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浮出
不同于别的地方，只敢用空包弹。江天诚是资深军迷，凭借着江家深厚的背景和资源，申请下来的全是实弹。高价所请的教练也都是从各个部队退下来的。
不过两分钟，所有教练全都荷枪实弹，全副武装，集合在射击场中。
肖戾拿出一份免责切结书，递给王希臣，一脸冷笑：“小子，我们这里可全都是实弹。枪弹无眼，为避免麻烦，每个来我们这里挑战的人，都是要签生死状的。你敢吗？”
王希臣接过免责切结书，麻利地在最后一页签字画押。
这是一种震慑。一般心血来潮来挑战的人，胆子小的，看到这个生死状，就被吓跑了。
肖戾看着王希臣毫不犹豫的动作，和平静的神色，眼中闪出探究与忌惮，逼视他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有种！”
“张平山！带我们的客人去武器库，挑选合适的枪支！”
听到肖戾的话，张平山应声出列。
在看到王希臣的脸时，张平山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刚想过去说话。
却见王希臣对着他微笑，轻轻摇头。幅度很小，如果不是正面他，根本看不出来。
想到王希臣还在军籍，可能是有什么任务在身，张平山立刻闭嘴，状似陌生人般带他离开射击场。
进入武器库后，关上门，只有他们两人。
王希臣立即恢复跳脱本性，对着张平山嬉皮笑脸的敬了个军礼：“张班长好！”
张平山忙回了一礼，笑道：“希臣，我只是在你新兵时带过你三个月而已。你突然来这里，是有任务吗？”
王希臣神色严肃下来：“我奉我们萧团长的命令，对嫂子随行保护。在这期间，一切听她吩咐。”
张平山道：“是原来我们团的一连长萧择吗？”
“那外面那位，就是萧团长的夫人，苏允小姐？”
王希臣点头。
张平山叹道：“咱们圈子里都传遍了，一号特任萧择为‘逆鳞’团长，你也被直接提拔为中校副团。希臣，你今年才二十二岁吧？前途无量啊！我现在对你，也要望其项背了！”
王希臣笑道：“张班长，你永远是我的班长。”
张平山欣慰地笑了笑，又想到以王希臣如今的身份，突然来到这里，怕是有什么大事，又担忧起来，问道：
“希臣，你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哦，如果是机密的话，你当我没说。有什么要我配合的，你告诉我就行了！”
王希臣知道张平山如今在江家手下工作，冲他笑道：“张班长，我现在能说的，就是我和嫂子这次来，不是冲着江家。”
看着张平山放心下来的神色，又道：“张班长，我们的身份，还请你暂时保密。”
张平山点头：“好，我知道了。希臣，先选武器吧！”
王希臣转身看着武器库中的枪械。
张平山叹道：“这里算是比较先进的射击场所了。但毕竟是民营的，武器和部队上肯定没得比。你就挑几个顺手的，凑合用用。”
王希臣挑了一把前两年被部队淘汰掉的小口径步枪，对张平山笑道：“就它了！张班长，你还记得在新兵连时，你教我射击的时候，就用过这种步枪吗？今天我们比一比？”
看着王希臣拿上枪后，自信飞扬的笑容，张平山好像也回到了以前那一段激昂又光荣的岁月，不禁心中澎湃：“好！”
手中拿枪的王希臣，仿佛变了一个人，步履凌厉，气势沉凝，和他对上目光的肖戾，不由心中一颤，感觉有些不妙。
这次踢馆，王希臣选了车轮战的方式，旨在把俱乐部除张班长外的每个人打得落花流水。
看到王希臣嚣张的样子，肖戾面沉如水。
但是今天来俱乐部训练的会员们，听到有人踢馆的消息后，已经全部自觉围成一圈准备看热闹。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一行人专门挑在江家大少订婚的日子来踢馆，摆明了是来找麻烦的。又看到慵懒地坐在一旁的苏允。虽然她的大半张脸都被墨镜遮住，看不出真容。但隐约间还是可以看到绝世姿容。
一时，所有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竟是怎么也不肯走了。
看着周围每个都身家不菲的会员，肖戾不敢再退掉王希臣的生死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主持比赛。
看王希臣第一局就点到了张平山挑战，原本有些担心的肖戾彻底放下心来。
他满身轻松地亲自去布置靶场，而后走到王希臣身边，脸上满是嘲讽地笑意：“小子，你运气不错啊，第一个就找到了我们这里的王牌。祝你别输的太惨！”
肖戾心中得意：让你小子这么张狂，这第一场，就好好地给你个下马威吧！年轻人，别太狂！
王希臣不置可否地笑笑，并不说话。
“待会儿输了可别哭！”看王希臣一脸淡定，肖戾不由冷笑警告。
这时，门外传来争吵的声音。
“怎么回事？”
肖戾转过身，看着门口，高声问道。
门口守卫跑过来报告：“肖经理，门口有几个主播，都说自己是千万大粉的号，要进来做直播。”
肖戾皱眉：“我们这边刚临时敲定的踢馆，这些人都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苏允不紧不慢地道：“是我请来的！我的人连生死状都签了，现在向全网直播赛程，不过分吧？”
这已经是摆明要挑衅闹事的态度了。
肖戾心中不禁发怒，刚想说话，就听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会员们起哄道：
“肖经理，答应吧！华兴野战的实力在全国射击馆中都排得上号，你们肯定不会输！”
“就是！咱们实力摆在这儿，不怕他直播！”
“华兴野战的馆训不是‘无所畏惧’吗？不然我们也不会选择到这里训练！”
“肖经理，别让我们这些老会员失望啊！”
……
肖戾见自己和射击俱乐部已经被自家会员高高架起来了，再拒绝，恐怕以后在圈子里不好混下去，只得咬了咬牙，挥手放他们进来。
几个主播进入射击馆，麻利地摆好设备，先对着射击馆的设备拍摄，对各自直播间的粉丝介绍一番。
这时，一名打扮粉嫩的女主播趁着大家的设备还没有聚焦在王希臣身上，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未开封的黑色口罩，小步跑到王希臣面前，双手递给他，笑道：
“小哥哥，我们的直播是面向华国全网的，你如果不想过多暴露自己，可以戴上这个口罩。”
她说话时，趁机近距离观察王希臣的脸，被他略显娃娃脸的面部轮廓上，精致而冷峻的眉眼惊艳到，有些发呆。
王希臣接过口罩，对她微笑：“多谢。”
看到他的粲然一笑，仿若被星辰照耀，女主播顿时小脸爆红，结结巴巴地害羞道：“没……没关系，小哥哥！”
害羞之下，低下头去，却见目光所及之处，王希臣夏季薄衣覆盖下，隐约可见的精健肌肉轮廓，心中狂呼“今天赚到了”，捂着发烫的脸蛋儿跑到自己的直播处，打开设备。
粉丝看到她开播，瞬间涌入直播间。
“猫猫今天怎么了？脸怎么红红的？”
“哇，这个装修风格，主播今天是要带我们探店射击俱乐部吗？”
……
女主播猫猫平复了一下自己悸动的少女心，开始专业地向粉丝介绍起了今天来到的地方。
几位大主播介绍完华兴野战射击俱乐部的设备和场地后，开始把设备集中在王希臣和张平山身上拍摄。
“我去！我没看错吧，这居然是张平山教官！”
“苏城的几大顶级教练，健身李登云，射击张平山！李登云个人作风问题，就不提了，张平山教练听说可是京城军区王牌部队退下来的！”
“那个毛头小子，居然要挑战他？”
“有热闹看了！”
……
实在是张平山在业内的名气太大，不用猫猫介绍，直播间评论区已经被军事迷攻陷了。
“第一轮，实弹射击移动靶！射击姿势：立势！子弹数：每人三十发！每发最高分：十环！开始！”
为了公平起见，俱乐部请了一名在场的资深会员做裁判。随着裁判一声令下，王希臣和张平山各自就位，填弹上膛。
随着靶位移动，两人扣动扳机，枪弹声不绝于耳。
周围的会员也在认真观看。
“那个挑战的小子，战术动作很标准啊！”
“我从没有见过张教官这么认真的样子，那个小子看上去倒是游刃有余。这一局的胜负，我看难料。”
……
直播间也在紧张的注视着比赛。
王希臣在射击途中，用眼睛余光不时瞟向张平山的靶位，看他发挥照常，便放下心来，认真射击。
几分钟后，射击结束，枪声停下来。裁判去两个靶位查看。
而后手持双靶，走到观众面前，将靶面显示一圈，道：“第一局，三百比三百，双方皆是满分！平手！”
人群一片哗然。众人看着王希臣的目光，都慎重起来。
连带着旁边的苏允，也让他们心中重新开始评价：
在当今华国，能有这么一位神枪手随身护卫，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也绝不是他们所想的为了争风吃醋而过来闹事。因为这样的女人，很可能根本就看不上江家大少。
那她又是为了什么？身份是什么？在苏城的，除非是那位……但是她之前不是去京城找她丈夫——萧家继承人了吗？
众人心中猜测纷纭。
那边的肖戾，看着俱乐部里的王牌教官也只是打了个平手，不禁有些气急败坏，走到张平山面前，已经口不择言了：
“老张，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平手？你放水了？”
张平山被质疑，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双方都是满分，我又不可能临场指导他怎么放枪。这种情况，请教一下，我怎么放水？”
肖戾被他问得一噎，想想好像的确如此。不由着急道：“张教官，现在连你都打了平手，其他人都不如你啊，这可怎么办？”
张平山将枪支放回原位，冷冷道：“不知道！”
张平山心里清楚，虽然王希臣刚才说了，苏允小姐不是冲着江家来的，但是既然来了江家的俱乐部找江天诚，那说明这件事情肯定还是和他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
江家自己惹上的麻烦，对手又是自己以前服兵役时，上级的夫人，张平山不想插手。
答应和王希臣比一场，一是为了尽自己在江家工作的本分，二是确实想和曾经的战友切磋一下，叙叙战友情。
而且，他能感觉出来，刚才在比赛过程中，王希臣时不时地在注意自己这边的情况。
张平山相信如果这次自己没有打满分，王希臣也绝对会打到和自己同样的分数。这是王希臣在外人面前，对自己这个老班长的尊重。
他相信王希臣绝对有这样的实力。
因为，王希臣是京城军区的一龙一虎，萧择和梁震两个人亲手调教出来的。
这三个人都是京城军区的特种兵王，就算是扔进特战旅，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不过因为萧择的家族原因，一直被放在京城军区。梁震舍不得老对手，也跟着他。
被这两个阎王联手教出来的王希臣，实力恐怖，绝非一般兵王可以比的。
刚才肖戾情急之下，质疑他放水。其实他特别想告诉肖戾，是王希臣在给他放水。
果然，后面的比赛，王希臣不再留手。除了第一场是平手外，华兴野战射击俱乐部，接连败绩。
直播间里已经在猜测王希臣的身份了。
“啊啊啊，小哥哥为什么要戴着口罩啊？我想一睹男神的真容啊！”
“一看这身材，就知道是练家子，华兴野战射击俱乐部，今天恐怕要栽在他手里了。”
打完第一场后，王希臣似乎是嫌薄防晒外套有些碍事，将外套脱下来，随意系在腰间，稍微修身的白色半袖，在他托枪用力时，肌肉隆起，使得衣料微微崩起，显露出上身漂亮的肌肉线条。
这又引得猫猫直播间的女粉丝一阵又一阵尖叫。
这时，王希臣又连胜一场，走到场地前重新挑选武器。
这里离直播设备比较近，主播们应粉丝的要求，将摄像头全部对准王希臣对焦。连他身上的衣服褶皱都拍出来了。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你们看他腰间系着的衣服上，有一个标志，好像是个签名！”
“我去！这是华国巅峰设计师刘安大师的签名啊！刘大师自己亲手做的衣服上，都会在不起眼的衣角内侧绣上自己的专属签名！”
“真的是啊！刘大师的一套衣服，起价至少都是一百万以上！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上个月我生日，我老爹提前一年排队，让刘大师给我做了套衣服。现在我根本舍不得穿，挂在人形衣架上供着呢！”
“这件外套，少说也有三四十万了！”
“这个家伙，居然把几十万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系在腰上，万一弄脏弄皱了怎么办啊？真是太没天理了！”
这身衣服，正是王希臣第一次跟着萧择来苏允家借住时，萧择看他没有带衣物，吩咐刘师傅连夜赶制的。当时一连做了四五套，王希臣在苏允身边保护时，就换着穿。
直播间有人因为一件衣服正在崩溃，有人也在怂恿主播：
“猫猫，商量一件事呗！你去让那个帅哥把口罩摘下来，让姐妹们看看他的正脸，我给你刷个大火箭！”
虽然很想要大火箭，但是猫猫想起那个口罩是刚才自己亲手送给王希臣的，这会儿又要让人家摘下来，属实是有些开不了口。
猫猫后悔不已，只能奉上一个无奈的尴尬笑脸。
“主播！请求连线！我好像有那个帅哥的正脸照！”
下面顿时一阵“福利姐”、“女菩萨”之类的感谢声。
“嘿嘿，没事没事，帅哥就要大家一起看，才高兴嘛！”
当然，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看头像是个男粉丝，文字里透着无尽的酸意：
“切，这么好的出名机会，还戴着口罩，肯定是因为长得太丑了，没法见人！”
主播猫猫仿佛看到救星，忙对那位女粉丝发起连线。
连线接通，对面出现了一位打扮潮流的小姐姐。
“我是一名专业摄影师。前两天凌晨，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去城外荒郊拍日出，结果无意中拍到了这个画面。”
小姐姐说着，把镜头对准电脑，里面正是王希臣从楼顶跃下，救了李悦悠的一组画面。
小姐姐把画面停留在人物面部最清晰的一页上，认真地道：
“我今天借主播的直播间，不止是让大家看这位小哥哥长什么样子。更是想让大家知道，这位小哥哥是个救人的英雄。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从高楼上挽救了一个小女孩的生命。我们华国无时无刻都有着这样的善行善举。”
画面上两张人脸清晰，每个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王希臣奋力救人下，依然俊美刚毅的脸庞。
“哇，小哥哥真是人美心善！”
“小哥哥，我已经把民政局搬过来啦！结婚！”
“小哥哥居然长得这么帅！刚才那个说人家丑的下头男，现在脸疼吗？”
……
在一片赞美声里，突然出现了一条不同的评论：
“咦，这个女孩我好像认识！”
“我想起来了！她是我们学校初一的学生，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她爸爸的名字我知道，叫李登云！”
评论区瞬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一个粉丝弱弱地发了一句话：
“小哥哥救的是李登云的女儿？”
“不会是那个因为骚扰女会员，身败名裂的健身教练李登云吧？”
“我怎么感觉这件事情不太对呢？”
“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天台上还有一个人，手里好像拿着刀子！”
“真的啊！亏我刚刚还以为，他是去帮忙的！他不会就是推女孩坠楼的凶手吧？”
智慧的网友开启了福尔摩斯模式。
“你们看，小哥哥先救了李登云的女儿。然后刚才我查了一下，网上说，李登云骚扰的女会员，是江家大少江天诚的未婚妻，白茉……”
“而这家射击俱乐部，正好是江天诚最喜欢的产业！”
“小哥哥选在江天诚和白茉订婚的日子，来俱乐部挑战……”
“等等！我怎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绝对是阴谋！大家好，我叫霍晓东，是李教练的会员！也是桃源火锅城老板的儿子！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和我们火锅城的声誉保证，李登云教练，绝对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前几天，有人差点杀了我。我们店里的监控视频就是证据！他的女儿被救下，说明有人开始对他的女儿下手了！这个凶手，一定就是造谣言，污蔑李教练的人！”
“说不定，就是白茉！就是她颠倒黑白，买凶杀人！”
突然，正在关注着这个直播间的所有人，手机一片黑屏。接着显示，猫猫的直播间涉及危险语言，被暂时封闭。
这件事仿佛是一个信号，猫猫直播间的截图和直播回放，在短短几分钟内火遍全网，登上新闻头条。
无数人在同时转发，封也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