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螃蟹

    （七）螃蟹

    两人一蝉正在欢闹之际，“小朋友，能否借老头子口水喝啊？”洞口忽的传来了一句苍老的问话声。

    追打中的金鳞，一个闪身躲到洞口阴影处，顺势抽出绑腿上的短刀。金羽也搭上箭瞄准了洞口虚实待发，两都默不作声，眼睛盯紧洞口。良久，不见有人进来，金羽冷冷的问道:“谁？”金蝉子忽然飞落到金羽的箭头上，压下了金羽欲要射出的箭，而后飞出了洞口。两兄弟面面相觑，洞口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入“捣蛋的小虫子，你终于长大了。”边说边有一个灰衣老者，随着金蝉子走进了树洞。

    但见这老者，灰布长衫拖在地上，赤脚穿一双草鞋，腰杆笔直，满头的白发，脸上皱纹堆垒，一尺多长的白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三缕白须飘洒前胸，一派的仙风道骨。

    来到祖树上已经半月有余，从没见过一个人影，经过两兄弟的仔细观察，已经基本断定周围，甚至更大的范围内都没有人类居住，现在见到这样一个传说中仙人般得老者，心中笃定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金羽，金鳞对视一眼，抛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磕头道:“拜见老神仙！”

    老者先是一愣，之后哈哈大笑的扶起两兄弟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姓苗，你们就叫我老苗吧，哈哈哈哈！”两兄弟相视一眼，还是金羽大些反应快，忙扶住老者道:“苗爷爷快请坐。”来到自己刚坐过的干草堆旁，金鳞又加了几把干草忙让老者坐下。金羽递过一个大竹筒。里面可不是普通的水，这是兄弟两人早上采集的百花蜜露水。由于祖树上的花特别大，采集起来并不费力，味道甘甜清醴，提神解渴。

    老者接过豪饮了几口，一抹胡须赞不绝口。又吃了几块蛇肉，更是吮指叫好。见兄弟两人非常拘束，自己不吃，只是在一旁小心侍候。苗老显然对兄弟两人的恭敬很是满意，擦了擦嘴道:“两位小友，能给我说说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到这里的吗？来，边吃边聊。”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苗老不时插上一句，不一会儿气氛就活络起来。

    经过交流两兄弟的身世苗老基本了解了，两兄弟也了解到这位老者真是传说中的神仙，但是老者只是自称为修仙者，自己距离神仙还早着那。接近一个多小时的交谈，三人很是投机，但是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两兄弟白天走了一天，又被大蛇追赶，吃饱喝足后不由得开始打起了哈欠，金鳞还不由得瞌睡起来。苗老却是一直精神抖擞，没有半点倦色，但是见两兄弟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多待了。苗老自怀里掏出来两个火红枣子，分别递给金羽金鳞道:“我吃了你们一顿大餐，送你们两个枣子，吃了早早睡吧，改天我再来找你们蹭饭，哈哈哈哈。”两人起身要送，苗老摆了摆手，“别出来了，改天见。”两人只觉眼前一花，已消失不见了。

    兄弟两人愣怔半天，金鳞道:“哥，我们这算不算找到神仙了？”金羽道:“算，肯定是神仙。快看看枣子。”两人凑到一起看了一会儿，金鳞道:“这就是普通的枣子啊，没有特别的地方啊？”金羽道:“你以为一顿蛇肉就能换来仙丹啊，我先尝尝味道。”说着将枣子抛到嘴里嚼了起来，边嚼边说:“好甜，没核，中心有一滴蜜水，很好吃，你尝尝。”金鳞见哥哥没事，也把枣子吃了，跟金羽描绘的一样甘甜无比齿颊留香。吃完两兄弟坐了一会儿，也不觉的有什么变化，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倒在干草堆中沉沉睡去。

    清晨，两人被一阵酸臭熏醒。互望一眼，见对方均是一身污垢，臭气熏天，忙捏着鼻子冲出树洞，一起跳进不远处的一个小池里。

    半天后，两人围着树叶，摸着自己光滑的皮肤，感觉一身轻松，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但是两兄弟都是一脸茫然。金蝉子吱的一声飞了回来，金羽回过神来道:“可能是枣子的功效，别想了，我去猎点东西，你采点露水。”说完各自忙活起来。三天后，一处较高的树洞里，金羽走到洞口，看着外面持续了两天的倾盆大雨，金羽道:“雨明天再不停，我们就没吃的了。”回头一脸坏笑的道:“要不我们把金蝉子烤了吧？哎吆！”还没说完头上已经被金蝉子重重的撞了一下，金鳞也抱住金羽的腿将他摔倒在地，两人一虫打闹成一团。待到金羽求饶后金鳞才放开金羽道:“金蝉子说了，雨明天早上一定停，而且明天是个好天。”

    清晨，睡得正香的两人被金蝉子的吱吱声吵醒。走出山洞，雨过天晴，大朵大朵的白云优哉游哉的漂浮在蔚蓝的天空上。周围的空地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塘，倒映着蓝天白云。

    两兄弟一声欢呼，边脱衣服边冲向离的最近的一个二十米见方的水塘，刚到水塘边两人掉头往回跑。“哗啦啦，”一阵水声，一只桌面大小的青灰色大螃蟹冒出水面，两只大蟹螯向天“咔咔”的夹了两下，威武至极，霸道无比。

    两兄弟手忙脚乱的捡起衣服，慌忙跑向树洞，最近的安逸让两人放松了警惕，武器都在洞里。

    “吱”的一声，金蝉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略一盘旋直直飞向螃蟹。大螃蟹蟹螯连举夹向金蝉子，却被他轻松躲过，一头撞破左眼钻了进去。

    等兄弟两人拿着武器冲出树洞的时候，只见大螃蟹正站在原地拼命的挥舞着两只大蟹螯，到处乱夹。唬的两人不敢靠近。猛的大螃蟹好像在打哈欠般使劲向上伸蟹螯，浑身一哆嗦。“嘭”的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正在两人疑惑间，金蝉子自大螃蟹的左眼里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粘液，飞到金鳞的肩膀上。少卿，金鳞猛的喊到:“有蟹肉吃了！”剑拔弩张的金羽手一抖，一支箭飞出，正中蟹壳，“嘡”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只留下一道白印。金羽惊魂未定的道:“喊什么，吓我一跳。”金鳞已经跑向大螃蟹，边跑边喊:“金蝉子告诉我螃蟹已经死了，快来抬到洞里吃蟹肉了，哈哈哈哈！”金羽背上弓也跑了过去。

    两人合力将螃蟹连拖带拽的搬到洞口，回头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无数只大如磨盘，小如西瓜的青绿色螃蟹不知从什么地方爬出来，聚集在水塘周围。有的螃蟹还爬上果树，剪下挂满果实的枝干，大的螃蟹甚至剪断果树，引来大量的螃蟹抢食。可能是惧怕金蝉子，并没有哪只爬到树洞这边，这倒让两兄弟放心不少。

    时至中午，树洞旁一简易的草棚下，大螃蟹的壳被架在火堆上，里面炖着大块的蟹肉和蟹黄。兄弟两人还不时的往壳里加着蔬菜和蘑菇等佐料，香气弥漫四周，其中夹杂着两兄弟兴奋的笑声。

    一身灰衣的苗老自一棵大树后转出，慢悠悠的道：“两位小友，老哥又不请自到了，哈哈哈哈！”兄弟两人忙起身，将苗老扶进草棚。苗老先是围着蟹壳大锅转了一圈，使劲吸了几口气，道：“香，真香！先吃再聊，老哥我忍不了了。”

    边说边坐在一捆干草上，抄起一根细长的干净树枝，戳中一块雪白的蟹肉也不嫌烫，边吹着热气边啃了起来。两兄弟对视一眼，也不示弱，各自抄起两根长树枝杀向了“锅”中的蟹肉。三人口中不时发出赞叹，吃了几块之后，金羽口中含含糊糊的道：“要是有酒就更好了。”苗老一怔，自手中的拐杖上一摸，居然摸出了一个硕大的青翠葫芦，拔下塞子狂饮几口。顺手递给了金羽，金羽口中叼着半块蟹肉，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大葫芦，心道：比自己脑袋都大的葫芦，是怎么从细竹竿般得拐杖中变出来的？神仙就是厉害!心中坚定了跟随苗老学仙术的决心。也不说话，接过葫芦小尝一口，酒味不浓，甘冽清醇，爽口至极。不由分说连喝几口递给金鳞，金鳞则掏出短刀，将一段竹竿削成几个杯子分给大家盛酒，还不忘给金蝉子也倒了一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