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逼上祖树

    （四）逼上祖树

    乌云越聚越厚，随着一声惊雷，大雨磅礴而下。金羽被雷声惊醒，迷迷糊糊的向洞口看了看，伸手摸过几根藤蔓丢进火堆，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金羽没有发现，在四个铁钉其中的一个所钉之处，石壁上的裂纹随着一声声的雷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天空中在沉默了四五分钟后，一道将大地照的雪亮的闪电，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紧随其后，大地好像都颤抖了一下。有裂纹的石壁在这声雷声的震荡下“哗啦”一声崩塌了，扬起了一阵烟尘。金羽从吊床上摔了下来，心中一惊，借势向角落一滚，翻身而起靠墙蹲在哪里。右手已经抽出了短刀，左手握着一把地上的土灰。这可是金羽的独门绝技，若是被这一“土炮”打在脸上，不管是人还是野兽，都够他喝一壶的。几分钟后烟尘散去，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出现在眼前。金羽扫了一眼洞口，陷阱还在，没有东西闯入。崩塌的洞口距离火堆较远，火堆没有受影响。借着火光金羽死死盯着洞口，洞口内一片漆黑，隐隐有红光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诡异。 金羽保持着下蹲的姿势，两手心满是汗水，左手里的土灰已经变成了泥巴。金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犹如一张择人而噬大口般的洞口，心中暗想：你出来啊，我扬不一脸土也甩你一脸泥。正在此时沉寂多时的天空，猛地一声炸雷。直吓的金羽一蹦三尺高，蹿到了火堆和干柴旁，向两个洞口不断打量，心中一阵冰凉，冷汗打湿了后心。

    害怕的极致就是愤怒，金羽终于开始发飙了，冲着崩塌的洞口大喊到：“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出来！”见没有反应，金羽大怒道：“你不出来，看我的暗器！”说话间将左手里的泥巴甩进洞内，顺手从火堆中抓起一根根藤蔓，也不管有没有火就往洞里扔。扔了十几根后借着里面燃烧藤蔓的火光，发现洞里也就七八平方大小，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动静。金羽壮着胆子一手持刀，自火堆中抽出一根儿臂粗细的藤蔓当火把，一步步挪向洞口。借着火光小心翼翼的向里一看，空空的山洞一侧一块长两米，高宽各一米多，边缘不规则的玉石上，一具成年人的骸骨已经被落入的木柴砸的七零八落了。

    由于金羽小时候没有受过小鬼招魂，妖怪吃人的教育。所以对死人之类并不畏惧，但对先人的尊敬之心还是有的。在外边看到的红光是一条长长的红绫，一闪一闪的泛着红光，好似有高温在红绫上川岛一般。除了这块玉石床，里面再无他物。看着泛着红光的红绫好奇，金羽试着摸了摸，入手温润如丝，并不热。骸骨上身还套着一件软甲大小丝质的衣服，看似轻薄入手却很沉重，足有七八斤重。仔细看那织成衣服的丝线非金非玉，好似初夏嫩绿的叶脉抽出，拧成线织成的一样，前后心位置还有两个碗口大小的银丝绘成的圆形花纹。用力扯了扯，非常坚韧，用短刀划了划，分毫不伤。手中火把靠近软甲三寸时火把居然要熄灭。水火不侵，坚韧无比，真是一件好软甲。金羽赶紧叠好收起，送给金鳞防身一定喜欢。

    深深向遗骸鞠了三个躬，心中默念，多谢前辈遗宝，明日解决了下面的野猪，小子一定将前辈带下山，找一僻静之处入土为安。忽然手中的藤蔓“啪”的一声爆燃，猛地一亮。金羽发现遗骸中还有一长条之物，，刚才以为是一段枯骨。顺手拿起，甚是沉重，包裹的布条已经化成灰散落一地。一把两尺左右长的短剑呈现眼前，剑鞘上还用一根与软甲一样的丝绦绑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锦囊。在这山洞中不知过了几百甚至上千年，却并未腐烂，不过满是灰尘。金羽拿了红绫，软甲，短剑，锦囊来到白天饮水的小坑旁，认真的清洗起来。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乌云也散去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金羽将洗净晾干的短剑拿到眼前，剑鞘灰蒙蒙的不知是什么兽皮所制，银色的剑柄上雕着一个铜钱大小的圆形花纹，其他并无装饰，显得朴素大方。轻按崩簧，“嗤”的一声，剑身弹出一寸，抽出一看，剑身长一尺有余，银灰色，剑身上也刻着一个铜钱大小的圆形花纹。习惯性的轻抚剑身，拇指轻划刃面想试试是否锋利。剑身似有青芒一闪，金羽只觉拇指一疼，刚要把手拿开，便觉剑刃狠吸了他伤口一口鲜血。金羽忙抽回手发现拇指上出现了一道很细的伤口，微微渗出几滴血珠。正诧异间，忽觉右手短剑一颤，慌忙看时，只见一滴花生米大小的血珠，已经绕剑刃一周，没入剑身圆形花纹又在剑柄花纹处一闪，消失不见。顿时剑身青芒大作，通体灰色褪去变得银光雪亮，剑尖上青芒长三四寸，吞吐不定。

    金羽有种感觉，这把短剑好像自己的手臂的延伸一样。随手一挥，剑身还没有接触石壁，剑芒已经已将石壁划出了一条裂缝，如切豆腐一般。一时玩心大起，以剑带笔在石壁上题道：“金羽到此一游。”金羽的字很工整，自己很满意。忽又怕伤了剑刃，忙用手去摸，想起剑刃锋利，收手已经来不及，可入手清凉光滑并未受伤。金羽大喜，宝剑还鞘，高兴地手舞足蹈了好一阵。

    回头见洞口已经大亮，忙脱下软甲内的衬衣，走进小洞，将前辈的遗骸包好。

    正在这时，一阵狂躁的猪吼，紧接着一阵树断石翻的响声自山崖下传来。金羽眼中寒光一闪，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走到洞口向下一看，野猪也猛地抬起头，四目相对怒火和战意在一人一兽之间燃烧。野猪前腿在地上刨了几下，冲着金羽一声狂吼，宣示着与金羽的不死不休。金羽正要有所表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雪梨蜂哪？早该冲下来教训教训这只野猪了，可现在？抬头看向雪梨蜂巢穴的所在地，雪梨蜂巢居然不见了，金羽仔细看了半天，并没有被风吹掉或动物吃掉的痕迹啊？细一思索，不好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不然雪梨蜂不会举家搬走。

    闪身回到洞里，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捆藤蔓一头系在洞口的大石头上，一头系在腰间。抽出短剑一剑将洞口的藤蔓削断，后退几步猛地前冲，纵身跃出洞口，双手紧握短剑，头下脚上冲向下方的野猪。野猪也飞奔几步猛地跃起张口呲出獠牙迎向金羽。一人一兽还差五六米时，金羽双脚一蹬崖壁，身体借势躲过獠牙一剑刺入野猪眉心。藤蔓已到极限，金羽只觉一股大力自藤蔓上传来，借势一荡，单手将短剑插入腰间剑鞘。双手牢牢抓住崖壁上的藤蔓向山洞爬去，再不回头看野猪一眼。

    野猪一击不中摔在地上，猛地跃起左右乱撞几下，轰然倒在地上，后腿蹬了几下绝气身亡。

    回到洞中迅速收拾好随身物品，怀里抱紧前辈的遗骸，再次跃出山洞，借着藤蔓轻松来到地面。回头看了一眼断了气的野猪略一犹豫，上前斩下野猪的尾巴塞入口袋，迅速没入密林之中。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打到大猎物，斩下尾巴回去叫人帮忙，别人发现了猎物也不会抢，以尾巴为证。

    一片小湖边的空地上，金羽奋力挖出一米见方一个土坑，将前辈的遗骸埋入其中，连鞠了三个躬也不立碑，转身向山村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居然一只野兽都没有发现，心中的不祥之兆越来越强。钻出密林，一眼望见村口金鳞正一脸焦急的向他招手。跑到跟前，金羽问道：“弟弟，发生什么事了？”金鳞拉着金羽边跑边说：“不好了，蚁潮来了，快去盐湖，乡亲们都去湖心岛避难了。”

    蚁潮是森林不多见的天灾，每隔几年或十几年，密林中就会有无数的炎蚁如潮水般涌出，扫荡一大片山林。炎蚁，全身赤红，拇指大小，有剧毒，食肉。每窝炎蚁有一只蚁后奴役上亿只炎蚁，蚁潮由几十甚至几百只蚁后带领全部炎蚁出洞，绵延百里横跨千里。所过之处大到几十吨的猛犸巨象，小到爬虫无一幸免，尸骨无存。炎蚁也有弱点就是怕盐，所以附近的居民会躲到盐湖的湖心岛避难。

    由于野猪的缘故，金羽错过了最佳时机。跑到距离盐湖还有三四里时，前方的密林中忽然涌出了一片火焰般的炎蚁，阻止了去路。“不好，快改方向，我们到不了盐湖了。”金羽急道。金鳞被金羽拉着边跑边问：“哥，我们往哪跑啊？”金羽回头看了看身后慢慢逼近的炎蚁群咬咬牙道：“去祖树，穿越十里死亡区。”金鳞眼光闪了几闪，也不回答，闷头与金羽向祖树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