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横跨数万年的杀局
炼体秘境。
看着一脸得意的夜晚风,余德终于明白之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在哪里了。
是啊,一个被关押进来的囚犯,怎么可能知道出去的方式呢!
这倒也不怪余德蠢,实在是夜晚风足够聪明,它先是说出很明显的方式,然后再说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方式,这很容易让人相信。
等到余德走投无路进到大殿,又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完全不在意清竹偷偷摸摸寻找出路。
“怪不得我们在大殿里到处找线索它都不在意,原来是大殿里根本就没有出去的方式。”
余德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了,链子已经卖了,夜晚风也已经被自己放出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辈,就算我们不出去,您也要出去,所以大家现在利益一致,合作才能共赢。”
余德虽然明白自己被戏耍了,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以找到出去的方式更重要。
看到余德没有气急败坏,夜晚风也有些侧目相看,随即开口说道:
“我觉得不用费力了,那个该死的老道士应该就没有留下出去的方式,唯一的出路就是那套桌椅,老道士当年把我关进来后,就带着那套桌椅出去了。”
听到夜晚风的话,余德陷入了沉思,他脑海里有灵光闪过,但却总是抓不住问题关键。
大道宗。
炼体之基的弟子们都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宗门,宗门内外陷入一阵火热。
引起宗门轰动的,不是他们这些人有什么问题,而是此次回来的弟子,大多都直接闭关了,宗内都在盛传他们从秘境内收获颇丰。
现在整个宗门,最倒霉的就是那群和余德踏上炼体之基的弟子,他们只带回来一堆草药,虽说也能兑换贡献,但本身的收获却一点没有。
更为悲催的是,他们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忘记了自己是被谁害的一无所获,只能隐约记得是有人毁了他们的机缘,但对此人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大道宗其他弟子,在亲眼见证过秘境有所收获且伤亡率几乎没有的消息后,心思也都活络了起来。
这次从秘境回来的人都大有收获,使得宗门上下众多弟子都蠢蠢欲动,而要想得到最准确最新的消息,内门弟子也许途径众多,但外门弟子就只有来找心远才是最佳选择了。
于是,当各怀心思的弟子们不约而同地赶来心远院门的时候,却看到心远院子门口挂着闭门谢客的牌子。
众人一时有些纳闷,心远从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以往最多是挂出门在外的牌子,从没有过人在宗门却避不见人的时候,当下就纷纷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远师兄可从没有过这种时候啊?这是怎么了?”
“对啊,但是挂了牌子,明显人还安好,只是不想见客。”
“也许心远师兄是在和某位秘境归来的弟子长谈,打听秘境情况。”
当有人提出这种猜测,大家纷纷觉得很有可能,于是就各自打道回府等待心远准备充足了再来购买消息。
此时挂着闭门谢客牌子的院子里,心远并没有如同众人猜测的那般探听第一手消息,而是躲在屋子里披头散发,双眼充满血丝,全副武装,似乎在防备什么。
不同于其他人,心远每天都要接触大量信息,同时还要记录各种客户拥有的资源及需要的物品,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庞大的信息量,炼气期的弟子是不可能处理的过来的。
但心远却一直游刃有余,至于原因,主要是他有两大依靠。
一个是他功法特殊,注重神魂的修炼,使得他本身就拥有常人所不及的记忆力。
当然,仅仅如此是远远不够的,最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块特殊的法宝,祈秘罗盘。
这块法宝乃是心远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古遗迹里挖出来的,用处就是可以储存大量信息且随时调用,同时还能分门别类处理信息,这是心远能够一个人就几乎垄断整个外门消息渠道的根本依仗。
本来,送走了道行后,心远还在处理记录着道行有关的消息,但正当他处理完毕准备暂告一段落时,他却突然像是遗忘了什么东西一般。
这种感觉就像刚刚自己还在念叨的一个人,下一秒就突然忘记了他的名字。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也就得过且过了,但心远不一样,他有功法加持,本来就不该出现这种刚刚想过就忘记掉的情况,自然十分警惕。
随后,他打开祈秘罗盘,查找自己刚刚处理过的信息,蓦然发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余德!
“余德!大道宗新入宗弟子,道行与其有旧怨,其师为化神期太上长老上元道人…”
看着祈秘罗盘里自己刚刚留存不久的信息,心远内心被一种恐慌覆盖,但这也不足以让他如此吃惊,让心远吃惊的是,他其他用作处理信息的记录,余德的名字都消失不见了,一切就好像被凭空抹除,从没有出现过。
不死心的心远又抱着尝试的心态向其他人求证,结果大家都不记得有余德这个人了!甚至于问过上元道人其他徒弟,也都没人记得有这么个师弟!
“这不可能,明明罗盘内我亲手记载了余德之名外门几乎尽知!”
精神濒临崩溃的心远跑回自己院子,挂上闭门谢客的牌子后就一直全神戒备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身边某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一切踪迹都被抹除,其他人也都忘记了他的存在,任谁发觉了都会这样惶恐不安,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炼体秘境里。
余德三人分散开来,各自寻找大殿内可能是逃离通道的存在。
“哎,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吧!我可太好奇了!”余德身旁夜晚风不停的纠缠着。
夜晚风已经发现了,余德这个手段似乎只能对死物动手,活物无法施展,时间上好像也有要求,总之,余德现在拿自己没办法就是了。
余德没有搭理它,系统的秘密怎么可能告知他人,但却实在受不了夜晚风在这喋喋不休。
“我修炼的功法很特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着空闲,麻烦帮我们找找离开的通道也好啊!”余德无奈的敷衍道。
夜晚风显然不满足余德的答案,依旧死皮赖脸地纠缠着余德。
“什么功法啊,告诉我呗,我可太想学了!”
“万古长生经,听说过吗?”余德说完头也没抬,依旧在仔细探寻宫殿每一处细节。
“什么!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这部功法怎么可能在你们这,再说了,真在这你也学不会啊,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啊!”
夜晚风先是不可置信,而后又觉得不可思议。
余德见到夜晚风的反应也不着急寻找出路了,抬起头盯着夜晚风说道:
“你知道这部功法?给我仔细讲讲怎么样?”
“想知道,简单,把你怎么做到的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实话告诉你,我虽然没见过万古长生经,但你绝不可能学会,而且,就算是万古长生经,以你的层次,也绝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就能做到这一切。”
虽然不知道夜晚风为什么这么说,但余德知道夜晚风一定知道点什么,自己从它这里打开突破口最好。
“师兄,都找遍了,没有出口。”身后,承平寻找无果后回到了余德这里。
“我也都找过了,确实没有。”清竹紧随其后,也无功而返。
听到两人的结果,余德平淡的表情里看不到一丝失望。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都毁掉吧!”
余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宫殿墙壁,伸手摸向墙壁。
还在原地的三人已经知道余德要干什么了,但他们也没有阻拦,余德说得对,既然什么都没有,也许毁掉会有线索。
随着余德向系统确认卖出,整座宫殿缓缓化作虚无,如此壮观的一幕看呆了三人,三人也对余德这个手段有了更深的认识。
随着宫殿消失,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你终于脱困了。”
“老道士,你想干什么!”夜晚风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惊怒地喊道,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道士竟然还阴魂不散。
“如果我所料不错,有人救了你,你也已经修为大降,正好在此时除掉你们。”
“大言不惭,一道虚影,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除掉我!”
夜晚风并没有太过害怕,老道士活着都拿它没办法,何况现在只是虚影,虽然它实力大降。
“我关起你来就是预感到未来的你会被人救出来,为了云诡宗,为了贫道一生的心血,我必须留下后手将你们一起毁灭!”
说着,就掐起了法诀,整片空间也随之晃荡起来,明显是要毁灭的节奏。
“师祖,我们是云诡宗弟子啊!”余德见情势危急,赶忙打起感情牌。
道人闻言竟真的停手,目光短暂扫过几人后平静地开口。
“你们两个有云诡宗灵魂印记,算不得云诡宗的人,顶多为云诡宗所用罢了。”
说完,又继续行动起来。
“老家伙,既然一点情面都不讲,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余德把手伸向道人,就要拼死一搏。
结果出乎余德预料,他的手掌径直穿了过去,未能造成一点伤害。
看着空间摇动的越来越厉害,余德也开始慌了起来,情急之下,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把道人身影所在的基石卖了。
空间的动荡停了下来,四周的一切又稳定了下来,唯一不同的是,道人原来基石所在处出现了一个漏洞。
“快,这里应该就是出口!”
余德惊喜的看着眼前的漏洞,随后招呼了三人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石屋里,余德的身影重新浮现,不同的是,屋内的桌椅已经消失不见了。
随后承平几人的身影也一一出现。
“我终于出来了!”夜晚风看着四周,心情止不住的激动。
“我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局,桌椅也是放好的,就等我来了,该死的老道士!”
余德虎口脱险,不由大骂起云诡宗老道士。
“我说了,老道士不是好人,不过我有点好奇了,老道士关了我这么多年,竟然是为了做局杀了你,你哪里值得他这么做?”
夜晚风听到有人痛骂老道士,也跟着附和道。
清竹也随之看向余德,这里是余德找到的,其他人从没来过这,这说明老道士等的就是余德,可为什么两人隔着无数万年,老道士也要杀掉余德呢?
“别看我啊,我是受害者好不好!是老道士要杀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他,他就犯病要杀我,还布了一个横跨无数万年的局,就为了杀我,他有毒吧!”
看着气急败坏的余德,夜晚风和清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目前看来,余德确实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受害者,要不也不能明知是圈套还往里钻。
“不是我说,这老道士手段一般啊,就这点手段还想杀我,布了个数万年的杀局,最后布了个寂寞。”
“你也是,真的废物,就让一个这种水平的老道士关了这么多年,有没有点出息!”
余德先是嘲讽了老道士没起到作用的杀局,又开始嘲讽夜晚风被老道士关了这么多年。
“你厉害,差点就让老道士杀了,老道士还看不起你,说你不配当云诡宗的弟子,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被云诡宗打下灵魂印记了?”夜晚风毫不示弱,立刻就怼了回去,让余德无话可说。
“别让我见到这该死的老道士,不然我会让他知道得罪我余德是什么下场!”
余德放出狠话发泄之后,漫不经心走向悬挂在墙上的画。
这次不再有遥不可及的现象发生,余德很轻易的就取下了这幅画。
“干什么,这是大家的!”清竹见余德默不作声就想把画占为己有,赶紧出声制止。
“老道士要杀我,我拿他幅画怎么了?”
余德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把画又从袖子里掏了出来,准备商量着怎么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