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皇子殿下用兵如神
“那大皇子殿下啊,可真是英勇无比,为什么是英勇无比呢?在前些年的边境之役里,那扶朝贼子一直对我们烧杀抢掠,完全不把我们安国放在眼里!”
那说书先生慷慨激昂地说着,使出大力把那镇尺往桌上拍。
他接着扬声,“那扶朝一直欺压城民!故意挑起纷争!还扬言吞并安国!可真当我们安国是好欺负的呀?不好欺负的!”
台下的群众无论是吃茶的、嗑瓜子的、入座的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群起而攻之。
“安国不好欺负!”一群人整齐地出声,响彻云霄。
“你们说?我们安国能忍得这个?”
说书先生立马站起身来,又把那镇尺大力拍向桌面,大声说。
“忍不了!”
有几人还未等他的话落下,便接声答道。
他接着说。
“诶,对!所以啊,我们的大皇子殿下特请示圣上!出兵治乱!”
“我们的圣上这才让大皇子殿下领兵出征,出兵前是日夜苦读兵法,争取最少的伤亡治乱!他出兵时真真是体恤下官啊。”
“小老儿我是亲眼所见!大皇子殿下让几个家中无兄弟姊妹尚有父母孩童的将士作后援!还吩咐下属往他们家中送多些银两!”
说书先生越说越激动,提起衣角就要擦拭挂在眼角的泪,似是极度的同情那些将士。
楼上的雅座之内,两名女子中的其中一名女子对身旁那女子说道:
“这可真真是混淆视听啊。”
听到这话的女子带有怒意,应声答道。
“太会狡辩了!”
“毕竟这是在他们安国境内。”
那女子的眸子盯着那台下的角落里站着的一人,悠悠地说道,而后又啜了一口茶。
那角落里站着的一人听起了兴趣来,吩咐小二上壶热茶,小二应声转入后厨内,那人便顺势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谈笑声此起彼伏,只听那说书先生点着头继续说道。
“大皇子殿下用兵如神,带着将士们勇往直前,捣毁敌军设计的种种陷阱,趁着敌军疲惫之际,用那盾车抵挡那漫天而来的箭雨!”
“我们的将士毫发无伤,只可惜取那云梯攻城之时!那歹毒的扶朝大将军竟然囤了大量沸水和热粪水,这才也让我们的前锋队伤了皮毛。”
那说书先生似是说的口渴了,拿起右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灌进肚里,这才知足的放下了杯子。
他笑着说。
“而后我们的大皇子殿下料事如神,果真在那城墙处活捉了那大将军和他那副将,大皇子殿下神勇无比!三下五除二就生擒了二人!”
“他真是!信口雌黄!”
雅间内传来微弱的声音,可惜距离太远,传不到众人的耳中。
“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雅间内的另一人屏气敛声,紧紧地盯着那说书先生,似乎在猜测他接下去说的事情。
那说书先生又笑了笑,扬声继续说。
“我们的大皇子殿下心地善良,还许诺降于我安国的人定会给个好去处!这多心善的一个人啊!”
他摇头叹了一声气。
“只不过他们的大将军和那副将不肯降于安国,嘴里还说了些什么,什么城亡人亡之类的话,于是二人便以身殉国,也是可惜。 ”
众人发出唏嘘声,似乎无一不在叹息这二人的命运,露出同情又可惜的表情。
那说书先生举杯喝了一口茶,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后又展眉笑道:“不过我们用兵如神的大皇子殿下也就一战成名!其他的边境国也没有再如此欺负我们安国的,可谓是救世主啊!”
台下的听众们默契十足的纷纷拍手叫好,这些人的脸上洋溢着狂热与崇敬之情,如雷般的掌声瞬间响彻整个场地,现场气氛也变得热烈非凡。
那人群中传出一声。
“大皇子殿下千岁,是我们安国的救世主!”
此声一出,如雷贯耳。
人们纷纷转过头寻找那个发出呼喊的人,然而,由于人数众多,一时之间却是难以分辨出究竟是谁喊出了这样的话语。
紧接着又有此起彼伏的声音。
“大皇子殿下千岁!”“大皇子殿下用兵如神!”
角落里的男子黑眸轻轻颤动,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什么大混子,不过就是个虚伪小人罢了。表面功夫做的真好。”
他想起梦中那战场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愤怒,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没有硝烟的。
师父告诉他,当时,安国死伤无数,那大皇子为了军功,不顾将士安危硬是要在越短的时间内拿下那座城。
那心善的大皇子殿下不仅把求援的人给拦截了,还把增援的粮草劫来,也可谓是用兵如神了。
而那座城原本的屯粮也只够坚持三天,而那些扶朝人竟足足坚持了七天。
原本该在五天内来援的扶朝援兵,却是硬生生又过了七天才抵达,而那时的城已经破了,已是无用。
师父曾在那场战争中目睹,一片横尸遍野,安国军队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而那领兵之人,就是那安国的大皇子安子明。
可知这安子明心机之深,毫无人性。
而如今这说书先生这场戏, 怕是做给谁看的吧?
他的双眸闪过一丝异动,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喝了口杯中的茶而后眼含深意地看着那说书先生,期待着他后面的动作。
只见那说书先生看着台下群起激昂的群众,展眉笑之,朝他身后之人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说着什么。
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上前来,大声质疑说书先生。
“你说得不对!我的表兄就在那场战争中牺牲了,堂兄家中也是家中无兄弟姊妹的!可他们家并没有收到银两啊。”
那说书先生脸色顿时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笑着说。
“这位壮士,咱们大皇子殿下是亲手发放了那些银两,许是在他家长辈那里?”
“没有的事,没有就是没有。”
壮汉愤愤不平地回到他的座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此时,众人的视线被一人引去。
一头戴鹅黄珠链帷帽,身穿绿意淡桃花金丝纹锦缎,胸口挂着玛瑙翠玉珠颈饰的女子提脚站上台,立在那说书先生身旁。