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鹌鹑似的小兰花很心虚
冯楚韵正懊恼着,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瘫在桌上的小兰花,翻身坐起,探着小脑袋朝门口看了过去。
却不成想,看到了自己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林璟淮!
想到方才陈启的误会,冯楚韵越发心虚。
她偷偷看了林璟淮好几眼,终于勾起了一抹僵硬的笑意,对着来人打了一声招呼。
连之前的愤怒,都放到了脑后。
“你回来了?”
声音十分温柔,言语间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谄媚,林璟淮听到这句话,脚下的步子都停顿了一瞬。
漆黑的眸子中写满了莫名的疑惑。
不过出去了一会儿,小家伙怎么忽然变了态度?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从小家伙说话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心虚?
想到这里,落在冯楚韵身上的视线不由得,多了一丝打量。
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感受到林璟淮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冯楚韵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怯生生的,仿佛鹌鹑一样。
真是可怜又可爱。
林璟淮揉了揉眉心,面露无奈,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自从和小兰花熟悉了之后,小家伙天天比他这个主人还猖狂。
这么鹌鹑的样子,可是真不多见。
然而,本以为林璟淮看看就算了。
可没想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没完没了的。
鹌鹑模样的伪装破裂,冯楚韵逐渐开始焦躁。
终于,她忍不住了。
“你还有完……没完?”
却不想,一对上林璟淮的视线,攒起的气势仿佛吹起来的气球一样,眨眼间就破了。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更是完全弱了下来。
她低着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丧气。
最后只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嘴里小声嘀咕道:“看看看,就知道盯着人看,一点礼貌都没有。”
林璟淮怔了一瞬,立刻反应了过来。
也是,他竟然忘了小家伙还是一个女生呢!
摇了摇头,他收起了脸上的戏谑,迈步走到桌边。
“抱歉。是我唐突了。”
说来也怪,指责人的时候冯楚韵能理直气壮,倒是现在被人道歉,她反倒羞涩起来。
一片细长的叶子,对着林璟淮胡乱地摆了摆。
“不,不用了。”
声音中满是羞涩和局促。
林璟淮看的无奈又好笑。
最后只能悄悄叹了口气,这么单纯好哄,以后出门可怎么办?
“爷爷找你有事吗?”
冯楚韵十分好奇的看着他,眼睛里不乏担心的神色。
这个老爷子看起来,和之前那群人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看起来就好吓人。
林璟淮看着她的变脸啧啧称奇。
但也非常认真的回答了她的话。
“爷爷把父亲和姑姑教训了一顿,现在将两个人关到祠堂,闭门思过。”
“真的?”冯楚韵一脸欣喜,眼底忍不住雀跃。
“就该好好教训教训她们,以为自己是长辈,就真的能为所欲为了?”
林璟淮唇角微抿,墨色的眸子晦涩不明。
其实他心中清楚,爷爷在他面前重罚父亲和姑姑,不过是为了保护他们两个人而已。
这件事,就此截止!
不过想到方才林伯妍对自己怒目而视,林璟淮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爷爷虽然是好意,就是不知道……姑姑和父亲领不领他这个情?
看到林璟淮一脸沉重,冯楚韵十分疑惑。
举着叶片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回神才开口问道:“你不高兴吗?”
“高兴。”林璟淮面露无奈,抬手握住了在自己眼前乱晃的叶片,下意识捏了捏。
今天早晨连碰都不让碰,现在还不是落在他手里了?
冯楚韵丝毫没有察觉到林璟淮的险恶用心。
任由他摸着自己的“小爪子”,“那你表情这么严重做什么?还出了别的事?”
“没!”林璟淮再次开口,“今天晚上爷爷让我去他那边吃饭,说要将我介绍给他的朋友。”
说到这句话,一个相同的名字,出现在两个人的脑子里。
陈启!
林璟淮若有所思,今晚可以先试试他的态度。
若是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心怀恶意……
想到此处,墨色的眸底划过一丝寒意。
而冯楚韵却是实打实的心虚。
想到之前,陈启对自己的道歉和保证,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天哪!
万一他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宽厚的手掌落在头顶,打断了她的担心。
冯楚韵微微抬头,只看到林璟淮揉了揉她的叶子,安抚一般开口。
“今天晚上你自己在屋里呆着,我吃完饭马上回来。”
“需要什么跟我说,我让云姨帮你准备好。”
“这几天千万不要出去乱跑,好不好?”
“好……吧。”
冯楚韵的点头看起来不情不愿的,实际上只是有点底气不足而已。
尤其听到那句千万不要出去。
不过……她的确没出去。
是那个人自己撞上来的,她也不算没听话?
冯楚韵一下有了底气。
就算真的要说有错,那也只是在陈启误会的时候,解释慢了……一丢丢。
林璟淮已经习惯了,冯楚韵的变脸特技。
只抬手捏了捏她的叶片,便回了卧室,直到晚上才出来。
然而,林璟淮也没想到,自己还没去找陈启,陈启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林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林璟淮凝眸看他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跟着陈启到了他住的院子里,林璟淮终于停下了脚步。
“先生不妨有话直说。”
陈启上下打量他许久,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林少,你应该知道,每一种存在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你又何必逆天而为,执迷不悟。”
此话一出口,林璟淮立即警惕了起来。
他满是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人,冷声开口,“先生的话我听不懂。”
他唇角含笑,只是那抹笑意未达眼底。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想做的事,哪里来的逆天而为,执迷不悟?”
四目相对,一双眸子锐利却写满了无奈,而另一双温和却满是防备。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