天合上书本看着她。
平静如水，这是皓天给心海的感觉，完全没有信中所说的直面雷神不败的气质。
“恭喜你们取得一场微不足道的胜利，只不过道路还长着。”
“嗯，毕竟在反抗眼狩令的路上，道阻且长。”
“你知道海底的鱼群在面对体型庞大的狩猎者时，会怎么做吗？”
皓天突然问道，虽然不知皓天的用意但她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它们会抱团取暖，弱小的鱼类会团结起来化作汹涌的鱼群，以此反抗强权。”
但她看到他依然平静的表情时，却是不解。
她的回答不对吗？还是说这位博学的馆长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
其实不然。
实际上，说难听讲，皓天对这个答案感到可笑，心海在向他暗喻稻妻内乱中海祇岛的立场，他怎么听不出来？
但要知道，在生物学上，鱼类的抱团取暖不过是在应对危险时延续族群的一种手段，奉献鱼群团边缘的鱼，让大鱼吃饱后放过其他同伴。
更别说，除开幕府军这些“狩猎者”，还有一条他们不可战胜的“鲸鱼”。
“的确，鱼群的确可以吓跑绝大多数天地，甚至可以撑破人类的渔网，但你比我更清楚，你们面对的对手可是一条鲸鱼。”
一身黑的皓天和靓丽的珊瑚宫心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皓天的话对她而言，有些毛骨悚然了。
皓天踱步来到了珊瑚宫心海身侧，在其耳边轻声说道。
“鱼儿看到鱼缸的边缘就自以为可以回到海洋，那它大概就没有想过……鱼缸之外不一定的宽广的海洋，可能是一口锅，准备煮鱼的人拿着留影机，就等着欣赏一出好戏。”
皓天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把海祇岛的命运以这种方式讲述出来，他不算介入他国内乱，因为他知道心海一定知道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人类战胜神明这事，在秋原万叶之前基本都是故事里的内容。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我赠与你一句话：‘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说罢皓天从心海身旁走过，笑着和空他们交流起来。
珊瑚宫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被五郎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皓天没有否定但也明确指出了海祇岛的处境。
他提前了解了海祇岛的情况吗？他的目的是什么？
另一边的皓天不知道自己给一条五星观赏鱼带去了多少心里震撼，他以个人的名义在反抗军营地停留，因为空和北斗给五郎讲述他的身份，皓天因此得到了一间不像书房的书房。
前线区域，皓天也不说什么，但……
没人反对，就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夜晚，皓天回到自己时，已经有人在帮他打扫房间了。
“哎哎，床就不用换了，我没那么高要求。”看到少年竟然连自己床都给换掉，皓天连忙出声提醒。
“好的。”
少年略微尴尬的松开手，然后拿起旁边的扫把开始扫地，这波操作给皓天整无语了。
不过少年在打扫卫生时明显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还朝着他这边看上几眼、
终于，他鼓起勇气试探性询问道。
“馆长先生，您对这个环境满意吗？”
皓天微微一愣，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这个少年。
有求于人，那点小心思皓天还是猜的出来的，一般请人帮忙都会先问一些小事，然后在对方心情尚可时提出自己的请求，在职场上讨好了对方后第二步就没多难。
少年紧紧攥着手里的扫把，他的眼睛从皓天身上溜到地面，又从地面溜到旁边别的地方。
“可以，不过……”
少年的心脏砰砰急速跳起来，他已经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但他期待着。
“我好像没说我是馆长，你哪里知道的？”
眼见皓天脸色渐黑，少年急忙解释，了解原因后皓天一拍脑门。
家人们，无语死了，谁家会有个黄毛天天对外说别人秘密的啊？真是下，皓天可以预见未来空从自己图书馆薅走一堆书时被自己逮住的场面。
“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叫我名，叫先生，别喊我那个身份。”
“好…好的皓天先生，我叫哲平。”
ps：现在没人看不懂主角要干什么吧？看得迷糊不？没事，后期更世界观迷糊更庞大，期待评论区有人说旧日不如识之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