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他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这怎么办?
“泅水过河?”
电闪火石之间,烟龙贞猛的说道,毕东树瞪着一张苦瓜脸,几乎就是青绿青绿的颜色,“放屁,老子不会水!”
烟龙贞:……
她无语看一眼这大男人,那眼神分明就是鄙视,加无奈,毕东树更加就臭了一张脸,“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以为我不想学游水吗?我只是……我只是没学会而已。”
好吧。
他堂堂大周第一杀手,居然又让女人鄙视了---嗯,虽然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主子,也鄙视他不是一回两回了,可他就是很不爽!
“行,不就是泅水吗?你前头,我后面跟着,不过小红马怎么办?”
浑身的伤口经这一路飞奔,又跟着裂开了,着实是疼得龇牙咧嘴,可他现在不想让她担心,脸上一点都不看不出来。
烟龙贞点点头,“小红马自己会脱险的。”
手放在口中,一声呼哨响起,小红马“希律律”一声嘶鸣,沿着浅水河道又向着忍痛前行了几十米,趁着那些黑蚁并没有在前方拦路,它三下两下跳上了岸,很快消失不见。
烟龙贞松口气,“好了,现在跟我过河!”
脑袋往下一扎,眼睛猛的就瞪圆,紧接着,她骤然一个跃动,又猛的冒出头来,急声喊道,“毕东树!尽量不要被下面的东西扎到!”
满满的……全是一地的水蝎子!
一个两个扎到没事,可要是多了,这是要毒死在这条河里了。
等毕东树不解的弯腰去细看时,林中忽然一道人影闪现,唇间一支玉笛呜呜咽咽的吹响,随着这一声笛声响起,毕东树也猛的站起了腰身,脸色发白的道,“烟烟,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非要这么惊俗骇世的置我们于死地不成?”
先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黑蚂蚁,再又是这水面之下,密密麻麻的一群水蝎子……好吧,他不站在河底,他站在石头行不行?
可石头上也有啊,那他该怎么办?他要不要飞起来吗?
而随着这一道诡异笛声的出现,似乎那些搭桥的黑蚁,就更加疯狂了起来,烟龙贞一见不好,急忙就浮水而起,向前方游动,“快!脚不要落地,往前划水!”
划水划水……我也想划水啊!
毕东树真的哭出来了,可是这手脚他不协调,这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不察,脚下又被尖锐的刺了几下,他咬紧牙关,拼命向前冲,可渐渐的,身体越来越使不上力。
使不上力,这速度就慢,身体就沉,身体往下沉,不出意外又是一群水蝎子涌上来,像是见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拼命的撅着屁股使劲刺人。
此消彼长,毕东树最后一眼向着前方宽阔的水面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那个笨蛋女人,明明已经是划出很远的水面,这一刻,却在回眸的一瞬间,毫不犹豫,又回身向着他拼命的冲了过来。
这一冲,毕东树便知,他们两个人,谁都跑不掉了。
笛声越来越急,无论水面上还是水面下的攻击,也是随着加大了幅度的摇晃着,毕东树又急又气,又感觉,嘶哑着嗓子最后骂一句:蠢货!
便跟着水呛入喉咙,慢慢的整个身体沉了下去。
在最后关头,她终是赶了回来,灵活的身体在水下托起了他的身子,吃力的往远处再行游动。
当头水面,忽然箭矢重重,“噗嗤噗嗤”直入水中,她一个不察,右臂被利箭擦过,鲜艳的血色流出,慢慢蕴染开来,几乎是瞬息间,她的血似乎更刺激了那些水中的蝎子,一个个像是吃了激素一样,前赴后继向她猛冲而至。
心中一个念头猛的窜起,想要骂娘!
这是一个局,早就布好的局,就等着她自己主动往进撞呢!
就如同一只飞蛾,慌乱无路一头就撞进了早就布好的天罗地网中一般,这一刻,烟龙贞要被自己的愚蠢给蠢哭了。
如果留在岸上,或许拼尽全力还能逃离这里,先是被大片黑蚁惊得不敢妄动,接着就下了水,而真正的杀招就在这水下。
口鼻呛入了水,半边身子开始麻木,底下的水蝎子疯了般的在她身上肆虐,毒素虽然小,可架不住群架。
所谓蚁多咬死象,就是个道理。
“咦?漂亮姐姐,你在这里玩笛子吗?这笛音不好听呢,要不要给我玩玩”
一声好奇的童言童语入耳,暂时打断了那诡异笛声的进攻,水下的攻击猛然就松了一些,烟龙贞大喜,趁着这个机会,她努力摆动双臂,猛的向水面上冲出去。
“哗啦”一声水响,她看到了蓝天白云,看到了满眼的黑蚁浮桥,也看到了林中那个持笛之人的身形,只是身一闪,又不见了踪影,她有些可惜,没太看清楚。
但紧接着,林间一阵风声呼啸,像是与谁动上了手,是刚刚听到的那个脆生生的声音吗?
烟龙贞顾不得多想,毕东树还在水下呢,她深深吸一口气,又潜水而入,将早就沉在水底的人用力的拖下去……失去了笛音的控制,暴动的水蝎子似乎终于安静了下来,顺着水流慢慢游走,转眼散个精光。
眼前一大片黑蚁搭的浮动蚁桥,似乎也在摇摇欲坠落入水中,她不敢怠慢,赶忙咬着牙奋力游到河边,那些蚁虫这次再没有攻击它,而是很快就四散而去。
她甩了甩头,身上的水珠落进水里,天上浮云朵朵,已近黄昏,林中的风声依旧,她看了一眼,先是吃力将已经溺水的毕东树费了好大的劲拖上岸,又想办法救人。
一下两下的按着胸腹,感觉不是太见效,她咬咬牙,觉得头有些晕。可还是强撑着力气,要俯身去做人工呼吸时,骤然间一道劲风速度而至,她勉力躲开,跳到一边,湿漉漉的身体拖着水,强打精神道,“谁?出来!”
掌间扣了一把石子,只等着那人出现,就要毫不犹豫射过去,却听耳边脚步声响,沉沉的,一脚一脚踩在林间落叶,格外的冷凝,又让人心底发寒。
像是噙着无尽的怒火,要把人撕碎了一般的暴燥。
她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这股气息……很是熟悉。
而一直到林间开合,那浑身冰寒,却自是强势无匹的男子一把将她勾到怀里的时候,她脚一软,一头栽倒。
是的,他来了,她可以不必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